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反常的吞天兩兄弟
遮天皇的情況讓目睹了這一切的吞天獸著實不安,隨著臉上立即浮現出的驚恐表情,他不禁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興浪獸的身上。
「興浪獸,快!救救我大哥,不然他會死的!」
此刻,此浪獸仍然沉浸在之前的震撼之中,一聽到吞天獸的驚呼,他便將頭轉向不遠處的二人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連遮天皇也會中招,難道那缸中之物真有那般惡毒?」
雖然心中有萬般疑惑,但眼見遮天皇即將毒發,為了不讓這名一代梟雄就此隕落,他只得連忙掠到對方的身上,隨後一揮,束縛在對方身上的天蠶冰絲便隨之化為虛無。
恢復自由之後遮天皇立即坐立起來,原地打坐運功療傷起來。一時之間,只見他的額頭之上竟然滲出了大量的紫色汁液,這些便是血液被毒物感染之後的樣子。而隨著毒素的大量釋放,周圍的空氣之中居然也沾上了一股淡淡的色彩,進而使得附近的地面也發生了變化。
「快點離開那裡吞天獸!」
此刻,在解救了遮天皇之後的興浪獸已經遠遠地躲到了一旁,而吞天獸心知情況不妙,同樣靠著自己的力量,一點一點爬離遮天皇的附近。這個時候,遮天皇身體已經呈現出紫黑色,乍一看上去就好像剛剛被一百個人暴打過一番似的,整張臉也隨之腫脹起來。
「大哥!」
看到對方正在經歷生死劫難,吞天獸的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就在他準備再次沖入其中助其一臂之力的時候,興浪獸已經一掌按住了他的身體。
「不要過去!否則,你也會中毒的。」
「可是……」吞天曾欲言又止道。
「沒有什麼可是,這就是你們兄弟二人的命。你們出身不凡,擁有通天之能,但同時天使災人禍接連不斷地發生在你們身上,也算作是一種不同尋常的試煉。唯有如此,你們才能有機會存活下去,否則就算能躲過眼前的這一關,可是今後還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危險降臨在你們二者的身上。到時,又該如何應對呢?想想你們二人的過去,哪一次不是依靠著自己的力量艱難地撐到了今日。這一次也不例外。」
說完,興浪獸再次看向遮天皇,臉上充滿了凝重之色。
「大哥……」
聽了興浪獸的勸說之後,吞天獸只得留在原地。不知不覺之中,位於他身上的天蠶冰絲竟然已經不知不覺間消失不見了,然而對此他竟絲毫沒有察覺,兩隻手掌仍然保持著之前被捆縛的姿勢。
「我這是怎麼了?」
就在毒素即將攻入心脈之中,欲要對其造成不可逆轉重創的時候,處於彌留之中的遮天皇不禁為之一震,兩眼滲出黑血的眼睛豁然睜開。
然而,當遮天皇看向四周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眼前居然空無一物,有的只有一望無際的漆黑與陰暗。不知是環境的原因還是自身的緣故,此時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這種寒意不僅凍僵了他的身體,甚至還將他的神智一同冰封。他開始不住地打顫,上下兩排牙齒也隨之哆嗦起來。
「好冷,好冷,我感覺自己都要失去知覺了。我該怎麼辦,難道我真的死在這裡了嗎?」
一想到自己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源於體內最原始的求生慾望再次點燃了心中那份不屈戰意。突然之間,他的身後開始騰起大股大股的白煙,與此同時藏於體內的大量毒素被一同清出體外,並以黑色煙霧的模樣溢出體表,最終凝結成一道巨大的黑瘴。突然間,黑瘴之中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好久沒有出來了,這裡的空氣還是這麼令人懷念啊!」
好不容易將毒素排出體外的遮天皇此時已經無比虛弱,強撐著身體,他張口怒斥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從我的身體之中跑出來?」
黑瘴再次傳來一陣冷酷的笑聲,隨即又道:「呵呵,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誰心中的黑暗越多越大,我便越是喜歡住到誰的身體之中。」
遮天皇冷笑道:「呵呵,這麼說來,我的身體很合你的胃口了?」
黑瘴大笑道:「哈哈,沒錯!就在剛才的那一點時間之中,我感覺自己又壯大了不少。如果能將你的體內的黑暗全部吞噬的話,興許我可以直接成為這世上最強的魔鬼。什麼魔皇,什麼仙宗,統統不是我的對手。」
遮天皇古怪地笑了笑,回道:「沒想到我遮天皇還有這種本領,可以助你成為這世界上的最強之人。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可真是榮幸之至呢!」
這時,只聽黑瘴之中傳業了一道輕「咦」聲,並且說道:「你居然不怕我?」
遮天皇道:「當然不怕。我連死都不怕,又怎麼會害怕你這隻不倫不類的魔物呢!」
「你胡說,我才不是不倫不類,我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純粹的魔。哪裡有魔,便會有我的身影出現。只要一個魔心中的陰暗達到一定數量,我便會應運而生。」
遮天皇心中暗暗一驚,之後才終於道:「這麼說,你是由我心魔而生的?」
意識到自己的秘密泄露了,原來平靜的黑瘴之中立即傳來幾聲爆震,較為圓滑的球體形態,一下子也被擠得七棱八角,一點也不規則,看上去就好像一隻憤怒的刺蝟一樣。
「我是心魔又怎麼樣,逃不出我的手心,你還是要被我所制!」
遮天皇道:「哼哼,那可不一定。」
與此同時,站在外側的興浪獸與吞天獸,赫然發現,原本已經陷入昏迷之中的遮天皇居然奇迹地動了。可是這一動竟讓他們更為不安,因為他竟將自己的一隻手掌探入到了自己的胸膛之中。血順著手腕泉涌一般豁然噴出,不時便已浸濕了他的整條手臂。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臉上非但沒有顯現出半死痛苦,反而露出一抹略有深意的笑容。那股笑容異常詭異,讓人見了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我哥他是怎麼了,為何會做出這種自殘的行為?不行,我要去看看!」
興浪獸死死拉住吞天獸的手臂,一字一字道:「再等等,我順他不會輕易放棄來之不易的生命。你也要對他有信心。」
吞天獸驀然看向前方的遮天皇,就是眼前的這一幕,竟讓他不禁想起了記憶深處的一幅場景。
「娘,你要做什麼?」
「不要過來!」
「娘,你在流血,天兒給您止血!」
「不用了,這是娘應罪有應得。記住,天界中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你爹還有我,都是被他們所害。」
「娘,天兒不要你死!」
「乖,不要哭。把淚水都化作你復仇的力量,去把那些害得我們家破人亡的兇手一個一個全部剷除。」
「娘,天兒知道了。娘,娘!」
不知什麼時候,吞天獸的臉上已經滿是淚痕,興浪獸不經意地看了他了一眼,也不禁為這眼前的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
「吞天獸與遮天皇雖然是一奶同胞,但關係也沒有好到這種地步吧!我記得他們幼時分別被放在凶族一族與天界之中撫養,情誼十分有限。不過也對,好歹那也是他的大哥,傷心流淚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我看他現在的表情怎麼這麼異常?」
想到這裡,興浪獸伸手欲要安慰對方,可誰承想,剛剛觸碰到對方的身體,一股森然寒意立即湧上他的指尖,並且竄入到他的身體之中,並將沿途的靈氣一起凍結。
「這……這是怎麼回事,這傢伙的身體為何這般冰冷?吞天獸,你沒事吧?」
興浪獸反覆說話想要藉此來引起對方的注意。可現在的吞天獸就好像丟了魂魄似的,雙眼之中竟全是空洞的神光,神情也變得森訥不靈,彷彿一幅靜止的圖畫。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口中居然接連傳出「報仇,報仇」的字眼,這讓原本就已經深感不安的興浪獸變得更加擔心了。
「這哥倆怎麼全是這般古怪,不行!為了保險起見,我要先到遠處觀察一會兒再做打算了。」
思緒至此,興浪獸回身想要去呼喚納百川,然而,此時對方與人皇正斗得不可開交,而後者顯然更佔上風,即便有血河護體以及時間掌控者統領全局,但在人皇壓倒性的修為之下,還是漸漸地顯出了疲態。
「哼哼,魔皇朕或許還會忌憚一些,可就憑你一個魔君也想與朕斗?真是痴人說夢!」
話說到此處,人皇已經殺機盡顯,雷影一般的掌勁倚天而降,納百川憑藉自己靈躍的身手雖然多番閃避,還是沒能逃過對方的殺掌,十招之後,就在他的右肩之上砰然騰起一道血霧,強大的力道使得他的身形也隨之矮了半截。
「噗!」
納百川身中一掌之後,立即口噴鮮血。可當時間掌控者再次發動之際,原本致命的傷勢立即冰釋一般全部消失,而那張慘白的面龐也恢復到了以往的神采。
「呵呵,人皇,我知道憑我的力量打不過你,不過想殺我的話,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