第四百六十九章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說起和三胖的仇,張達遠可要是比陳經綸的多得多了。以前小的時候,對方就和孫長空一起聯手對付自己。那時他年輕還小,雖然有家中背景給自己撐腰,但不知拉幫結夥的他還是被欺負得體無完膚,經常連席蓋都是濕的,而這些都是白天的時候孫長空和三胖趁自己不在用尿澆淋濕的。從那之後,他便明白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的道理,要想不被欺壓,那就只能作一個狠人,一個連自己都害怕的惡人。
現在,一雪前恥的日子終於到了,可張達遠的心中卻是格外的平靜,甚至比睡覺的時候還要安定。他看著三胖,就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他的臉上滿是同情的表情,當年的他,也是和三胖這樣傻愣愣地待在原地被欺負的。他深吸了口氣,然後一臉笑容道:
「三胖,好久不見啊!沒想到,你也會參加傳薪大會,真是讓我好生意外。」
三胖輕哼了一下,隨即不耐煩道:「要打就打,別在那裡廢話。我可不像你那樣,以為改個名字就真的能脫胎換骨,重獲新生了。我三胖可是從裡到外,從上到下,全都變了樣,不過只憑現在的你恐怕看不出來吧!」
張達遠依然笑道:「呵呵,你有多少變化我確實看不出來,但有一天你至少還沒有變。」
三胖冷冷道:「你想說的是我的體形?哼哼,不用你說,老子知道。」
張達遠搖搖頭,隨即道:「是天真。」
三胖一臉困惑地看著張達遠,希望能從對方的嘴裡聽出答案。可張達遠二話不說,居然已經率先出招,而且剛一出手便已震驚全場。
「那……那是什麼!」
首先坐不住的是火髯道人,他畢竟是張達遠的師父,對方有多少本事他心裡自然清楚。可眼前張達遠所施展的,是一種他從來都未曾見過的功法。這種武功甫一出現,便已形成一道血色巨掌,直接撲向三胖的身體,好像要將對方掐成碎片一樣。
「冷靜一點,接著往下看!」
相比起火髯道人,方惜時的樣子就顯得淡定了許多。或者說,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有放在場中的比試之中。畢竟,他還不知道法戒會中發生的劇變,而天水道人前去察看還未曾歸來。兩個異常的情況同時出現,這讓他一向謹慎小心的性格又一次發作了起來。可以的話,他恨不得立刻前往法戒會去一探究竟。只可惜,這裡賓朋眾多,又趕上五十年一次的傳薪大會,實在是分身乏術,他只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定無事,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可那三名闖入者的實力實在太過恐怖,想要不損失一花一草又怎麼可能呢?
天水道人趕到法戒會的時候,法尊孤身一人正在和另外丙個人進行著殊殺搏鬥。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法尊那一身血色的長衫。直到仔細看過之後,他才愕然發現那些紅色竟是由其身上的鮮血染成的。看那顏色的濃郁程度,可以想象到法尊究竟失去了多少精血。可致使這樣他仍然在全力迎戰,可想而知眼下的局勢到底有多少嚴峻。
再然後他便看到了靠自己稍近一些的空地之上,居然有兩個人坐在那裡,其中一個他還認識,居然是夏晚青夏長老。讓他頗感意外的是,他的右手之中還握著一柄自己從未見過的短劍。那柄短劍恐怕只有寸許多長,但卻寒氣四溢,銀光閃爍,一看就是件不世利器。但在天水道人的印象之中,他還從未見過夏晚青用過劍這種東西,而且是如此之小的短劍,如果他猜無誤的話,這應該是對方的殺手鐧,而且絕不到緊要關頭絕不亮出來。但既然這劍已經出現了,那就說明對方一定遇上了萬分危急的情況。而這一切的答案就在短劍的另一端。
劍尖上挑著一個人。
這人單看體型就得有二百來斤,可現在他的所有體重居然全部落到了那柄短劍的劍尖之上,而且還能做到紋絲不動,不得不說夏晚青的修為屬實高深莫測。至少,以現在天水道人的能耐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不過,那人因為體型高大的緣故,所以四肢也是格外的修長,雖然被劍尖挑起,但他的一隻手掌仍然伏在了夏晚青的胸前,看樣子好像沒有任何作用似的,但觀察入微的天水道人一眼便已看到夏晚青身後空地上的血跡。那一記掌力不但擊中了夏晚青,而且掌力之強,甚至將他的身體擊破,以至於血氣飛濺在地上。這一刻,天水道人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被凍結了,他實在想象不到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居然可以戰到如此慘烈的地步。不過眼前他更加關心的是,夏晚青是死是活。
未到天水道人來到二人面前,法尊那邊已經有了察覺。可惜的是,他以一敵二,而且重傷在身,十分勉強,根本就無法顧及對方。可那兩個侵入者卻顯然遊刃有餘,甚至還有時間說話。
:「你去把那個人解決了,這個老不死得交給我。」
另一個人雖然沸身是血,但那雙眼睛卻是相當有神,看得人觸目驚心,好像雷亟一般。
「是!」
話音剛落,法尊只覺得眼前一花,說話的人就已經消失不見了。可眼下自己的面前只有一個人,但所遭受的攻擊卻在成倍遞增,一時間他竟有些力不從心,原本穩如泰山的腳步此刻也有了失穩的跡象,好像隨時都會跌倒一樣。
另一邊,天水道人剛要上前察看,誰承想自己的頭頂之上突然傳來一聲怒呵,緊接著澎湃掌力轟然而下,並以天兆降世之勢沖向他的各處要害。
天水道人,蒼北仙苑的三大道人之一,方惜時的師弟,雲影子的親傳弟子,修為之高就不用說了。可眼前面對敵人的這般攻勢,一時之間他竟沒有想到好的應對之法。稍一遲頓,他便聽到自己的衣服發出一道尖銳的哀鳴聲,接著肩膀頭上便跳起了一道血霧。
「呔!」
雖然只有簡直的一個字,但是其中包涵的無盡能量卻可以讓這天下的一切事物完全顛倒。天水,取上善若水之意,能包容世間一切,事物,法則。他發生的雖然只有聲音,但在須叟之間竟又幻化成一灣清水,並在他頭上浮起一道屏障。不過他自己更喜歡叫它的本名,天水穹頂。
天水穹頂一出,那人的掌勸立即失效,天空之中只有水花不斷飛落,卻不見任何破壞力。這時,那人的身形漸漸清晰,而天水道人也終於看見,攻擊自己的居然是一個年輕人。
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修為,這讓天水道人的心中甚為震撼。不過,現在可不是感嘆的時候,那人見自己的招式無用,便立即改變套路,手中立時多了一柄奇怪的武器。
天水道人活了幾百年,可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怪異兵器。
說它是劍,可他的柄卻是彎的。說它是刀,可它居然還是一柄雙刃兵器。如此一柄非劍非刀的武器,居然還設有一個暗括,只有機關一啟動,兵器就會自行旋轉,而且速度極快,肉眼根本無法捕捉。看到這一幕的天水道人竟然忘記了自己的安危,而在怪異兵器的摧殘之下,天水穹頂砰然破碎,化為漫天水花,散向四面八方。
天水道人與天水穹頂好像有獨特有感應似的,後者剛一消失,他的意識便被拽回了現實之中。緊接著,他的掌中也多了一物,確切說是一個由水形成的球體。
那枚水球個頭也不大,也就有巴掌大小。可他的質地卻是異常堅韌,那人的怪異兵器剛一觸到,便被立即彈飛了出去。而水球本身卻是安然無恙,只是在受力的瞬間發生了大幅度的形跡,轉眼之間便已恢復如初,看不出有絲毫損傷。而見到對方墜地之際,一直都沒來得及放鬆的天水道人,總算是鬆了口氣,慘白的臉色也有了些血氣。
「哼哼,想和我天水道人動手,你還嫩了些吧!」
話音剛落,只聽那人突然凄笑起來,笑聲之冷,就好像臘九飛雪一般,令人不禁為之戰慄。而與此同時,對方已經重新戰了起來。
「都說蒼北仙苑有一個天水道人,猶如銅牆鐵壁,堅不可摧,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天水道人輕笑道:「怎麼?你這是打算認輸投降了嗎?」
那人笑笑搖了搖頭接著道:「並沒有,我只是想說,能夠打破你這個不破神話,才是我的目標。」
天水道人凜然道:「好,我也想試試你究竟是大言不慚,還是真材實料。」
三胖的身材雖然看起來略顯笨拙,但動起來卻是一點也不含糊。從比試開始到現在,他已經先後躲過了張達遠近百次的攻擊。每一次,都是那道血色巨掌從他的身邊險險擦過,卻不能傷及分毫。這樣一來,三胖雖說受了不少的驚嚇,可張達遠的震撼卻遠遠不比他少。直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這個靈活的胖子是如何閃過自己這麼多次攻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