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前夕

  過了一天，冷月所在小隊再次發現了一些妖族蹤跡。


  冷月憑藉著妖隊活動的範圍，活動所留下的印記，初步了估計了妖隊的數量，約有40。


  按照管自隆以往的經驗，一般的妖族小隊也就那個數，由於蹤跡越來越明顯，在行進過程之中，管自隆抽時間給小隊中的成員說了一些小隊妖族的可能實力分佈情況。


  一般妖族小隊，隊伍中大部分為剛化形的妖怪。他們化形，是因為妖聖的逆天手段。再加上妖族筋骨天生強悍，由此一般化形稍長久一點的妖怪，就由著打通任督二脈的實力。，少數的打通奇經八脈，當然一般的領隊都是凝魂期修為。


  管子隆分析，現在的妖族，被妖聖以強力的凝聚力，聚集一起，尤為可怕。


  隨著那些成倍增長的妖族數量，妖族小隊增多，所以最好不要輕易的接觸。一是數量原因，二同等修為下，人族比妖族實際實力要弱上不少，尤其是一些妖族的天賦能力和天生強於人族的筋骨。


  冷月從仇老魔哪裡得來的建議，到和管子隆的叮囑正好相反：「最好能接觸上，使你修為的妖血洗禮，正好鞏固一番最近修鍊的成果。同時還能從那些死妖怪那裡獲得精血，體內煉化，化為己用，增加身體血氣和穩固自己身魂。」


  「看情況吧，畢竟這些事情不可強求，不能害了他們。」冷月在心中默默答覆了仇老魔。


  小隊又行進了一天，雖然沒有發現妖族的蹤影，不過所有的痕迹指向，都是離那對妖隊越來越近了。


  夜晚隊伍中一如既往的安靜，眾人都小心的在樹上休息。冷月發現，這兩天小隊中都安分了許多，以前剛加入小隊的排斥感也逐漸減少了。就連廣知廣言兩兄弟都沒有來找過麻煩，或許是妖蹤將近，在這些人族大義面前，內部的那種矛盾都顯得不那麼重要，倒顯得異常的團結。


  在發現妖蹤之日起的第三日傍晚，冷月小隊在一條山中小河旁，終於見到了那一隊妖族的身影，和冷月預估的稍有些差異。


  這一隊妖族，約有35隻。每一隻都配備著或長槍，或大刀。領頭的是一隻上身豹紋豹子妖。


  站在遠處，冷月所在小隊眾人潛伏在草叢中，遠遠觀察著這隊小妖們的一舉一動。


  在妖族的駐紮地，一些人在砍伐著木頭，一些人扛著山裡面打的野豬野鹿一類正往營地趕。


  匍匐在懸崖高處的草叢中，冷月觀察著四周的地形，小心盯著妖類的動向，有一小隊妖被那領頭叫到了一起。


  冷月聽到旁邊有人逼線傳音之法，朝著冷月傳話。


  「讓小蘿蔔在草叢中警戒，我們都下去商量。」


  隨著這幾天的行路，冷月所表現出來的素質，讓管自隆都不敢小窺，冷月的一些意見依稀成為了重要的參考，也算是能和管自隆說得上話的人。


  在管自隆的心中稱量下：其他如同廣言廣知兩兄弟根本提不出，有著建設意見的建議；月天到是能一針見血的指出某些問題，卻根本沒有和管自隆討論的意思；女道士周洛少出宗門歷練較少；歐峰則是神經刀似，大多數說的和沒說一樣；巨劍和蘿蔔基本忽略。


  管自隆將眾人聚在一起交流信息。


  管自隆眼光掃過去。


  「這個小隊約有三十五隻妖。」歐峰最先提出自己發現的。


  「領頭一隻，凝魂期，兩隻煉體圓滿的小頭領，兩隻煉體三階段的小隊領頭。其他則都是煉體二階段的小妖，少量煉體初期的小妖。」冷麵劍士月天一針見血指出實力分佈

  管自隆看了看冷月，冷月則皺著眉，分析說道：「這隊小妖分工較為明確。除去，一些負責警戒，一些負責食物，一些負責搭建來看。應該還有一隊在前方探路。」


  冷月一邊沉思一邊說：「這一隊偵查小隊，應該在10-15隻之間。所以來說這一小隊約有50來只左右。看這裡地勢情況，山脈在這裡隔斷，臨山陡峭光滑，妖族所在是天然盆地，想要往裡山走，必須從片盆地串過去。如果不從這裡過去，繞行的話，從地圖上估計也得要3-4天時間，怕是有些慢了。我管這些妖怪的行動：砍伐木頭，我推測這些妖族在做防禦工事，好似要在這個地方駐紮小隊。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麼他們要在這裡駐紮？」


  管自隆聽冷月一分析，發表著自己的意見，「這個地方較為寬闊，而去地勢地理位置重要，聯通山裡要道，要在這裡駐紮就理所當然了。為了趕在他們之前進入山中。我們並沒有多少選擇。如果讓他們先到了村落，那後果就不用我多說了。」


  巨劍一見妖族就感覺自己身體血液開始沸騰，看著幾人討論也說不上話，於是說道：「要不我們把這隊妖窩給他端了，那不就不用怕了。」


  歐峰想了想，覺得可行：「大個，沒發現啊，你還能提出這麼好的意見。」


  巨劍撓了撓後腦勺，顯得頗為不好意思。


  冷月盯著管自隆，冷月到是希望端了的，冷月求穩的話是不考慮所以並沒有提出來。不過考慮到可能在這裡附近不止這一隊妖，這一隊妖明顯在實行著戰略意義的任務，怎麼可能只有一隊。


  「應該不止這一隊，在這附近肯定有其他妖隊支援過來。」管自隆搖頭否決了巨劍的提議。管自隆抬起頭，「那麼就今晚了，我們就從這妖族旁邊摸過去，最好不要驚動。下面大家仔細看看地形，找條安全的路吧。晚上肯定有妖族要警戒，我們得計劃周密一些。將其他可能出現問題，再推敲推敲」


  說完就見眾人蹲下，開始在地上劃出小範圍的地圖。於是各自提出意見，看怎麼繞過這個管卡。


  快要入夜，小隊各自吃了些乾糧充饑，現在這會也沒人在乎氣血不氣血。


  最後眾人擬定從一邊懸崖有著草木掩護，山勢稍微平滑的山崖下去，再走到哪片黃果樹林子，憑藉著樹林的掩護，繞到河口，最後下河鑽入山裡。人數不多目標不算多大，所以成功的概率較高。


  歐峰去叫下蘿蔔，蘿蔔反饋回來的消息，正如冷月推測那樣。又有一隊小妖歸隊了，數目約有十三四隻，所以這個小隊滿編正好有五十多人。給蘿蔔說了下計劃，又給蘿蔔留出吃些食物的時間。


  不一會，管自隆見都準備差不多了。


  夜晚亥時，山中吹起冷風，夜裡也無月光，天空中看不見一絲光亮。


  管自隆在前面領頭，身後的隊員接上，小隊就摸著夜色往那片懸崖摸去。


  妖族的駐紮的河邊，燃著熊熊篝火，部分妖族已經在下面的靠著河邊的草地上修整。


  小隊各個成員從草叢中探出頭，觀望了情況。發現，這邊懸崖之上有隻狗妖，穿著藤甲，手中拿著石刀站在高處放哨。


  遇到特殊情況，只能特殊處理。好在這個盆地較大，所以各個峭壁之間間隔較遠。按照煉體期的修為，只可能是隱約看著身形。


  前面已經是光禿禿一片並無遮掩


  管自隆一個健步，腳踏出不過兩步，在空氣之中留下道道殘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位悠閑站立的妖族哨兵割喉，並用神魂入體，穩住了他的身形，讓他不至於倒下。冷月等人快速的抓住機會，匍匐著身體往靠近河口處斷崖爬去。


  幾人很快到了懸崖斷崖處，眾人小心行進，在夜色的掩護，山風吹拂之下，爬進了黃果樹林。秋季已經到了，滿地厚厚樹葉交疊的排列。在這下坡段，一不注意到是有些打滑。


  眾人亦步亦趨，慢慢滑下去，並沒有引起妖族的注意。


  就在眾人安全到達底部之時，在懸崖的頂上，一個妖怪發出了有節奏「咯咯」的唧呱聲。冷月站在山的底部，看著那隻發出野雞叫聲，站在稻草人旁，心中一冷，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心中都是閃過被發現了。


  最後都看向管自隆。


  管自隆心中一片焦急，現在不能上去，也不能走出這叢林。還未等管自隆發出反應，妖族的營地，火把開始一個接一個的點燃，對面的懸崖上已經點燃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的照明火。


  火光正好籠罩了這片黃果林，將整個山谷照得燈火通明。情況突然，管自隆有些猶豫，心中還盼望著一絲僥倖。但是名眼人都能看出，現在想摸下河裡的機會全無。


  冷月盯著開始分散而開的火光，至少兩小隊妖族，被分成四個小組拿著火把，爬上盆地各個制高點，盆地的營地不過只剩下一半的人馬。見此情況，冷月看了看跳向河邊的距離，還有很長，如果現在幾人逃向河邊，必然被營地一隊人馬咬住要想再走難比登天。於是心中一狠，提議道：

  「戰吧，遲早會被發現的，五十人的小隊，他們現在正好分離開，我們隊伍中，人人只是有著三階煉體的實力，這些土雞瓦狗的應該不成問題。如果等他們擺好陣勢，人數聚集起來。就會更加麻煩，被圍起來雙拳難敵四手。現在他們去搜查，正好暫時的分散開來。打他們個措手不及，那是最好不過。」冷月見管自隆猶豫，果斷建議道。


  管自隆眼中閃過一刀精光，「好，都兩三人一組小範圍為戰吧。以我們這實力，這下面這隊妖族卻是不算什麼，重要的是速戰速決。來了後援那就麻煩了。各人都聽明白了嗎？」


  冷月見管自隆決心已下，除了女道士周洛之外，其他諸人戰意開始慢慢升騰。巨劍一如既往憨厚的笑著，雙手卻出賣了他，巨大的右手早已經按耐不住的在大劍上摩擦；冷麵劍士月天，靠著一根大樹，抱著劍，好似在醞釀著什麼；廣知廣言兩兄弟則抱著胸，眼睛鼓著最大。歐峰將右手持劍換到了左手。冷月丹田中的心血隱隱顫動，似在渴望著什麼。


  冷月眼睛從周圍幾日的臉上一一掠過，看到的是一個個臉上堅毅的神情。


  又轉眼望了望成片成片的妖，心中感嘆：加入人盟，不就是殺盡妖類保衛人族么，每多殺一隻妖，人們就就多一分安穩。在修士之中，可能有著這麼一批人，他們實力低微，他們無門無派，他們起於常人，但他們有一個信念，為了這個信念，他們隨時準備著付出生命。而自己，必然是他們中的一員！

  冷月堅信著。


  那是在討妖檄文中浩然正氣寫著：雖千萬，吾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