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渾水
「肖文傑!誰允許你頂撞太子?又是誰誰允許你在本公主的宴會上放肆?」換了身衣服出來的文涵舞正好看到這一幕,衝到文墨宇身邊憤怒的叉著腰瞪著肖文傑,像極了發怒的小老虎。
她辦賞菊會,只是想好好跟文墨宇團聚一下,順便為他歸來接風洗塵,可是沒想到自己換身衣服的時間,肖文傑竟敢這樣欺負文墨宇,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肖文傑被這一罵,卻是不敢吱聲了,他父親一直都期望他能成為這位大周唯一的公主的駙馬,如今公主對他印象如何尚且不知,卻是先把她給得罪了,若是肖暉知道,恐怕又是不小的一頓責罰。
根本不想聽他解釋的文涵舞伸手指向大門,呵斥道:「你給本公主滾出去!從此之後,涵舞宮再不歡迎姓肖的!」
肖文傑臉上頓時一陣青白交接,這時門口正好走進來一人,身材壯碩,大步流星,人影尚且不明,就聽得那人的聲音傳來:「七妹,今日你舉辦宴會,怎麼這般大動肝火?」
文涵舞循聲望去,斂起怒容,說道:「大皇兄,有人在本公主的宴會上鬧事,該怎麼辦?」
「呵呵,那大皇兄幫你把他扔到天牢去怎麼樣?」文墨峰笑著走到文涵舞面前說道。
這時,另一個方向卻傳來聲音,冷哼道:「大皇兄,父皇讓你統領佑城衛,是讓你保護皇城安危的,不是讓你為人出氣。」
文涵舞聞言,惱怒的轉過頭去,忽然一臉愕然,隨之哈哈大笑起來,故意指著文墨洪問道:「六皇兄,你這是…什麼時候殘的哈哈哈。」
「你!」文墨洪變了臉色,氣急敗壞,看了眼已經包紮好的手,眼神又掃向了紅雪,看到對方朝著自己笑了一下,立馬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正好看到他這幅模樣的文涵舞順著他的目光往後看,正是和文墨宇站在一起看好戲的紅雪,心中更加歡喜。
文墨澤暗自搖了搖頭,開口道:「六弟,休得胡言,肖公子不過與七妹開開玩笑,怎能當真?」
一句話,卻讓肖文傑與文墨峰都投過去感激的神色,前者是因為不用因此下獄,後者,也是知道自己話中的魯莽。
可文涵舞卻是不依了,剛要開口反駁,文墨宇卻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頭,站出來道:「玩笑也好,認真也罷,只是,肖文傑,你既然說這詩不是本太子所寫,可有依據?」
「我…太子殿下,在下失言,萬望恕罪。」肖文傑低下了頭,行禮道,好不容易淡化此事,他不敢再惹怒文涵舞。
文墨宇擺擺手,卻道:「你不是不服么?也罷,本太子今日,便讓你心服口服。」說著,又轉身提筆,邊念邊寫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饈直萬錢,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閑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聲落筆停,涵舞宮一片寂靜,眾人沉浸其中,還未回過神來,文墨宇將筆一擱,說道:「小舞,我府中還有點事情,就先回去了。」
說完,轉身大步離去,紅雪靜靜的跟在身後,許多人看著他遠去,心思各不相同。
等宴會散去,肖文傑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著頭,一路上的人仍在討論這首詩,但是更多人感興趣的,是太子到底有何底氣,放出這般豪言?
白語溪回府的路上更加沉默,她與文涵舞本是再要好不過的朋友,如今因退婚之事,自己也不好意思與她多加接觸,而文墨宇的那首行路難是那般壯志凌雲,豪氣衝天,她不信,一個人能在兩個月之內就擁有這般的才華與氣度,除非…文墨宇騙過了所有的人整整二十年!
可是…這可能嗎?如果是真的,恐怕,沒有誰會是他登基路上的對手!
退婚只是開始,文墨宇,你會是那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天下之主嗎?
各方的種種反應,都在文墨宇的預料之中,他卻毫不在意,他在朝堂之上勢單力薄,想要坐上皇位,就要把皇城這灘死水給攪渾,爭取時間完成勢力組建,再快刀斬亂麻!
但是,組建勢力要錢!首先自己要在這個世界打造以前的那個冥夜傭兵團,訓練出一批又一批忠於自己的人馬,這將是個巨大的無底洞,他吩咐管事整理了太子府目前所有的資產,若是將那些擺設用的金銀玉器全部變賣出去,再加上太子府庫房中剩下的銀子,大約有七百萬兩的模樣。
喚來羅正源,文墨宇令他在皇城周圍的府鎮召集了青壯三百多人,化整為零,在皇城之外的一片樹林中集合,就地休息等候命令。
再分別從街上找了幾個跑事,給足了銀兩,讓他們帶上圖紙,去不同的鐵匠鋪打造物件,半個月後交工。
想了想,文墨宇又提筆畫了畫,叫范建帶著銀兩去皇城外聯繫制衣鋪,務必在七天之內完工。
范建一臉莊重,倒讓文墨宇有些詫異,看來這人倒是機靈,感覺到時勢變化的氣氛了。
紅雪走進書房,范建正好是退下了,看著他遠走,紅雪問道:「你就不怕他拿了銀兩走了?或者把你吩咐的事情放出去?」
文墨宇還在紙上飛快地畫著什麼,聽到紅雪的話,說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後者聽到這話,眼前一亮,好大的魄力!她開口,破天荒的問了一句:「我能做什麼?」
抬起頭來,文墨宇目光灼熱的看著她,笑的特別燦爛,又變的有些詭異,道:「給你玩點好玩的。」說完,過來帶著紅雪走到了院子里。
簡單講解了一下,文墨宇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控制在一百米左右,伸手摸索著這個世界上的第一把槍,抬眸掃了掃遠處的紅雪,嘴角勾上笑容,暗暗呢喃道:「我倒要看看武功高強,怕不怕快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