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安

  日落斜下，回到公館的方然他們看到了柯拉正站在城門前面。


  雖然他的表情一如既往沒有過多的感情色彩，不過那雙眼眸中籠罩著對於方然的怒氣。


  「回來得真晚啊。」


  「太陽都還沒有落山，給你，這是禮物。」


  巧妙迴避了柯拉帶刺的聲音，艾莉絲以習慣的動作把兩個袋子交給了柯拉，艾莉絲露出想要說什麼的表情，但還是先看了一眼袋子裡面的東西。


  兩個袋子裝的是幾個可愛的玩偶。


  「這是……」


  「你喜歡吧，其實我就是為了這個才跑到城鎮裡面去的。」


  艾莉絲臉不紅心不跳說著大話，而覆蓋在柯拉身上的怒氣也是逐漸消減。


  方然看著輕駕熟路的艾莉絲，他就知道這人並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


  「外出的時候有遇到什麼情況嗎？」


  「很遺憾，並沒有。」


  「那就好，下次出去的時候還是請讓人陪您出去吧。」


  接著，柯拉將視線轉移到方然的身上。


  「你為什麼還要回來？這應該是一次難得的逃跑機，而且你是擁有逃離的信心，還是你完全沒有搞清狀況的白痴？」


  柯拉直接用尖酸刻薄的話語挖苦方然。


  「請叫我通情達理的男人。」


  方然苦笑，其實當時的情況艾莉絲一直在他的身邊，他連上個方便的時間都幾乎沒有，這樣根本沒有機會逃走。


  「他既然回來，你再挖苦他就是有點過分了，何況，你手中的禮物都是克萊恩弄到手的。」


  艾莉絲從旁一邊插話，柯拉戛然而止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陷入了沉默。


  「柯拉，你先回去吧，他就交給我帶走了。」


  艾莉絲揮了揮手，而柯拉則是微微一嘆，臉上又再一次恢復為冷淡的表情。


  柯拉見到艾莉絲堅定的表情，沉默行了一禮然後提著袋子離開，在方然的眼裡看來，她的腳步明顯輕盈很多。


  「我們也走吧，悄悄跟上去。」


  「這是什麼意思？」


  方然明顯不知道艾莉絲究竟要做什麼，一臉詫異的時候，艾莉絲已經拉起了他的手。


  「帶你去見識一下有趣的事。」


  艾莉絲迅速邁開步子跟著柯拉的後面，於是方然只好跟著她前行，一路上不少人紛紛向艾莉絲行禮，但是艾莉絲都是隨意揮了揮手打發。


  方然這樣跟著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我這樣跟著沒有問題嗎？」


  方然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接下來他們要到的地方，是他作為俘虜所給限制的區域。


  進去之後，方然終於是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給限制了，這裡的房間整齊延續而去，其中大部分的房間都是傳出女孩子的聲音。


  「我現在給你特別許可，接下來我們盡量控制自己的氣息，不要給柯拉發現。」


  艾莉絲停在某一個小院房間，確認四周的的環境只有他他們兩人，艾莉絲悄然拿出腰間的佩劍，低聲念出玄奧難懂的咒語。


  方然靈敏的感知明顯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在微微震動，顯然艾莉絲動用了腰間帝具佩劍的力量，現在的她就像是孩子惡作劇的得意表情。


  「用這個打開柯拉絕對不會發現。」


  「你這樣……你這劍會哭的。」


  方然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把劍實在有些太可憐了，赫赫有名的帝具居然用來偷窺。


  突然，方然感覺到脖子間吹過一道冷風，果然看來這把劍真的很不滿。


  「沒事的，還是看看吧，而且你也想看看柯拉什麼樣的表情吧。」


  其實對於艾莉絲說的，方然還是有些在意，畢竟送給柯拉的布偶都是他一人通過射擊拿回來的。


  既然艾莉絲已經這麼說了，應該不會遭到什麼過分的待遇。


  雖然他們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但是方然知道以柯拉的實力並不是沒有可能發現的可能性，方然還是他還是慎重推開一下門，與艾莉絲兩人從細細的門縫中偷窺房內。


  然後絕對讓方然啞然的一幕出現在眼前，柯拉現在正坐在床上，緊緊地抱著熊樣的布偶，同事還用臉頰蹭著它，雖然背對方然和艾莉絲，但是從她的動作可以輕而易舉地想象出來。


  還有，比其這幅景象更讓方然驚訝的是房內幾乎擺滿了布偶。


  柯拉沒有發現方然合艾莉絲，她開心地抱著那隻熊。


  「你叫什麼好呢，阿拉克雷？不行，這個兩個月前用過了……既然你從那傢伙得來的，那你就叫布萊恩吧。」


  方然又不是傻的，這名字明顯和自己有所關聯，更讓他差點憋不住的是這些布偶幾乎都是有名字的。


  他已經強烈忍到隱藏氣息繼續偷窺裡面的極限。


  方然終於是忍不住輕手輕腳關上房門，與艾莉絲四目相對，兩人臉上都是浮現奇特的笑容。


  「看吧，很可愛的傢伙吧，你在激怒柯拉的時候送她布偶就好，雖然也是有限度的，但是很多情況都是有效的。」


  兩人悄無聲息離開足夠遠的地方，艾莉絲一臉得意對方然說道。


  方然只是尷尬笑了笑，畢竟做這樣的事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變態一般，不過剛才的景象確實給他帶來不小的震撼，原來一直高冷的柯拉還這麼一面。


  只是他現在從回來到現在最在意的並不是這些，他無時無刻都記得自己的目的是什麼，他可是清楚記錄周圍的地形，這一天他也算是收穫了不少。


  「今天辛苦你能陪我出去，你先回去吧，晚飯這些會有人給你送過去的。」


  艾莉絲看著方然的反應微微皺眉，但是她並沒有說話，而是在離開的時候一嘆。


  方然看見

  「他已經知道了嗎？」


  艾莉絲走回去的時候，突然對空氣中說了一句奇怪的話語。


  她雖然已經嚴令過士兵之間不許對方然提起阿爾薩斯的情況，但是終究是紙包不住火。


  「我覺得他可能已經發現了，上次在外面的感知有很大可能是他。」


  四處無人下，一把略帶厚重的男人嗓音出現在艾莉絲耳邊。


  片刻之後的猶豫之後，艾莉絲搖了搖頭。


  「算了，就算是他，現在告訴他只會讓其不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