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不帶腦子出門的女人
韓飛在電話里哈哈大笑,「我他媽真是老淚縱橫啊,你們兩個傻逼終於會替我著想了。」
我撇撇嘴,「我可沒想著你啊,這是常山的意思,你被人閹了才好呢。」
「你麻痹,放羊娃!」
「卧槽,這個外號又他媽從何說起??????」
「行了小羊倌,告訴常山,那種小角色我還收拾得了,放心上你們的學吧!」
「飛哥威武!那個??????黃毛??????你打算怎麼處理?」我小心翼翼地提起了這個問題,在這之前,雖然韓飛一直說他來搞定一切,可我不信他能對黃毛下得去手,而黃毛才是這個事情裡面最重要的人,那幾個社會上的小混子和羅非我們都可以不動,但是黃毛必須付出代價。
而在這個時候,我必須提出這個一直迴避的問題了,不僅因為常山是我的兄弟,也因為黃毛的存在威脅著我的生活,我知道,如果解決不了這個事,下一個被打進醫院的就是我。
「讓他給常山道歉,賠一筆錢,然後消失,你覺得怎麼樣?」
「消失?你怎麼讓他消失?」
「呵呵,那就是我的事了,等著吧。」
放下電話我有點瘮得慌,消失是幾個意思?人間蒸發?靠,不會吧,拍電影呢??????韓飛這個人,越來越看不透了。
韓飛沒有讓我們等太久,常山出院的前一天,我正和他還有司琪鬥地主,我們的電話同時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一條彩信,韓飛的。打開一看,是幾張照片,幾個年輕人跪在地下,看著鏡頭,他們一個個都鼻青臉腫的,但是掩不住那一臉流氣。
我和常山對視了一眼,他應該也收到了同樣的信息。我用眼神詢問他是不是這幾個人,他微微點了點頭。一條簡訊緊接著發了過來,「一小時之後在醫院等著」,而常山收到的是「讓你女朋友一小時之內到醫院」。
想不通韓飛又要搞什麼幺蛾子,不過那幾個孫子跪在地上的畫面還是給我很大的震撼的,也感覺出了一口惡氣。正好我們三個也都在,那就等著吧。
讓我們意外的是,我們等來了黃毛。
他敲門的時候,我立刻站了起來,常山也一把把司琪拉到了身後。黃毛露出一個苦笑,無奈地聳聳肩,再也沒有之前的飛揚跋扈。我打開門,他低頭走了進來,手上竟然還帶著一束花,不得不說,這畫面很詭異啊??????
黃毛沒再看我,直接走到了常山的病床前,把花放到了床頭柜上,隨即對著常山和司琪鞠了一個躬,「常山、范陽,還有這個學妹,我專門來向你們道歉,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錯,請你們原諒!」說完,又深深鞠了一躬。
我震驚了,真他媽活久見啊,這孫子就像變了一個人,看看常山和司琪,也是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說什麼。
「這裡有五萬塊錢,是賠償你們的損失,請收下,我以後再也不會騷擾你們了。」黃毛拿出一個小包,遞給了常山。
這時常山終於反應過來了,「去你媽逼,誰要你的逼錢,你給我滾,老子出院后早晚弄死你!」
「常山!」我喊住他,示意司琪把錢收下。
「我說大哥,你這是玩的哪一出啊?」我問黃毛。
「呵呵,你別問了,范陽,反正我栽了,以後估計也見不到了,我走了。」
看著他走出門,我趕緊掏出手機,給韓飛打了過去。
「哥啊,你這次玩得有點大吧,五萬塊啊卧槽,到底怎麼回事?」
韓飛在電話里呵呵笑著,「沒事,老子說了幫你們搞定,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我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追問道:「那也有點驚悚了吧,又道歉又送花又送錢的,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牛逼啊。對了,黃毛說以後再也見不到了是什麼意思?」
「他應該要轉學了,行了,別問那麼多,反正你知道這事兒解決了就行了。以後你們都低調點,一個個脾氣那麼大,當自己黑社會啊!」
「呵呵,你才是黑社會好不,等常山出院一起吃飯,好好問問你。」
掛了電話,我沖常山一攤手,「行了,都搞定了,人家不讓咱插手。」
常山還是一臉不高興,「放羊,你幹嘛讓司琪收錢?」
「操,你個傻逼,沒看出韓飛還念著跟黃毛的那點感情么,我們動黃毛是不可能了,而且動了也確實沒什麼意思。人家姿態都做成這樣了,你面子裡子都有了,就算了,韓飛這麼做肯定有他的想法。」
「那,你說這個錢怎麼處理?」
「這個你自己決定吧,反正至少要好好謝謝韓飛。」
「唉??????」常山長嘆一聲,倒在了床上。
常山第二天出了院,在宿舍門口,他狠狠地把門踹開,仰天長嘯:「老子回來啦!」
晚上,我們把韓飛約在了學生街最豪華的一家館子里,說是最豪華,只不過是有獨立的包間,包間里有空調,而味道反而一般。讓我意外的是,文莎也來了。
在門口等到他們,我當即鼓掌,「稀奇啊稀奇,飛哥終於攜夫人出席了。」
韓飛樂呵呵地踢了我一腳,文莎則斜我一眼,一句話沒說,向前走去。我鬧了個沒趣,撓撓頭,點起一根煙,跟上了他們。
菜上齊了,常山倒了杯酒,站了起來,「飛哥,兄弟出了這事,都是你忙裡忙外幫我搞定,謝謝就不說了,咱們來日方長,我敬你三杯,你不用喝。」司琪也跟著站了起來,端著杯酒。
「呵呵,你能喝么?傷剛好。」
「沒事,兄弟身板好著呢。」
「那就好,來,喝!」韓飛豪放地陪了三杯。
常山從司琪的包里拿出黃毛給的錢,推到了韓飛面前,「飛哥,這錢我不能要,住院的錢都是你拿的,我再拿了這個錢就真是沒臉了。」
韓飛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會這樣,你聽我說,這錢也不是光給你的,跟李克有矛盾的是你們宿舍,回去跟兄弟幾個分了吧,具體怎麼分我不管。另外??????」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幫你們這次是覺得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要是拿了錢,這性質就變了,你懂么,而且還是李克的錢。」
「可是??????你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我也不缺錢,這次只是不敢跟家裡說??????」
「兄弟之間不說這個,以後互相幫襯就行了,這樣吧,我意思一下。」韓飛從那包錢里抽出一張毛主席,「這樣就行了,晚上老子買包大中華,自己抽,不給你們分。」
「哈哈哈??????」我們都笑了,也就不再跟他推讓,確實,再說多了就真沒意思了。
那天常山和韓飛喝得大醉,我們都很開心,回學校的路上,肩並著肩大聲唱著《友情歲月》,現在想想,那是我大學生涯最懷念的畫面之一。
只是文莎這個時常不帶腦子出門的女人又抽風了,整整一晚上對我愛理不理的,也不知道我哪得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