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恐鷹崖的上頭和下頭
橋頭城西一百一十八公里。
恐鷹崖嘲風台。
「看,鄉親們,這就是嘲風台。」
「千仞絕巔下風景醉生處,說的就是這兒啦。」
說話的是個老實漢子模樣的妖族。
見周圍一行面色疲累,老實漢子咽了咽口水,道:
「各位鄉親可知道這恐鷹崖的前身嗎?」
棧道上,倚著石壁往下走的魏和棠,看了一眼根本沒有興趣聽他說故事的妖群,放緩腳步后,又趕緊加快腳步朝山下走。
老實漢子乾笑了一聲后,醞釀了一下感情,
「你們知道嗎?這裡葬送了不下一萬條貴族天驕的命!」
「而且個個都是沒有滿十六歲的十五歲少年少女!」
一個老頭模樣的妖族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顯然就被這兩句話勾起了興趣。
老師漢子繼續道:
「這恐鷹崖啊,原來是屬於四方學宮八道中坤道的建築。而且這恐鷹崖好死不死就矗立在四方宮地下八卦的坤道死門之上。」
老實漢子聲音一冷,「所以,每一年都會有經歷成年劫的修士們不約而地來到這恐鷹崖決鬥,每一次戰鬥過後,都會有傳聞說,他們看到了失敗者的血從崖壁上流下來,要我看吶,那種事情簡直……」
老實漢子突然間頓住了,嘲風台上的他看著對面棧道上的白髮少年,他心頭一緊。
白髮少年也看著他,只不過在那些聽故事的老妖們順著視線看過來的時候,魏和棠一個閃身消失在了遠處。
「你說的成年劫是什麼劫難啊?」
老實漢子雙眼發直看著魏和棠消失的地方,一個白袍人影猶如天神下凡一樣緩緩從絕壁上飄了下來。
他白髮染血,手裡捏著一張沾血的符紙,輕輕說道:「每一個十五歲前修為達到六輪的修士都要經歷的戰鬥,就是成年劫。」
「在十六歲那天誰拿到更多的他族精血,誰的浣洗就會更加精純。這些精血來自於失敗者。」
那老頭似乎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神異少年,笑道:
「原來是這樣啊,原來是決鬥交換精血啊,嘿,瞧著導遊說的,滿山都是血,說得就好像把誰殺了給放血一樣,危言聳聽。」
這個少年輕輕笑了笑,擦去臉上血跡,朝老頭扔去一個東西,道:「他可能沒有誇大其詞。」
老頭一邊笑,一邊搖頭,似乎在說,他肯定在開玩笑。
老頭接住少年扔過來的東西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沙啞的驚叫聲,嚇得旁邊的老嫗一個勁哆嗦。
少年扔過去的竟然是兩隻手掌,看樣子還是個少年的雙手。
老頭看著滿手的鮮血當場就昏死了過去。
少年看了看天,問道:「請問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白髮的少年,頭髮比我的長一些,臉很漂亮,看著很像一個女孩。」
幹了大半輩子恐鷹崖導遊的老實漢子腿肚子都直哆嗦,一邊指著棧道盡頭,一邊問:
「他,他叫什麼名字?」
白髮少年想了想,道:「他叫魏和棠。我在找他。」
老實漢子一邊咽口水,一邊狂指他懷疑魏和棠可能下山的方向,什麼話也說不出,因為他真的看到,一條血流從白髮少年身後的崖壁往下流。
就在那白髮少年消失的下一刻,一個巨獸的從山頂摔了了下來,砸在這嘲風台上,這巨獸雙眼鼓出,似乎是遭遇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而他的兩雙腳,沒有一個腳上有腳爪。
老實漢子導遊抖著身子轉頭看向那被扔給老頭的爪子,渾身冰涼。
……
把長發紮起馬尾的魏和棠終於出現在這山腳牌坊處的時候,正想一頭扎進忙碌的妖群,突然間,牌坊下所有的的視線,都看向他那邊,而一隻巨大的鳥鳴從魏和棠背後傳來。
魏和棠轉頭一看,只見嘲風台上一隻難以言喻其狀的大鳥,降落在嘲風台,轉頭朝魏和棠這裡看了一眼。
魏和棠正不明所以的時候,那大鳥突然從嘲風台上抓起一隻巨獸的屍體就朝魏和棠所在的山腳而來,同時,那個老實漢子的聲音傳開從大鳥脊背上傳開,
「就是他!就是那個白髮少年,他殺了陳家的公子,取了陳家精血,還把陳家公子的手腳給斬了!」
「鄉親們……快離他遠……」
這導遊話音還沒落,這隻大鳥連同其背上的導遊直接從身體中央變成兩半,內臟和血像雨一樣傾灑而下,將整個牌坊和這個地方的妖眾澆了個透!
魏和棠懶得解釋,反正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有魂印記錄,他長呼出一口氣,用肆驊劍劈開牌坊上的禁制后,直接升空。
然魏和棠還沒拔地而起,被血灑在身上的妖眾突然全部撐開了自己僅有的魄輪。
一個,兩個,一個兩個魄輪在轉瞬間匯成一片魄輪大河,魏和棠身下的聲音驀地整齊的一吼:
「震!」
魏和棠正在拔高的身體突然一顫,只感覺這一方天地間的靈氣都在震動,似乎跟上空的靈氣層斷了鏈接,魏和棠一時間還真飛不出去!
「混蛋!小小年紀如此嗜殺,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下落的魏和棠定睛一看,正好看到一個四方臉的大叔沖他大吼,魏和棠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那個大叔所站的地方突然躥出一桿鐵矛將其整個身體給穿了個通透。
魏和棠伸出手,對準那個四方臉大叔,想要控制住那桿大槊。
突然轉念一想,這是妖族啊!又不是我炎黃的人我救他做什麼?!
魏和棠收回手,凝結霸王甲站在這群不知所措的妖眾面前,看著一桿桿從地上鑽出的鐵槊將越來越多撐開的魄輪戳破。
看著一個個倒在地上的妖眾,魏和棠心裡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想陷害我嗎?繼續吧,這些妖族你想殺多少,殺多少。這裡有魄輪的妖族還不少啊。」
慘叫聲越來越多,魏和棠卻越來越找不到那個使出金遁殺妖的魄能痕迹。
血腥氣越來越濃,魏和棠的額頭突然紅光一閃,一個金色獸紋從額頭透出,魏和棠霍然起身,而所有還苟延殘喘的的妖眾看著那一個代表著身份的魂格投影只覺得自己是上了一個大當!
撕天皇麟怎麼可能濫殺無辜?!
他是我們西蜀道的圖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