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桑什的愛情

  愛情如果對別人來說是必需品，對大可都而言，從大可都父親被刺死那一刻，愛情就變成了奢侈品。


  大可都——桑什是上一屆大可都的第一個孩子，本也該是王位的繼承者。但是，世上本有許多應該的事，在其他人眼中卻未成必然。


  其中的一個原因是桑什有一個性請無比溫和，仁慈的父親。桑什的父親和大可都生下了第一個孩子，而且還是女孩，地位本應該是無可動搖的。但是由於他的仁慈，桑什年齡也還小，其他的人便打起王位的歪腦筋。有權利就一定有爭鬥，而柔軟的人勢必要成為權利鬥爭的犧牲品。


  一個晴朗秋日，陽光如同開放的花一樣美好，桑什剛睡醒，眼睛都沒睜開，吵著嚷道："父親我要吃梨"，喊了幾聲，也不見他父親。平日這時，父親早已經守在她的床邊，叫他起床了。屋裡的侍婢也不知哪裡去了，桑什披了件衣服，跳下床去，順著走廊，看見侍婢都圍在那裡，她從間隙里看過去，躺在地上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父親……

  自從父親去后，母親由於悲傷過度，神志也不清醒了，又受奸人蠱惑，說桑什被邪靈附體。母親就下令燒死邪靈。


  又是一個明朗秋日，桑什要執行火刑。當桑什被綁在架子上，曾經侍候過他的奴婢已哭成一團，桑什告誡奴婢們不準哭，「我要與父親團聚了，不準哭，只是我還沒有抓到殺害父親的兇手，只是死也不安寧。」


  腳下的火已經開始蔓延，桑什放聲大喊：」父親，我的父親。」這時天空飄來一朵青雲，一陣急促的雨澆滅了燃著的大火。


  這些事情，年幼的卜峰都從跟隨過桑什的奴僕那裡聽來的，只是明天要進靈蛇宮學習了，父都告誡他，明天進宮學習，要用功學習劍法，更要緊的是遠離一個叫桑什的人。父親沒有告訴他為什麼，其實不告訴他，他也知道，桑什幸運地從火場上逃生，大可都聽聞整個事情后，就覺得桑什的父親要庇護他的這個孩子，大可都留下密詔：「在大可都的有生之年，桑什已被驅走邪靈，如果桑什在日後死去，就表明邪靈沒有得到超度，所有的繼承人都要經過火刑，防止邪靈附體。但由於桑什做過錯事不能原諒，大可都之位不會由她之手傳給桑什。」沒人願意理一個失勢的人，也沒人敢傷害桑什。當然這是坊間傳聞，卜峰卻對此堅信不疑。


  第一天，卜峰去的晚了些，只能坐在最後一排了。剛坐定。沒想到還有一個來的更晚。向師傅鞠了一躬，就徑直走到了最後一排，看著她，感覺像一片陰天的雲。


  師傅是一個奇怪的人，最討厭門第觀念，也怕學生們由於門第相互厭棄，巴結。不用真名，每位學生給自己起一個名號，卜峰叫卜峰，桑卜叫小六。


  在學劍上，小六和卜峰資質差不多，也被分到了同一個組。一來二去，兩人關係熟絡起來。


  愛情是件奇妙的事情，也許就在一瞬間，就悄悄地把心獻了出去。小六在樹下休息，卜峰在梨樹下舞劍，一陣風吹來，白色梨花如雨點飄落，卜峰用劍尖在鋪滿白色梨花地面的掠過，體內發出的真氣通過劍輸送到地面，花瓣被陡然震到半空中，又慢慢的飄落，卜峰在著梨花雨中飛舞旋轉，小六看著梨花中的卜峰一瞬間覺得整顆心都醉了。.

  小六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已經喜歡上了卜峰，想到希望，突然害怕起來了，自己大仇未報，怎能痴纏在兒女情長這種事情上。以後還是離卜峰遠一點。是兩個世界的人，怎好把一個人的憂愁變成兩個人的憂愁，把自己所謂責任強加在另一個本應快樂簡單的人身上。


  一連兩天，小六都沒有和卜峰說一句話，如果要訓練的話，也是盡量避開卜峰；如果避不開，就找借口不去練習；甚至向師傅表明：卜峰阻礙自己學習，要求換組。師傅認為：學武之人首先心要正，心懷天下，手中的劍自然能除暴安良；心中齷齪，手中的劍就助紂為虐。學得不好首先要自我反省，卻說外擾亂自己，學武心態不端正，就罰小六在門口梨樹下扎三個時辰馬步，讓小六自己覺悟。


  卜峰坐在樹下看著扎著馬步的小六，整整看了一個時辰，也不說話，目光也許是有溫度的，小六就覺得後背被人盯著像是被燃著了，忍不住發問道：「你過來幹什麼，我.……」心裡本想說我不想看見你，你走開，可是面對喜歡的人，還真是說不出口，卜峰在樹下的一個時辰，小六覺得兩個人兩個人呆在一起，即使不說話，心裡也是滿滿的幸福，幸福都要溢出來。


  「你是不是不想看見我，覺得我資質不夠，和你一個組，妨礙你練功進步了，還向師傅報告說卜峰資質不高，和他一個組，提高的速度遠不及其他組，想要換組。」那天，卜峰剛好送點心給師傅，小六和師傅的談話一字一句全都聽見了，每個字都聽進了心裡。卜峰惱了好幾天，因為這件事氣的好幾天都沒有吃一些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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