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試探
歌玉兒叩開了歌天涯的門。
「莊主，我可以讓小姐安安心心地嫁去沐王府，做她的沐王妃。」
看著這個三歲便被自己撿來，陪伴在自己女兒身邊十年的女子，歌天涯真的有幾分感慨。
猶記得當初，她還只是一個三歲的孩童，可是現在，卻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姑娘了。
自己的女兒自己說什麼總是不願意聽，感覺越來越難教了，可是這個歌玉兒三二句話，自己的女兒便乖乖聽話了。
有時候他甚至害怕那個從小被帶歪了的女兒什麼時候一聲不坑就被一個陌生男子給拐跑了。
如果不是這場聯姻的風波，歌天涯還不知道，「十里紅雲」云何處跟自己的女兒已經相知相許了，險些沒把自己氣死！
聽到這場聯姻的消息，自己的女兒沒有跟著云何處跑了，而是在自己房中哭了三天三夜，歌天涯除了滿滿的心疼也有一絲絲的安慰。
因此，即便是拼上性命，自己也要守護自己女兒的幸福！
聽到歌玉兒這樣說，歌天涯的心中頓時湧現出一陣希望，可是頓了頓又道：
「嫁過去又如何，心中摯愛之人，你以為說忘便能忘，若忘不了，人去了，心也是死的，談何幸福！我歌天涯的女兒，要的不是榮華富貴，而是一生摯愛！」
「自然是讓小姐忘了云何處，從此斷了對云何處的念想！」
「你能做到？」
「若不能，便不會來此處了！」
「你說來聽聽。」
「我要去試探一番云何處，若他不愛小姐，小姐自然能夠死心。若他真的愛小姐，我請求莊主，讓我替小姐出嫁，從此以後，小姐是與云何處相知相許的歌玉兒，我才是天涯山莊的大小姐，歌素琴！」
說完這些，歌玉兒，鄭重的跪在地上，給歌天涯行了一個磕頭大禮，亦如當時承諾要用性命保護歌素琴一般。
歌天涯聽完歌玉兒的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良久才抬起頭，對歌玉兒說道：
「你起來吧。」
歌玉兒沒有站起來，但是揚起了身子，跪地筆直。
看歌玉兒沒有站起來的意思，歌天涯再次說道：
「怎麼試探，若是對云何處沒有什麼危險的試探是沒用的，可是能傷到他的，沒有多少，是要我出手嗎？」
「不用，我出手便可以了。」
「我知你身手不錯，可是要危及云何處的性命，你沒什麼機會。」
「我不需要傷他，我只要讓云何處殺了我便可以了！」
「你說什麼！」
聽到歌玉兒這句話，歌天涯坐著的身子瞬間站了起來，雙眼定定地看著歌玉兒。
「莊主，我陪著小姐長大，整整十年。除了您和少爺，我是小姐最在乎的人，小姐從未將我當作下人，我相信小姐甚至將我當作親生姐妹般信任和對待。若是小姐親眼看到云何處殺了我，那云何處便再也走不進小姐的心了。從此以後，小姐定會忘了云何處，安安心心地做她的沐王妃！」
「那你所說替嫁之事？」
「以防萬一，云何處親眼看到我和小姐親如姐妹，整整五年，他深知我在小姐的心中有怎樣的地位。若是他能下手殺我，那麼未來的某一天他也能下手殺了莊主和少爺，這樣的男子小姐必然要棄之！可他若是寧願自己死在我的手上，也不願意傷我，那麼，他便值得小姐終生相托！」
「你的方法太險了！若他真的寧願死在你的手上，那你試探出來的又有什麼意義？」
「這是守護心脈的藥物，我下手的時候會刺向心脈，就算有什麼意外，也能保他一命。」
說著，歌玉兒給歌天涯遞上一瓶藥物。
看著手中的藥物，歌天涯久久不能言語，他知道眼前這個年僅十三歲的孩子，為每一個人留好的退路，唯獨沒有給自己留！
若是動手之時，對方一劍劃破的是她的頸動脈，或者是其他的方式，若不是心臟，那她就真的沒有救回來的機會了。可是她卻只能去賭運氣！
他沒有辦法拒絕歌玉兒的提議，他做的很好，沒有為自己的女兒選錯人，可是這一刻，她卻非常不舍。
眼前這個女子，要麼死，要麼用自己的餘生替嫁那個現年已33歲的沐王爺。
歌天涯親手將歌玉兒扶了起來，神色堅定地告訴她：
「若你能活著回來，從此以後，你便與琴兒一樣，都是我的親生女兒！」
聽著歌天涯的話語，歌玉兒愣了愣，很快回過神來，回道：
「好。」
沒有喜悅，沒有波瀾，這次以後，自己的救命之恩便還了，歌素琴的知遇之恩便還了。
當歌玉兒站在與云何處相約的地方，面色是一片平靜。
「琴兒呢？」
聽著身後傳來了云何處的聲音，歌玉兒緩緩回頭。面色淡然地對他說道：
「沒來，我只是用她的名義將你約出來了。」
「她怎麼樣了？」
說實話，云何處的形象還是比較可以的，看的出來，臨出門的時候還打理過，可是深深的黑眼圈看的出來，他這幾天必然也沒有睡好。
「她很不好。」
「能不能讓我見見她？」
「不可以。」
「我給你錢，你要多少，我一定給你！」
「我不要你的錢，我要別的。」
「你要什麼，你說，我都給你，只要讓我見見琴兒就好！」
一聽到對方真的接受賄賂，云何處快要開心的蹦了起來。這幾年，他看的出來，雖然這個歌玉兒當初把歌素琴賣給了自己，也經常忽悠琴兒闖一些禍，但是每次琴兒都能很開心，而且她從來沒有真的傷害過琴兒。
他想，他當初真的能夠賄賂成功，也是對方看到自己的真心，才會接受自己的賄賂吧。這次這麼大的事情，自己真的很怕對方不接受賄賂。
正當云何處信心滿滿地想著，對方要什麼我都一定要滿足她的時候，他聽到了不可思議的要求。
「要你的命。小姐二個時辰以後會過來，等我殺了你，你臨死前可以見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