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含恨謝幕
依靠司命血蟎改造身體之後,意外獲得第三隻眼的神來子,不經意間發現了方惜時的偷襲陰謀,正當他準備開口提醒蕭希原之際,對方居然先行一步,秘密發動了凌厲攻勢。
「噌!」
說實話,蕭希原根本還沒有看清眼前的情況,便被迎面飛來的一道血影逼得連連後退。剎那間,他只覺得自己的面前彷彿有千萬支利箭飛射而來,打得他措手不及。
「嗯,怎麼可能!」
在蕭希原看來,方惜時早就應該失去反抗之力,可誰承想,人算不如天算,對方居然憑藉著釜底抽薪一式,不但徹底拔作了體內的驚鐵木幼芽,甚至還發出了自從交戰以來最為兇險的一招突襲。這一瞬間,蕭希原感覺自己四肢都變得麻木僵硬起來,哪怕是最最平常的招式也無法順利使出。這種時候,他除了逃已經別無辦法。好在,他的腦袋還是相當好使,就在與之周旋的過程之中,蕭希原的大腦飛速運轉,希望能想到一個反客為主的辦法。
「生命樹受損,妙木神力無法發揮全部實力,只能勉強與之一戰。要想從眼下的形勢解脫出來,必須要一鳴驚人。」
思量間,蕭希原靈機一動,與此散落在地的驚鐵木陡然一顫,接著便如同擁有了生命一般,立即朝蕭希原的方向掠去。
「這麼多年都沒有練過了,不知當日所學的仙苑武學是否還能試用。也輕,我就姑且試一試吧!」
一言說罷,蕭希原伸手握住前來的一段驚鐵木,同時靈氣激蕩,一股精純的內力透過蕭的掌心如閃電一般竄入以木質之中,「啪啪啪」數聲炸響之後,驚鐵木外側的表皮已經盡數褪去,剩下的便是黑如炭塊的真正驚鐵木。而在剛剛蕭希原內力的雕琢之下,那根驚鐵木儼然已經成為了一柄無堅不摧的驚鐵木之劍。
「讓我想想,蒼風白雪!」
隨著口訣發出,蕭希原手中的驚鐵木劍搖身一變,竟然幻化作無數銀白色的光影,如雪一般,分散在天空的各個位置處,並與隨之而來的眾多槍影斗得不可開交。呼吸之間,刑場之上立即燃起了熊熊火光,衝天囂焰登時升入蒼穹之中,遠遠看去就好像一條剛剛脫困、重獲自由的蜿蜒火龍。
「這是……蕭嘯天當年的蒼北莫劍?原來這套劍法並沒有失傳,今天可真讓我一睹當年祖師的風采了。」
就在方惜時驚嘆之餘,這邊他手持的一桿赤色長槍忽然一抖,槍身之中立即浮現出一隻張牙舞爪的異形怪曾,毫不遲疑地奔向天空之中的那條巨型火龍。
「砰砰砰!「
一獸一龍,斗得難解難分,而方惜時與蕭希原戰鬥仍然也在進行之中。況且,蕭的「蒼風白雪「還沒有發力。
「釋!」
蕭希原一語發出,原本懸浮在空間之上無數白影立即化作狂風暴雪,轟然襲向對面的方惜時。頃刻之間,方惜時的鮮紅身體已經變得慘白無光,雪一樣的劍氣接邊切中他的奧體,並在上面留下了難以消散的懾人寒氣。
「這……這是怎麼回事!」
不等方惜時反應過來,他的身體十之八九已經被那些詭異的劍氣盡數冰封,現在唯一倖存的就是他的兩隻腳。依靠著它們,方惜時苦苦支撐,一路逃到了血河邊上,這才有了底氣。
「呵呵,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血河魔君,竟會被蒼北仙苑的一招劍法嚇得落慌而逃,真是讓人倍感意外啊!話說,你又像剛才一樣藉助血河之力難過眼前的一動?」
雖然極不情願,但方惜時卻被是像蕭希原說的那樣打算的。既然對方已經說出口,他只得道:「怎麼,血河本來主是我的東西,我用自己的寶物為自己療傷,這不算投機取巧吧?」
蕭希原看看一臉怨恨之色的方惜時,又瞧了下更遠方的血河,於是輕笑道:「確實,你使用血河為自己療傷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也管不著。不過,你確定要那樣做吧?」
方惜時道:「你少在那裡裝神弄鬼,不要以為自己是蕭嘯天的獨子,就能唬得了我。看好了,我這就療傷給你看!」
話音剛落,方惜時向後輕輕邁出一步,身子便隨之掉入到血一樣的河水之中,眼見就沒了蹤影。而與此同時,見證了這一切的神來子突然拍起了自己大腿,心有不甘道:「該死,又讓那個傢伙逃入血河之中了。只要血河在,方惜時幾乎就是不死不滅的存在,這麼下去,我們會被他活活拖死的。」
對於神來子的話,朱大闖雖然也是相當認同。不過他認為,既然對方如此做,就一定有他的原因。而就在個時候,剛剛才恢復平靜的血河水面立即波瀾。
「怎麼會這麼快,這下我們又要從頭來過了。」神來子失意道。
「不對,師叔祖,你快看!」
隨著朱大闖充滿驚喜的聲音,神來子豁然看向前方,而就在血河上方三丈來高的位置處,竟然倒吊著一個鮮血淋漓的人影、那人居然是之前進入血河的方惜時。
方惜時非但沒能破除身上的冰封,反而還被一種神秘的植物捆綁起來,使其喪失了行動能力。而直到這時,這一切的「策劃者」蕩婦希原才滿面紅光地來到方惜時的下方,高聲呼喊道:「怎麼樣,上面的空氣是不是很新鮮啊!」
方惜時搖晃著身體,用力蹬揣了兩下,發現於事無補,於是便以怒吼回答道:「你這個叛徒,快點把本君放下來。不然的話,我待會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
接下來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植物枝條上的兩片葉子左右一搭,便將方惜時的嘴巴死死地堵住,使之不能言語。而這時的方惜時除了會發出一些「唔唔罵唔」的怪叫之外,就別無其它可做了。
「蕭前輩,你真厲害,居然連曾經不可一世的血河魔君都栽在了你手裡,今天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啊!」
朱大闖快跑了幾步,來到蕭希原的面前,剛要彎腰行禮,可後者卻忽然制止了他,並且道:「正如方惜時所言,我不過是他仙苑的叛徒面已,不值你如此尊敬。」
朱大闖道:「哎,前輩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好歹您也是因為我和師叔祖的事情才捲入到了這場戰鬥之中,要不是您及時出現,我們兩個早就死在方掌門的手下了。」
蕭希原微笑道:「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還一口一個方掌門方掌門的叫著,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來,你這孩子有著一顆善良之心。這很可貴,但也很困難。為了保留他人,我必須要付出大量的血和汗,才能勉強維持。否則,你將會與我一樣,一失足成千古恨,成為人們口中所謂的叛徒。」
說到這裡,蕭希原煞有感觸,解決了方惜時的他,非但沒有顯出絲毫輕鬆,反而變得愈發沉悶起來,就好像一個剛剛失戀的小夥子一樣。
「哦。對了前輩。你剛才說自己前來這裡是受人之託,那能冒昧地問一句,這位好心人是何方神聖嗎?」
蕭希原道:「神聖?呵呵,或許是吧!不過在你們看來,他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罷了。他就是孫長空,也就是我的弟子,孫逸揚的兒子。」
「什麼?居然是孫長空,他現在在哪裡?」朱大闖驚聲道。
「他……呵呵,瑞睥他正在生死關頭向前一步便可以平步仙路,所向無敵;否則前功盡棄不說,就連性命也難以保全。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早就和我一同前來了。」
這時,一直坐在原地調息的神來子也終於睜開了眼睛。不過這一次,他睜開的只有原先的兩隻眼睛,眉心處的第三眼則處在閉合狀態,似乎是在養精蓄銳。
「沒想到啊沒想到,到頭來,救下我們的居然是一個仙苑的普通弟子。這孩子還真是前途無量啊!不過話又說回來,虎父無犬子,既然他是守界者的兒子,那他有今日的成就也就見怪不怪了,
話說到這裡,蕭希原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於是連忙道:「對了,孫長空讓我過來助他爹一臂之力。可從剛才到現在,我怎麼都沒有見到孫逸揚的人影。他去哪裡了?」
朱大闖早手一指與月齊肩的那枚黑色星體,接著沉聲道:「他和魔皇就在那裡,從進去到現在已經一兩個時辰,不知他們打得如何了。」
蕭希原深吸了了一口氣,而後眯眼輕聲道:「魔皇嗎?又是那個大魔頭,沒想到經過了幾千年的歲月洗禮,他還是死性不改。不過,只憑孫逸揚一人之力,到底能不能打敗魔皇呢?」
就在蕭希原慶音剛落之時,只見那枚漆黑無光的星體之上忽然閃出幾道銀色的光芒,接著渾圓的星體被一股強大的內力抗壓得凹凸不平,甚至失去了原本的形態,時而成圓,時而成方。然而不等大家回過神來,一道偉岸的身影已經自星體之上緩緩出現,那是一種無比巨大的空前威懾。
「哈哈,守界者不過如此,你們的最後希望也破滅了啊!」
說話間,魔皇大手一揚,一枚圓鼓隆冬的東西忽然自他的掌心脫手而出,見此情形,蕭希原縱身一躍,使出一招乾坤挪移的泄力之法,將那物體停在了自己的手心之中,然而當他定睛看向手中之物的時候,他的心彷彿都要凍結起來了。
「孫逸揚,沒想到千百年之後,我們會以這種方式重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