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攤牌
顧正欽搖搖頭，「在店裡！」
就算他再傻，也看的出來老媽不喜媳婦總是待在隔壁。
「咋了，跟我們說說！」顧父無法忽略他臉上的肅然，不得不問道。
顧正欽抬起頭看向他的父母，應該說是養父母，兩人的歲數不小了，臉上早就擠滿了皺紋，一雙手也因為常年勞作全是疤痕，在這一刻，他忽然說不出來了。
「爸，沒啥，就是想著冷校長，心裡堵得慌！」
他的視線已經移到了別地方，沒看見對面二人暗暗鬆了口氣。
「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人活在世上總有去的那麼一天，不僅是冷校長，我和你爸也一樣！」顧母說著拍拍兒子的手，「想開點兒，大不了這些天多去看看！」
顧正欽點點頭，並未因為老媽的態度而生氣，但也知道，他若真是冷校長的兒子，他定會認回去，同時他也會和爸媽說清楚！
氣氛再次沉默下來，顧氏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兒子一向是坐如松，今天卻反常的吹著腦袋，渾身散發著躁動的氣息，很不尋常！
「你去外面扒些紅薯，等慧慧回來差不多就熟了！」顧父支開了老伴，決定和兒子單獨說話。
顧母也知機的應了，轉眼房間里就剩下父子二人！
「說吧，究竟啥事兒叫你這麼為難，說來聽聽，你爸我好歹也活這麼多年了，大風大浪也不是沒經過，你的事兒還不至於讓我接受不了！」顧父笑呵呵的道。
顧正欽眼中的神色堅定下來，「那好，爸，我是您親生的嗎？」
顧父愣了愣，才問道：「你為啥這麼問？」
「爸，請您回答我的問題！」顧正欽道。
顧父垂下眼睛，「這麼說你已經知道了！」
「這麼說是真的！」顧正欽發現這件事兒確定之後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灼人、那麼難受，腦子也異常清醒。
「是真的！」顧父沒有否認，他自己的兒子還是很了解的，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可能攤牌的。
「當年也的確是您替我的親生父親冷校長擋了一槍，才導致您——」
顧正欽沒說完，顧父卻已經慶幸的松下一口氣，好在他承認了，兒子果然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了。這樣以後他要認回冷家，他們的關係可能沒有那麼親密了，但是至少兒子以後不會因為今天的事兒怨恨他們。
顧父點點頭，「是真的，冷校長是個好人，是我和你媽小肚雞腸了，總是擔心你被搶回去，不敢讓你們相認，也不敢讓你知道……你要是想好了，就去認吧，我們不攔著，你媽那裡，我來說！」
顧正欽搖搖頭，「還是我來說吧！不過您放心，就算我認了冷校長，您們也是我的父母，我一直記得你們是怎麼把我養大的，但是冷校長他……」
「你別說了，我都知道，也能理解，聽我的，去吧，你媽這裡交給我！」顧父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只要兒子還認他們他就很滿足了！
「爸，您進去吧，待會兒我和媽說！」顧正欽堅持道，顧父看了眼兒子只好進了房間。
已經說開了，接下來再說一遍就簡單了，但是他還是低估了老媽。
看著撲在他懷裡痛哭流涕的老媽，顧正欽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還是察覺到不對的老爸跑出來幫著勸著，老媽的情緒才逐漸穩定下來。
好不容易，老媽也總算平靜下來，接受了兒子知道了自己身世的現實，末了還是問道：「誰告訴你的，是你媳婦嗎？」
顧正欽心裡咯噔一聲，果斷搖頭，「不是！」
就見老媽聲音尖利的喊道：「不可能，就是她，除了她沒有人知道了！」
「媽，真不是慧慧，她根本不知道是我，她以為是沈聰，但是她和沈聰說話的時候被我聽到了，我猜的！」顧正欽不得不提高聲音壓下老媽的聲音。
其實老媽平時根本不這樣的，這件事兒對她的刺激太大了，不，應該說他們夫妻終生無法有自己的孩子這件事對他們的刺激太大了！
但是除了沒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外，夫妻二人對他與親生的並無差別，他對他們也只有尊敬和敬愛。
至於老媽和慧慧之間，他一定會想辦法不讓老媽對慧慧生恨的！
「媽，我說的是真的，慧慧以為沈聰才是，她問岳父的時候恰好被我聽到了，他們不知道！」顧正欽有重複了一遍，老媽將信將疑的看著他，「好，我暫時相信你，媽也不是不讓你認回自己的親生父母，但是做人要講誠信，是他們欠我們的，也是他們答應我們永遠不認回的！」
老媽留著眼淚顧正欽心疼不已，他承諾道：「您放心，您永遠是我的媽媽！」
顧父也在一旁跟著勸道：「怎麼，連你兒子也相信了嗎，他啥時候騙過你！」
顧母終於說道：「好，你去吧，你可以陪著他，但是你別忘了是我和你爸的兒子！」
顧正欽握著老媽的手，「媽，你放心，我記得，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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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吱呀一聲開了，沈慧看著他從未有過的慢吞吞的身影，心裡忍不住一酸，還沒想好要怎麼安慰他，身體卻已經先一步的跳了下去，應了上來。
觸手的冰涼讓她心一驚，儘管沒聽到那個事實，但是沈慧心裡已經知道了結果。
「是真的！」沈慧沒有問，顧正欽喃喃的聲音在雪地里響起，沈慧眨眨眼，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乾脆啥也沒說，伸手抱住他的腰，頭埋進他的胸膛，兩個人啥話也沒說，就這麼靜靜的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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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慧，你們來了！」薛阿姨打開門將三人讓進來。
不知怎麼回事，儘管這三人跟早上沒啥區別，但她就是從中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氛圍，想到沈慧的話，她抬眼看了眼顧正欽，兩人的視線正好對上，其中複雜的感情讓她心裡一顫，下意識的低下了頭，兩滴淚從眼角滑落，她接著轉身關門迅速擦掉。
顧正欽暗暗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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