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母女
顧正欽在沈家吃完飯後回到家已經十點了，看著喝的醉醺醺的兒子，顧母忙拿出熱毛巾給他擦擦，又弄了碗濃茶讓他醒酒。
這一通忙活又到了十一點，一家人收拾收拾正要睡了，大門哐當哐當的響，顧正欽正納悶這麼晚是誰呢，就聽顧父一拍腦門說道：「上午我們剛回來，會計家的董小二就找上門了，說是找你的，還提著兩包縣城裡賣的蜂蜜糕，見你不在，留下糕就走了。」
「我想著我們老顧家和他們老董家沒啥交情，就追上去把那兩包蜂蜜糕還回去了，那孩子跟換了個人似的，寧死不要，非說是給我們二老補身體的。這不，又拿回來了，被你娘放在柜子頂上了，想讓你找機會給還回去。」
「嗯，爹，我知道了！我先去外面看看。」顧正欽說著穿上棉衣就出去了。
一邊的顧母愁著臉推顧父，「老頭子，你也出去看看，萬一打起來了，你也看著點兒兒子，差不多就行了，別把人打壞了。」
顧父瞪她一眼，「你個老婆子，兒子多大歲數了？」
「二十五了！在部隊十年了，這點兒小事還沒分寸嗎？你就是一天到晚閑的，瞎操心！」
顧母回瞪一眼，「你不看，我去看！我兒子我關心！」
說著當真出了門站在門口看著大門外兩個隱約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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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二十五號，沈慧一大早起來就開始忙碌，先是洗澡，再是換衣。
成香芹和顧母熬了幾夜，終於將沈慧的嫁衣做好了，就是普通的上身衣服和褲腿異常肥大的褲子。好在現在是冬天，身上還穿著棉襖，倒是沒有那麼臃腫了。
終於換好衣服后也九點了，一家人吃過早飯收拾收拾，成香芹請來給沈慧化妝的鄰居春芳嫂子也到了，寒暄過後春芳嫂子拉著沈慧進了她自己的房間。
這個年頭化妝無非是用紅紙抿抿唇，再用二十斤紅薯面換回來的香膏往臉上擦擦，本來春芳嫂子還要用紅紙上的顏料在臉蛋上抹點兒，被沈慧拒絕了，因為她總是莫名想起猴屁股，儘管她也只是聽成香芹說過，並未親眼見過。
這可是兩世頭一槽，她可得慎重了又慎重，要把最好的一面留給顧正欽，不然——
她眼神迷茫兩家通紅的看著桌角的毛筆，不然等到老了，她孫子問起當年結婚的情形，顧正欽說你奶奶當時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她還怎麼教育孫子！
再說她之前用春芳嫂子帶來的巴掌大的小鏡子照過了，這樣看起來就很好看了，人也顯得很精神，端莊。
一邊正在給她梳頭髮的春芳嫂子面上露笑容，「這顧家小子還沒來呢，妹妹怎麼就臉紅了，不過，這樣一看，妹妹還真是不用抹胭脂就人比花嬌了！」
好在房間里只有兩人，不然沈慧絕對羞得抬不起頭。
「嫂子！」沈慧拐了十八道彎抱怨道。
春芳做姑娘時是他們家左邊的鄰居，說話細聲細氣，一見到年輕男子就臉紅，更別提像這樣的打趣人了。後來和他們家右邊的大成哥看對眼了就結婚了，沒想到結婚三年，這啥話都能說了。
不知道沈慧心裡正胡思亂想的春芳嫂子快手吧頭髮盤好，邊還打趣道，「嫂子說的是實話，不信你待會兒問問顧家小子！」
沈慧的臉瞬間更紅了，瞥一眼笑嘻嘻的春芳嫂子，故意問道，「哦，春芳嫂子很有經驗呀，那當年大成哥娶你的時候說你是好看還是好看呀？」
春芳嫂子的臉立刻漲得通紅，垂下頭結結巴巴說道：「你，你說啥呢，不和你說了，我先去看看顧家小子來沒！」
說完迫不及待的開門跑了出去，沈慧看著她緊張的同手同腳忍不住笑了，春芳嫂子一聽跑的更快了。
聽到笑聲的成香芹忙進來看看，數落道：「你笑啥呢，咋把你春芳嫂子笑走了，看待會兒誰給你描眉！」
春芳嫂子性格最是和善，她只是害羞而已，不出意外，兩分鐘后就自己回來了。
沈慧做了個鬼臉，「我就這樣出去，反正已經領了證了，顧正欽也不敢不要我！」
成香芹一巴掌拍她背上，笑罵道：「說啥胡話呢！」
「嘻嘻，開玩笑的，媽，別打了，再打早上的飯就出來了！」沈慧抱著成香芹的腰撒嬌道。
前世沒有酒席這一出，她直接拎了個包袱就去了顧家，不過是從村西走到村東，完全沒有嫁人的感覺。
可此時，看著貼滿了紅色喜字的房間、身上大紅的衣服、床邊收拾好的包袱，沈慧心裡湧起一股酸澀感，頭埋在成香芹腰間不願抬起。
感覺到腰間傳來的濕潤感和旁邊顫抖的身體，成香芹也忍不住眼眶濕潤，抬手抹抹眼睛，誰知越抹越多。
沈慧是她的第三個孩子，前面的兩個男孩全都因生病夭折了，這第三個孩子雖然是個女孩，但她和沈大海兩人依然全心全意的照顧，就怕她也和前面兩個哥哥一樣，一轉眼就看不見了。
後來情況好些，又生了沈聰，但在夫妻二人心裡，還是第一個活下來的孩子沈慧最重要了，什麼都要先緊著她來，但好在這孩子善良，也沒有長歪，做什麼都顧著弟弟。
在學校學習成績也好，可家裡困難，阿聰也上學了，這孩子寧死不去學校，說她是姐姐，要把機會讓給弟弟，雖然她也默認了，可當聽到半夜傳來的哭聲時，她也心裡難受。
好在現在日子越過越好，她又嫁給了正欽這樣的好小伙，以後也會越來越好的！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伸手從褲子兜里拿出一包包的厚厚的手帕，「慧慧，別哭了，今天是喜日子，眼睛哭腫了，待會兒咋見人？」
見沈慧抬起頭，她將手帕包遞過去。
沈慧無意識的抽抽鼻子接過來仰頭問道，「媽，這是啥？」
成香芹愛憐的撫摸著她的背，鼓勵道，「打開看看！」
沈慧點點頭，打開了手帕包，見是一沓子錢，上面是一塊、兩塊、五塊的，底下是十塊的。
「媽，這是——」她抬起頭疑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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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新人榜上最後一周了，成績慘淡的本來都不想說了，但作者君心裡還是有一絲絲的期望的，有推薦票的親，都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