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這是一次結束,也是又一次新的開始吧
陳家安努力嘗試卻沒有結果的事情,鹿郁做到了。
至少證明了一點,她一直有在做些什麼,最終得到了結果。
雖然結果並不完美,可終於讓相隔了五百米的兩人,取得了聯繫,這也正是陳家安想要的。
於是他率先在內心發出想法:「真的是你嗎?鹿郁。」
「是我。」
這一聲格外的清晰。
陳家安側身躲過斐天武的一記兇狠的踢擊,一時有些恍惚,她熟悉的聲音就直接在他的腦海里響了起來,這種體驗他可是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多少有點奇妙,他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鹿郁自己也說過,她看不穿他,他知道她有些隱瞞,也說謊了,可至少這句,他是相信的,不然女孩這段時間是如何和他自如的相處先去的,沒有一絲一毫的不適感和違和感存在,她如果真的可以偽裝的那麼好的話,他也無話可說。
「陳家安。」女孩的聲音在他的腦海里再次回蕩,這次的聲音有點微弱和不清晰。
他應了一聲。
「我沒有辦法和你保持太久的聯繫,只是進來就已經很費力了,現在維持著也很吃力。長話短說,你還可以堅持多久。」
「和眼前這個人的話,我可以一直堅持下去,但是如果你要把你旁邊的人算上的話,連一分鐘估計都堅持不了,應付這個就已經夠吃力的了。」
「好吧,我簡單的說一下,和你打的人叫斐天武,而監控我的人叫董安於,確實就像你說的,如果董安於下場的話,結果只有被帶回去這一個結局,現在時間越長,他越有可能插手,所以我們要先打破僵局。」
「你說,現在具體的情況你比我清楚。」鹿郁這樣的口吻和語氣以及她所訴說的意思,都是他沒有見過的一面,可卻是他現在真正需要的一面,更多的想法他也沒有。
「首先,我要說一下,我對你有所隱瞞,我的能力不只是心靈感應,精神系的能力我除了可以聽到別人的心聲,還可以靜心侵入和滲透,具體的我就不說了,現在我們處在一個結界內,這點你是知道的,而這個結界由董安於操控,所以現在需要你做的是,捨棄斐天武,過來攻擊董安於,不需要你打贏他,只需要讓他分神,讓他做些多餘的事情,其他的,斐天武我會短暫的對他進行牽制,你只要全身心的去對付董安於就好,我現在需要的,就是董安於的破綻,我們需要打破這個結界,其他的才有談論的可能。」
「我們現在是站在一起的,也是陷在一起的,是吧。」
她最後稍稍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陳家安對於她親口承認說謊這一點倒不驚訝,平心而論,他也有所隱瞞,他對她也有所目的,所以也就沒有什麼憤怒或者指責的情緒,他只是冷靜的聽完她的分析。
「好,現在就開始嗎?」
「稍等一下,我會給你提示,還有,如果待會無法和我像現在這樣聯繫了,那麼你繼續和董安於纏鬥就好了,不要和我真的開口去說話,我擔心只是隻言片語就會讓董安於有所察覺,好嗎?」
「好的。」陳家安簡短的回答。
「我們……出去以後再好好的聊吧。」
鹿郁最後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沉寂了下來。
陳家安則繼續應對斐天武,和鹿郁心內對話的期間,他一直都是以被動的躲閃為主,斐天武似乎也完全把他當成一個合格的沙包似的拳來腳往,可是這一刻,他陡然剎住後退的腳步,牢牢站定,在左手擋住斐天武的一記擺拳的同時,右手握拳,小臂繃緊,暗暗蓄力,等斐天武再攻時,一記崩拳直擊他的面門!
斐天武習慣性的將頭扭向一層,並沒有使用能力,陳家安的拳頭擦過他的臉頰,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
斐天武向後彈跳幾下,皺著眉頭摸了摸臉頰的血痕,說道:「你還會武術?剛才可有點形意拳的樣子。」
「見過,但沒練過。」他也大方的說道。
「也對,我問的什麼問題,像我們這類,普通的拳腳功夫,自然是一看就會,不用擔心會傷身。」
「我們可不是一類的。」陳家安說道。
斐天武哈哈一笑,再次主動攻過來。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聲喊。
「來——」
是鹿郁的聲音,在他腦海里,陳家安陡然合身朝斐天武猛撞過去,斐天武皺眉,不想毫無技巧的硬碰,他後退開去,避其鋒芒。
陳家安則在起勢的同時硬生生止住,同時一步跨出,卻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在斐天武一愣之間,陳家安已經沖向了董安於。
斐天武見狀嗤笑一聲,以為是在狗急跳牆,要做出反應,卻發現突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頓時驚怔,迅速反應過來。
「鹿!郁!」
話剛喊出口,就被啞了回去,他整個人猶如雕塑般定在原地,只有眼睛里在噴涌著熊熊怒火。
陳家安眨眼之間攜著破空風聲來到陳家安的面前,他沒有去看一旁的鹿郁,而是全神貫注的盯著董安於,這是新的敵人,一直都是不動聲色的,他對這個人的認知幾乎為零,如果有選擇的話,他根本不會如此魯莽和不智的去面對一個未知的強敵,可現在真是迫不得已。
那裡傳來了碎裂的聲音,就像是玻璃破碎的聲音,董安於微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而這一點,除了他,似乎無人察覺,他沒有理會衝過來的陳家安,而是看了一眼鹿郁,接著對著近在咫尺揮出拳頭的陳家安輕輕彈了彈手指。
陳家安便如炮彈被朝直接后飛了出去!
直直飛出近千米的距離,最終重重的摔砸在一片火焰廢墟中,才算徹底停了下來。
「你沒有聽到什麼嗎?」董安於絲毫沒有在意剛才一切般的,對鹿郁神色如常的問道。
鹿郁則面無表情的上下打量他,沒有說話,只是搖頭。
董安於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說道:「你和他說了什麼,讓他突然這麼愚蠢起來,男人不是應該長點記性的嗎,不是告訴他了,你在說謊嗎,為什麼還要相信?」
「這次沒有說謊。」鹿郁有些疲憊的說道。
「那就是無路可走了。」董安於點點頭,沒有得意的表情,也沒有發泄的神色,只是淡淡的語氣,公事公辦的態度,「時間拖的比我想象中的要長,該結束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陳家安走去。
千米之外的陳家安站了起來,他這次沒有理會董安於,而是沖向被定在原地的斐天武。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刺耳的碎裂聲響徹整個鏡像世界。
這一次。
所有人都聽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