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回 傷痕纍纍
夜幽隨著蕭慕雲離開森靈之湖,兩人一起在原始密林中前行。
在兩人的眼中,幽暗難行的原始密林變得生動有趣起來。在密林里,夜幽儘可能細心地包攬了大多數的事情,冷酷的外表下,讓蕭慕雲感覺到小北般的暖男感覺。蕭慕雲在他身後跟著看著,眼睛雪亮雪亮,充滿了快樂的笑意。
蕭慕雲也想方設法從日常的生活細節中,幫助夜幽努力恢復記憶。雖然暫時收效不高,但是她讓夜幽知道了自己以前的許多行為習慣,了解自己原來是怎樣的一個人。
夜幽很快就感覺到,他和蕭慕雲之間非常默契,心想難怪只見了兩次,卻能有如此深的緣分。
兩周之後,夜幽和蕭慕雲走出了原始密林,抵達了西夜帝國境內。蕭慕雲並不急於返回西爾斯,她和夜幽兩人在密林邊上的市鎮,買了兩匹好馬,不急不慢地沿著通往帝都的道路騎馬行進。
為了避免路途上過多的關注,也為了遮陽擋塵,蕭慕雲戴上斗帽面紗,將美貌隱藏在面紗之後。
西夜帝國南部山區,人口稀少,風光美妙,蕭慕雲和夜幽兩人在路上騎行,偶爾才能遇上少許行人。三天後的一個中午,兩人跑馬二十多公里后,到了一片竹林,竹林邊上有一條小溪,清涼透澈的溪水嘩嘩地流著。
看到溪流,蕭慕雲翻身跳下馬,摘掉斗帽面紗掛在馬上,牽著馬到了小溪邊,讓馬到溪邊飲水,自己也蹲在溪邊,手捧溪水往臉上潑。
夜幽也牽馬到了溪邊,也讓自己騎的馬到溪邊喝水,自己卻站在溪邊不動。
「夜幽,過來洗洗吧,這溪水很清涼的。」蕭慕雲回頭叫夜幽。正中午騎行了不短的一段路,正是曬得身上燥熱出汗的時候,有清涼的溪水洗把臉那肯定是很愜意的事。
夜幽走到蕭慕雲的身旁,蕭慕雲站起來,就想幫夜幽脫下外套,讓他好好地洗一下。
沒想到夜幽卻退縮了一下,避開蕭慕雲幫他脫衣的動作。
「咦,怎麼了?」蕭慕雲見夜幽有些緊張地避開她,似乎非常忌憚的樣子。
夜幽避開之後,眼神有些躲避地回答:「沒什麼。」自己蹲下手捧起溪水洗了一把臉。
蕭慕雲見夜幽手捧溪水時,溪水流下打濕了他的衣袖,就蹲下來要幫夜幽捲起袖管。
可是夜幽再次把手移開,彷彿不願意蕭慕雲觸碰他的衣袖。
夜幽的連續兩次避讓,讓蕭慕雲感到奇怪,為何他對自己觸碰他的衣服那麼緊張?難道有什麼問題不能讓自己知道?
看到蕭慕雲有些吃驚而奇快的眼神,夜幽感覺有些歉意,他對蕭慕雲說:「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說到這裡,他又解釋不下去,停頓了下來。
蕭慕雲安慰夜幽說:「夜幽,你別緊張,我並沒有怪你,讓我看看究竟怎麼了行嗎?」她意識到夜幽身上可能有什麼問題,只有讓夜幽安靜下來,才能察看他身上的情況。
說完之後,蕭慕雲伸手拉起夜幽的手,用眼神安慰和鼓勵夜幽,再把夜幽的衣袖卷了上去。當她低頭看夜幽手臂的時候,她驚呆了,原來,夜幽的手臂上密密麻麻都是傷疤。她繼續把衣袖往上卷,還是一樣。
這時蕭慕雲明白夜幽的身上肯定一樣有無數的傷疤,所以他才不想被自己脫下衣服,露出傷疤來。她抬頭盯著夜幽說:「你這時什麼時候受的傷?」
被蕭慕雲看到傷疤后,夜幽反而冷靜了,他答道:「我也不知道,我重新又記憶時,身上的傷疤就有了。」
「脫下衣服讓我看看行嗎?」蕭慕雲溫柔地對夜幽說,看到他手臂上的傷疤,她覺得該徹查一下夜幽身上的受傷情況。
夜幽見蕭慕雲對他手上的傷疤並沒有厭惡的反應,他點了點頭。蕭慕雲拉著他站起來,為他脫去外套,再解開他內衣的扣子,打開內衣,夜幽的上身露了出來,在他的身上,同樣是密密麻麻,深淺不一的傷痕,讓蕭慕雲無比地震驚,她伸手輕柔地觸摸著疤痕,眼中飽含著淚水,夜幽身上這麼多的傷痕,那麼他得經歷什麼樣的傷痛?
「你沒有感覺到疼痛嗎?」蕭慕雲臉靠近夜幽的身體,細細地撫摸察看夜幽身上的傷痕,一邊問夜幽道。
夜幽回想不起自己的傷痕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回答:「我不知道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現在也沒太多感覺。」他感覺到蕭慕雲對他身上傷的關切,內心更加對她充滿感激。
這麼多的傷沒有問題?蕭慕雲感覺不太可能,她幫夜幽脫去上衣,拿出一條毛巾,在溪水中浸濕擰乾后,先幫夜幽擦拭了額頭,再幫他擦拭了上身。一邊擦拭的時候,她心裡已經考慮幫夜幽檢查身上的傷並治傷。
而後,兩人在小溪邊歇息了半個時辰。這時蕭慕雲完全變了個人一樣,她不讓夜幽再做任何事情,而是她一個包攬所有的事。夜幽無論想幹什麼,都被蕭慕雲給制止了,他只要說需要什麼,蕭慕雲都會幫他弄好。
夜幽只能無奈地問她:「慕雲,你真的是公主嗎?」蕭慕雲明白他的意思,不禁撲哧一笑說:「是公主又怎麼了?」
從溪流再出發,又騎行了五六天的時間,蕭慕雲和夜幽從鄉間小路到了通往西爾斯帝都的官方大道,一上了官道,立刻有了一種行人川流不息的感覺。
在官道前行兩個多時辰,「巴利斯城」,一個大城出現在蕭慕雲和夜幽的面前。巴利斯城是西夜帝國南部最大的交通樞紐城市。南來北往的客商在這裡交匯,然後再轉向各個不同的城市。
到了巴利斯城,蕭慕雲領著夜幽騎馬來到了城裡最好的酒樓——雲來酒樓。下了馬把馬交給酒樓的夥計,她帶著夜幽走上台階,進入酒樓。
剛進入酒樓,蕭慕雲和夜幽就聽到一片吵鬧之聲,一大群圍觀的人將酒樓的大廳團團圍住,圍觀著中間一些人的爭吵,夜幽聽傳出來的聲音,有男有女,爭論得挺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