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追妖魔追到自己頭上
「梭梭!」
轟!
思思回頭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在響聲與巨蟒穿梭聲同時出現的剎那,四周樹木頃刻之間從中折斷,巨蟒三四丈許的身子高高舉起,如同一個巨大的圓盤,所有光芒全被阻斷,只剩下綠色的翠玉眼和密集的鱗片,蛇信子像毒針抖動著,利齒撕咬過來。
情悟眼疾手快,抓起佛珠套住巨蟒頭顱使勁往面前拉,終於將獠牙攻擊的位置錯開,若是咬到思思,後果不堪設想,可卻咬住了情悟肩膀,見他強忍劇痛緊咬牙關,思思下意識拔劍去砍蛇身。
蛇如同鐵棒,軀體十分堅硬,即使用上真氣,手臂依舊震得麻木,蟒蛇尾部力量很強,以腰為點猛力一甩,將情悟砸到了後面的石頭上。
情悟按住傷口站起來,手掌在胸前蓄勢,隨後大喝一聲,數道金黃符文脫掌而出,當場將蟒蛇七寸打中,一擊斃命,遊走的身軀還裹盤在樹上。
一劍劃出,蛇身軀斬斷,他將蛇膽捏碎塗在傷口,拉住思思趕緊往深谷跑去。
還未趕到深谷,便傳來嘶嚎尖叫的聲音,格外恐怖。
深林里樹葉齊刷刷擺動,如同在下大雨,翻白的樹葉上,一條藤蔓纏住數名弟子,往溪水邊拖。
弟子們早就丟掉了手中的劍,掙扎著用手去抓沿途穩固的東西,誰料拖拽的力量太過巨大,其中幾人被樹藤拋向半空,砸在了山崖上,當場鮮血四濺。
長老深吸一口氣,吩咐眾弟子不許冒進,深谷里隨便一種物種,都已經成了精,稍有不慎就會殞命。
她們將火把丟進林子,裡面傳來慘叫的聲音,竟然是樹精。
大樹搖擺著樹梢,不斷移動,天空的氣流在移動中形成一股旋風,最內圈的弟子首當其衝,直接捲入旋風,沙石混雜一片混亂,其他人嚇得急忙撤退。
「你注意安全,我去去就來!」情悟道。
「你手上的傷沒事吧!」思思問道。
他淡然一笑,凌空飛去,一道金黃掌印從天而降,這掌法剛一出現,所有風力瞬間消散,恐怖的真氣剛剛出現,便聽到空氣燃燒的聲音,下面溪水「瞿瞿」,彷彿掉進了烙鐵。
「轟!」
掌印砸下,四周火勢滔天,移動的樹木在空中到處亂彈,伴隨著陣陣哀嚎,衝出火圈的樹木,當場被其他長老斬斷。
「人族,非要趕盡殺絕嗎?」
眾人剛放下的心再次提起防備,那溪水中,一朵妖艷的芙蓉花飛速旋轉,每一圈旋轉,葉子便擴大一倍。
漫天妖氣散開,大地在轟隆隆作響,溪水化作一顆顆水滴,往四面八方迸濺開,這水滴並無出奇處,可下一刻便有弟子大叫。水滴有毒,她們面目猙獰地伸手去撕扯衣服,雙眼血紅,臉上長出詭異的芙蓉花瓣。
全身皮膚飛速枯萎,竟然與芙蓉花一模一樣,眨眼沒了聲息,化作一灘血水。
「妖魔,還不束手就擒?」
趙幽兒風馳電掣趕來,一指彈出一道真氣,擊中花蕊,芙蓉花飛速消失,變成一個黑影逃走。
思思一看,正朝自己方向逃跑,提劍追趕。
那黑影速度極快,眨眼之間掠過樹梢,竟然沖山頂而去。
「師妹,你且追趕,我先救助其他弟子!」趙幽兒抓住一把金粉撒在半空,用真氣給弟子療傷,這花毒很恐怖,眨眼時間就能奪走一名弟子性命。
暫時將眾弟子傷勢抑制,趙幽兒對長老道,「此地妖魔無數,我蓮台庵屹立千年,誰料後院竟然是個妖魔窟,你立刻回去召集十八堂眾長老,將此地徹底剷除。」
她帶上一半的人,增援思思。
「大膽妖魔,你可知在劫難逃?」思思腳步飛快,她沒有凌雲境界的實力,不然也能凌空追擊了。
「我本是山谷一芙蓉花,修習千載,並未害人,十多年前,人族毀我宗廟,將我族人生命盡數剝奪,這點人的性命,萬不及其一。」女子似是在回應。
待思思追上山頂,早已不見半點蹤跡。
在蓮台庵四周找尋半天,什麼影子都沒見到,思思嘆了口氣,沮喪萬分,這麼多人辛辛苦苦就是為了抓住此妖,竟然被她放跑了。
寺外尋找半天沒有發現,她去找了得空,詢問情況。
「師叔祖,寺里寺外我都已布下天羅地網,只要你確定此妖上了山,她定然逃不出我們的眼線,你儘管放心。」得空當即命令弟子分成兩隊,一隊迅速堵住蓮台庵下山的道路,另一對抓緊時間疏散人群,前往羅漢堂集合。
「其他人趕緊回各自住處,將其餘弟子全部帶到羅漢堂,記住,看到妖魔千萬不要招惹,你們只管去羅漢堂便是,妖魔已在重重包圍之中,插翅難逃。」得空對思思道,「師叔祖,你快回去疏散人群吧!將弟子帶到羅漢堂來,我自有對付妖魔的辦法。」
趙幽兒率眾回到山頂,將眾弟子安插在各個路口嚴密監視。
隨即從懷裡取出一個五彩金箔,分派三名凌空高手看護金箔。
「情悟師兄,你去通知羅漢堂、尚汀院以及藏經閣的長老,讓她們把金箔放在空曠之處,注入真氣。我去廟門再放一個金箔,一起施力催動陣法,待陣法顯威,配合白磷粉便能看到妖魔足跡,其他長老隨時聽我號令,誅殺妖魔。」
不一會,五個金箔同時注入真氣,射出五道金光,匯聚於蓮台庵中央,所有白磷粉光芒四射,天地一片白煞。
白煞中間,黑色足跡通向執事堂偏殿。
趙幽兒號令:「所有弟子聽令,合力往執事堂偏殿進發,妖魔就在那間屋子,切忌小心,不可輕舉妄動。」
思思尋找半天,未曾發現羞蓉身影,無奈只好先行前往羅漢堂,還未出門,便看到天空煞白的光亮十分刺眼,而在煞白之中,黑色的足跡正好到她住處,她就住在執事堂偏殿。
「妖魔在我屋子裡?」她嚇了一跳,轉頭,枕邊擺著那本消失數日的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