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危險

  鍾笙一臉滿足的摟著我靠在床頭，想起上午的跟蹤，我有好多的話想問他

  「你和我說說你卧底的日子吧」我手摸著他的傷疤問

  「你想知道？」

  「關於你的，我都想知道」

  鍾笙輕咳一聲開始了講述

  「那是我入警隊的第二年，隊里接到了一個有組織的涉黑的團伙的案子，他們組織婦女賣淫，控制她們，買賣她們，開了好幾個看起來不相關的娛樂場所，養打手，再通過皮包公司給得來的黑錢再洗白，那時候正是打黑除惡風暴開始的時候，對於這個大毒瘤，領導們是勢必拿下的，可卻無從下手」

  「一次偶然的機會，師父，也就是你爸爸，提議我嘗試著接觸一下外圍人員，如果能接觸上更好，如果不能趕緊撤回，不要暴露，我比較爭氣，真就接觸上了，從外圍到中心，我用了5年，開始時是給他們當打手，看場子，打群架，這些傷疤也是那會留下的，後來就開始幫忙看管那些賣**，再後來就參與她們的買賣，記下她們的一些信息，想辦法送出去，做好解救她們的準備」

  「你上高三那年，師父因為替我脫身，讓他們害了，本來師父是可以不用犧牲的，都是我，非要當面給師父送證據，讓他們發現后，師父假裝是在追捕我，讓他們圍住，受傷之後又被他們裝進了垃圾桶里，就是因為無人發現，頭部失血過多才犧牲的，是···是我害了師父」第一次聽見了爸爸犧牲時的慘狀，淚水悄然滑落，我抬起頭看著鍾笙，他眼角的淚水也在靜靜的流淌，我伸手想要擦掉他的淚，他握著我的手吻了一下，又接著說

  「那段日子是黑暗的，我不敢熟睡，不敢喝醉，就連想你都不敢，生怕一個不留意就暴露了，那時候唯一的想法就是趕快結束吧，我真怕要熬不住了」

  「我特別害怕，不是因為任務，而是因為你，我怕當我結束這一切的時候，你身邊已經有了別人，每當深夜我都被這種想法折磨著，甚至有一次，我差點要了那個女孩，就像你說的，黑社會除了黃就是賭，每次有了新人，都會讓所謂的部門高管們先開開葷，美其名曰是幫助那些女孩，其實就是強迫她們，消磨她們的意志，讓她們聽話，而我去了四年不曾碰過任何女人，他們就開始懷疑我，開始時是懷疑我那方面有問題，後來就總是試探我」

  「那次又是以來新人為借口叫我們去聚聚，雖然我看不慣他們猥瑣的面孔，但走走過場，我還得去的，當那個女孩站在我面前時，我手都是顫抖的，太像了，特別是那對梨渦，還有那雙靈動的大眼睛，恍惚間我都以為那是你，所以當黑鬼強迫的把她壓在身下時，我救了她，把她帶到了樓上房間里，本來真的只是憐惜，可她默默落淚的樣子像極了師父葬禮上的你，我沒控制住的抱著他吻著她」

  「可當她解開扣子的時候，我猛然清醒，那不是你，我的悠悠那麼乾淨那麼潔身自好，那麼聰明勇敢，遇到危險肯定會想辦法自救的，是不會出現在這兒的，我們的相遇註定是用警察的身份，而不是這種荒唐的只為解決生理需求，想法在腦袋裡炸開，我慌張的逃跑了，慶幸我逃跑了，今時今日我才能無愧的和你坦言這些」

  「鬼才知道你是真跑了還是騙我」我在他胸肌上輕咬一口，質疑他的話

  「真的，悠悠，我沒碰她」鍾笙急忙解釋

  「拉到吧，就你開始了還能停止」我別過臉言語犀利，我太了解他的戰鬥力了

  「那是對你，即使她們再像，不是你，都不行」

  「真的？」

  「真的，說慌讓張局崩了我」

  「那你告訴我，你是在什麼時候停下來的？」我伸手握住他的分身，故意挑逗的問

  「是你，我永遠都停不下來」一翻身又把我壓在身下

  事實證明，有些事是不能好奇的，若不是昨夜的好奇，也不至於累的沒心思吃晚飯，一早上被餓醒，看看時間還早，輕輕的從他懷裡出來，愛情再美好，也得吃飯啊，我洗漱完快速的準備早飯

  「怎麼起那麼早？」鍾笙從身後抱住正在煎蛋的我

  「還不是你？昨晚都沒吃飯，餓醒了唄」我把煎蛋盛出裝進盤子里

  「嗯，還是你好吃」鍾笙在我耳後脖頸出輕吻著，酥酥麻麻的

  「我說你還是那個冷冰冰魔鬼的鐘隊長嗎？當初錢程還擔心我們倆過不了實習期，他只說對了一些，我是差點累死在你床上」

  「真懷疑你這精力，是三十多年憋的吧」我沒好氣的取笑他

  「哈哈···不逗你了，我去洗漱」鍾笙在我臉上落下個吻，大笑著去洗漱了

  其實這樣的日子在我看來就像是偷來的，從記事起，爸爸機會除了加班就是加班，很少能陪我，現在我們也是這樣的生活，甚至還要隨時面對莫名的危險，幸福簡單的難能可貴

  ···············

  「趙闊，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一進辦公室，鍾笙就問趙闊

  趙闊在座位上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證明著昨晚的工作量

  「找到了頭兒，是黑鬼」趙闊示意鍾笙看他的電腦

  「就知道當初死不見屍，是個麻煩，終於出現了」鍾笙把車鑰匙隨手放我手裡，幾步走到趙闊的電腦前看著

  我也趕緊跟在鍾笙身後跑過去看看，之間電腦上有幾個監控攝像頭的截圖，有鍾笙家門口超市的，還有公園的等等，有照到臉的，但卻不是很清晰，明顯這個人是有防備的，鴨舌帽壓的很低，原來鍾笙昨天把趙闊叫進辦公室就是讓他干這個活啊

  「怎麼辦？頭兒」趙闊擦拳磨掌的說

  「他弟的死，他一直都記恨我，但他還敢回來，就說明這小子是有備而來，先別慌，招呼大家開會」鍾笙吩咐趙闊，那個果斷冷酷的鐘笙又出現了

  5分鐘后，大家圍著會議桌坐好，等著鍾笙的指示

  「頭兒，要不我也跟你幾天，看看他的行蹤，咱給他來個麻雀在後」討論會上秦楓桐做個抹脖子的動作，說著他的計劃

  「這些照片不是一天拍的，說明他跟了我好久，但卻沒被發覺，說明這小子很警惕，以前就知道他反偵察很強，沒想到居然我都沒察覺，你們要是稍有不慎就被發現了」鍾笙提出擔心

  「妮子，你一會再去調一下當年的卷宗，仔細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重點看一下當初他們廢棄的工廠，和一些不重要的外圍人員，儘快彙報給我，那個玉良配合你」

  「這小子總得有個落腳的地方，他一個逃犯還是一個『死人』是靠什麼生活的？估計還有人幫他，趙闊你再仔細看看那些監控，我就不信他是走走跟蹤我的？」

  「銅塊你和錢程跟蹤我，注意要開自己的車」

  「算了，錢程你和秀秀負責跟蹤吧，萬一被發現了，好掩飾，銅塊你去我們家對面樓找個視線好的，設個點，我怕這個小子報仇心切，別干出什麼出格的事，傷及無辜」鍾笙明確的分配完任務，大家都分頭著手準備去了，留下我一臉平靜的看著鍾笙

  「怎麼了？有話說」鍾笙朝他辦公室看一眼，示意我進去說

  我跟著鍾笙快步走進了辦公室

  「你讓他們監視我們，那他們不就知道我們同居的事了？」我一想到大家七嘴八舌的八卦樣子，就覺得不舒服

  「我都三十多了，談個戀愛不正常嗎？再說了，那些照片他們都看過了，你覺得他們會不知道？」

  「你要相信你的戰友，他們不會胡說的，再說了我們是光明正大的戀愛」鍾笙摸了摸我的頭安慰我

  「這幾天你放下手裡的工作，咱倆好好戀愛，不是喜歡跟蹤我嗎？那就讓他們吃點狗糧吧」

  「你要用咱倆當魚餌啊？」我明白了鍾笙的話

  「這是任務，小傻瓜」

  「是」我歡快的回答

  「好了，中午我請你吃飯吧小女朋友」鍾笙又換上一副痞痞的表情說

  「好的，男朋友」我開心的應著回到了座位上

  ·················

  中午鍾笙帶我去吃了日本料理，還故意多繞了一些路，好方便讓人跟蹤，想想真可笑，或許也就是我們，才會故意給壞人留機會吧

  「你笑什麼？」鍾笙發現我的異常

  「和你約會，開心啊」

  「那我們去看電影吧」鍾笙提議

  「好啊，都聽你的」應該每個女孩都很享受戀愛的感覺吧，想和他做很多很多很傻卻很甜蜜的事情吧

  下午的影院不算人多，我們隨便找了一個片子，就走進了影院，看電影也只是個幌子而已，果然我們身後有一個破舊的小轎車也在影院門口停了車，我和鍾笙相視一笑，魚上鉤了

  一場90分鐘的電影，鍾笙睡了60分鐘，上了車居然還說好累，男人真是大豬蹄子

  「明天想怎麼過？」鍾笙忽然問

  「上班，回家，難不成我要起飛啊？」

  「犟嘴，明天是你生日，你想怎麼過」

  「哎呀，我忘了」經鍾笙的提醒我才記起來明天是我生日了，有點驚喜還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他

  「算了，我安排吧」

  「也不知道銅塊的監視點選的怎麼樣了」我想到晚上我們同床的事可能會被別人監視，還是有點不舒服

  「銅塊給我發微信了，都安排好了」

  「晚上別做出格的事，別讓銅塊他們看了直播了」

  「他敢」

  我無奈的搖搖頭，別怪我沒提醒，怎麼說我也是個警察，不一定能贏你，但至少不會讓你得逞，我心裡打定主意，便不再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