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等待決定
由於在明叔家耽擱了比較長的時間,當小北領著小南回到家的時候,宗正護已經在家門口等他們一段時間了。見到小北和小南回來,他笑著蹲下來張開雙臂,迎住跑過來的小南,同時抱了下跟著走來的小北,小南在宗正護的臉上親熱地親了一下,親得宗正護開心極了。然後宗正護站了起來,一手牽著一個孩子走進家裡去了。
吳巧雲在家裡已經準備好了晚飯,一大盤噴香的烤霸王鰻在桌上格外醒目。宗正護領著小北和小南洗完手,一家四口就圍坐在飯桌前開始了晚餐。
吳巧雲臉含笑意地挑了最好的烤霸王鰻夾給小北和小南,然後夾給宗正護。
吃著噴香的烤鰻魚,小南的小眼睛笑得眯起了一條縫。
可是小北吃著的時候卻有點愣神,有點不知其味地嚼著,完全沒有下午吃得好饞的那種感覺。
宗正護和吳巧雲看在眼裡,有點詫異小北這時的突然變化,吳巧雲對小北說:「小北,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小北聽到吳巧雲的問話,回過了神來:「哦!媽,沒事,我身體好好的。」
其實,在回家的路上,小北已經想了許多。他既為突然到來的機會感到興奮驚喜,如果有機會得到頂級導師的指導,那將來自己的修為將不可同日而語;又為拜程諾為師學習,就必須離開米亞灣,離開十年一起生活的父母和小南妹妹前往米蘭達,離開后至多一年才能回一趟家,想想心裡就覺得難過。只有十歲的年齡,小北心裡還不能快速地排解問題,調節情緒,因此在和父母溝通這件事前,反而是滿腹心事,躊躇而出神了。
「媽媽,我知道小北哥哥怎麼了!」一旁的小南盯著小北突然開口說。
「哦!」吳巧雲和宗正護不約而同地望向小南。
「今天,明叔家裡來了位朋友程叔叔。小北哥哥去接我的時候,明叔和程叔叔因為烤霸王鰻就談起了小北哥哥,那位程叔叔還身上發出藍色光芒,握著小北哥哥的手,讓小北哥哥身上也發出了綠色的光芒,然後說小北哥哥有超能原力,他還和明叔說讓小北哥哥去米蘭達跟他學習,讓小北哥哥回來問你們。」小南的思維和口才都很好,把過程記憶得很完整,敘述得也很準確。她說完盯著小北:「哥哥,我說得對嗎?」
小北默默地點點頭,對宗正護和吳巧雲補充說:「明叔告訴我,那位程叔是澤海帝國黑石會的副會長,還是帝國武原殿授予的高級藍段超能原力武士,他看到我身上綠段的超能原力,希望我不要錯失機會。」
聽到小北說的話,宗正護和吳巧雲驚喜地對視了一眼,一則是小北身上竟然有超能原力,這真是件好事情,一則有高級藍段超能原力武士暨黑石會副會長身份的程諾看上小北,對小北來說也是很好的機會。只是,讓小北離開他們前往米蘭達,這件事他們必須.……
「只是,如果跟程叔學習,那就必須離開這裡前往米蘭達,我.……」小北眼神有些默然和不舍。
宗正護和吳巧雲對小北的神情都看在眼裡。「小北,這個機會的確挺不錯的,我和你媽媽會儘快商量一下,明天我去明叔家和那位程叔見個面,和他們再聊聊,也再多打聽打聽。」宗正護稍微思索了一下,安慰小北。「好了,先開開心心吃飯吧,這件事我來考慮吧!」
有了宗正護的這番話,再看著笑眯眯的小南,小北恢復了心情,烤霸王鰻的香氣再次吸引了他。
夜裡,小北和小南睡著后,宗正護和吳巧雲還在一起商量著。小北已經大了,現在有不錯的機會等著他,也許是時候讓他出去闖蕩了,也是他離開他們的時候了……
小北的家在米亞灣海灣南部的海邊居民聚居區,家前面不遠隔著一道海岸防風林,整齊高大的防風樹沿著海邊樹立著。穿過防風林,就是沙灘和大海了,沙灘沿著海灣向南延伸著,沙灘上鋪著細膩白沙。沙灘出去就是大陸架淺海和部分地方矗立的礁石。
海邊的人總是起得很早,凌晨三四點鐘時,就看到還上已有漁船揚帆出海捕魚,在黎明前的黑暗成為海面上的片片黑色剪影。而當晨輝來臨時,經過幾個小時捕撈,已載滿魚獲的船開始回到了碼頭,碼頭上由於海鮮的交易開始變得熙熙囔囔起來。
第二天凌晨,當遠方大海上剛露出一抹淡淡的魚肚白的時候,小北小小的身影出現在了海灘上。晨曦中,十歲男孩的明亮大眼睛分外明亮,長長彎起的睫毛更加生動,一頭金色偏黑的柔軟中發在跑動中歡飛著。
沿著海灘柔軟的沙面,小北繼續七年來從不間斷的晨跑,烏黑的頭髮隨著迎面的海風一抖一抖地飄舞。自從三歲時,一位寄宿在宗正護家的,路經米亞灣的中年人,指導小北開始進行修鍊,並留下一系列的修鍊功法后,小北就每天凌晨在家後面的海灘上進行晨練。海灘有兩公里長,每天早上小北至少要跑五個來回,相當於十公里的晨跑。當跑完五個來回后,他停了下來,面色紅潤但呼吸均勻,一點沒有氣喘的問題。
稍微走動幾步換了幾口氣后,小北停在海灘旁一處少人經過的礁石旁並爬上礁石,對著大海深吸了幾口氣,然後盤坐了下來,雙手捏訣疊放在腿上,眼睛對著天空的遠處,將呼吸調節成緩慢的深呼吸,同時冥想著吸氣時從天空中吸取能量,呼氣時再將身體內的濁氣排出。
差不多一刻之後,金燦燦的光線從海平面升起,小北加深了吸氣,金色的能量隨著吸氣湧入身軀之中,流走在身體經脈之中,最終聚于丹田之中。然後小北再呼出一口氣,清走身體內的各種廢氣。一直練到一輪金色的輪盤完全躍出海面,小北才結束了練氣訓練。
而後,小北又練習了半個小時的武技,才完成了當天的晨練。
晨練完畢,他下了礁石,脫下衣服放在沙灘上,跑進海水中一頭扎入海水暢遊了一陣,再回到海灘,抖下身上的水穿上衣服回家。
回到家裡,已經早晨六點多鐘了,吳巧雲已經做好了早餐。她讓小北去沖個澡,換下衣服過來吃早餐。宗正護和小南也早就起床了,宗正護拾掇著一些船的配件準備帶到船塢去,小南洗漱完畢后,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吳巧雲給她梳著頭髮,紮起兩個小辮子。
吃過早餐,一家人一起出了家門。
平時小北每天的時間都安排得滿滿當當的:他凌晨四點多鐘就起床,到海灘進行晨練;早上必定在一家私校學習半天的文化知識;下午要麼跟明叔學潛水練習海底抗壓,要麼跟城裡唯一的一位器武士學兵器製造,要麼去船塢幫父親做些活,要麼去小醫館幫母親的忙;傍晚時,如果小南寄放在芸姨家,他就去接小南回家,然後幫著媽媽洗菜做飯;晚上,他會陪爸爸媽媽聊聊天,和小南玩段時間,臨睡前再坐著冥想練氣一個小時。正因為如此,雖然在米亞灣生活了十年,小北和城裡其他人的接觸並不多,與周邊的小孩也不熟。別人對他的了解也不是很多。
出家門走一段路后,小北先行離開去私校學習了。吳巧雲今天得早點去小醫館,為幾個病人看病,小南不好跟著吳巧雲,所以還得送到芸姨家那裡。而宗正護今天計劃去找雲子明和程諾談小北的事,就先帶著小南回到船塢,等晚點去雲子明家的時候順便把小南帶過去。
早上九點左右的時候,宗正護帶著小南來到雲子明和聶芸家,把小南交給聶芸后,他和雲子明及程諾更全面深入地交流了小北的身體能力情況,以及進入黑石會的種種細節,他們商談了將近兩個時辰,才把該談的事基本上談完。但是,談完后宗正護還是無法馬上答應程諾,他略微尷尬地告訴程諾,還得等待一個月左右才能回復他。
雲子明和程諾以為這是他們家難以決定的大事,表示理解以及一個月後答覆沒有問題。
但是,程諾第二天一早即將離開米亞灣回米蘭達去了,他是因為有件公事順路到米亞灣看望一下幾年未見的好朋友雲子明,無法長時間停留。最後,他給宗正護留下一張他的黑石會卡片,並告訴宗正護如果決定讓小北到米蘭達,可以帶著這張卡片作為憑證到黑石會找他,只要小北到米蘭達黑石會和他都會接受小北的。
晚上回家后,宗正護把和程諾談的結果告訴了吳巧雲和小北,並把程諾留下的黑石會卡片交給小北保管。他還告訴小北等待一個月後再確定去不去沒什麼影響,他已經問清楚程諾,黑石會招收武士會員的時間是每年十月份,一個月後再確定也不會影響到報考黑石會。
小北聽后對宗正護的意思沒什麼意見,只是有些奇怪為什麼爸爸和媽媽要一個月後才能確定去不去黑石會?但是一個月時間不算長,他可以等待。
在等待的這個月當中,小北根據程諾傳授的「原力風暴」立式、坐式和卧式三種技法,抓緊一切可能的時間進行修鍊,不斷地修鍊超能原力的收放和提升。經過兩周時間的修鍊,他已經可以很熟練地收放超能原力了。
隨著超能原力收放的熟練,一天凌晨晨練的時候,小北突然想到:自己的超能原力能力是什麼呢?超能原力有什麼作用呢?除了放出超能原力時身上綻放綠色的光芒,原力究竟能幫自己做什麼?小北自己還是茫然不知,只是心裡不斷堆積起越來越多的好奇和期待,也對自己去黑石會跟程諾學習有更多的希望和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