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奏摺
許世傑之事在文墨宇和白忠敏的默契配合之下被提了出來,他們的對話也很快傳到了別的耳朵里。
此時,景王府。
一眾的家丁丫鬟心裡七上八下,剛回到府中面色陰沉的景王心情看起來極為不好,連心愛的小妾近前也沒得到什麼好臉色,然而,在看過一封信之後,這位老爺臉上突然露出笑容,直讓他們一陣莫名其妙又心驚肉跳。
天牢門口,白忠敏拿了皇上的聖旨帶許世傑上了自己的馬車。
「白相爺,這,這是怎麼回事啊。」已至花甲之年的許世傑睜著有些渾濁的眼睛茫然的問道,在牢里待了快半年,他沒有想到,自己還會有重見天日的一天,斑駁的面容上老淚縱橫。
白忠敏看著眼前的同僚,感觸良久,忠臣無明君,遺恨譴人倫。一切,都不算太晚……
「啊…你們……」
「殺了他們!」
白忠敏心中一驚,伸手就要撩開車簾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一支羽箭提前一步釘到了馬車門邊,白忠敏被嚇的縮回了手,許世傑面無表情,眼中的憤怒越來越盛。
「嘭嘭嘭!」
槍響了,馬車又重新跑了起來,駕車的人伸手掀開車簾朝裡面看了一眼,笑道:「兩位大人放心,我等一直暗中保護著,陛下早有交代,要將兩位毫髮無傷送到他面前,駕!」
許世傑看了看他眼角的槍,拱拱手道:「謝過將軍了。」
那人卻撓了撓頭,沒再說什麼,扭過去的臉笑的誇張,不過任誰能被二品的官叫聲將軍心裡不痛快?終有一天,我會成為他們口中名副其實的將軍!
那人那般想著,在心中默默發誓。
「二十五個人,都是死士,神槍衛死了五個。」先一步回到了皇宮的羅正源正在文墨宇面前稟報著。
「死士……死士……景王回來了嗎?」文墨宇現在窗前,看著天空若有所思。
羅正源恍然大悟的問道:「皇上,你是說…」
「羅將軍,準備禮物,明日,朕好好拜訪一下景王。」文墨宇打斷說道。
「是!」羅正源正要下去準備,文墨宇突然又道:「等等!」
「神槍衛的人,還是太少了,這樣,朕給你三百萬兩銀子,大量打造器械,找個隱秘點的地方,要大,把朕上次給你的圖紙上面的各方面設施都落實好,招兵買馬,秘密進行,這次,朕要的,不是只會開槍!神槍衛如果有好苗子也扔進去,這支隊伍,必須要只忠於朕,明白嗎?」文墨宇邊想邊說道。
羅正源聽完,面色激動嚴肅的點了點頭,單膝下跪領諾道:「臣,定然不負陛下信任!」
「嗯,你先下去吧。」
羅正源行禮下去,和正好進來通報的阿寅擦肩而過。
「陛下,白丞相帶許大人求見。」
「宣。」
「是。」
……
「罪臣許世傑叩見……」
許世傑看到文墨宇一激動,就要跪下,文墨宇搶先上前,扶住了將要跪下的老人家,說道:「許愛卿受苦了,朕於心有愧,怎敢受禮?」
「不不不,陛下英明,願為老夫這條賤命費神,這一拜,陛下受得。」
「不用不用……大膽!」許世傑堅持要跪,文墨宇被這破規矩搞的煩了,大喝一聲,將許世傑驚在了原地不敢動作。
「朕是皇帝,爾等為臣,朕說不許跪便是不許跪,那邊,坐下。」文墨宇佯怒道,手指向了一邊的椅子。
「白相爺,這……」許世傑為難的看向白忠敏,接收到對方一個安心的眼神,才忐忑的走到那邊坐下。
見此,文墨宇才緩和了臉色,坐到了書桌前,看向坐立難安的許世傑,說道:「許愛卿,你的冤情朕已經知道了,柳森已然畏罪自殺,朕今日,還你清白。」
「老臣…老臣謝……」許世傑雖然從白忠敏口中知道了這事,這時聽文墨宇親口說出來,還是難以平復心中的激動之情,起身又要跪下,卻瞧著文墨宇一瞪眼又猶豫著坐下了。
「閑話朕也不想多聽,既然白丞相相信你的能力,朕也無需多慮,即日起,你官復原職,以後這些奏章就交給你了。」文墨宇擺擺手,這勞什子的奏章早看得他頭疼,巴不得找個人來處理,許世傑的清廉早有名聲在外,他相信一個不為名利所動之人。
白忠敏坐不住了,和許世傑幾乎同時跪倒在地,直呼:「皇上慎言,奏章批閱乃是國家大事,必須由一國之君親自處理,臣懇請陛下收回成命啊。」
「臣才疏學淺,不敢妄為,懇請陛下收回成命。」許世傑也是慌了,急忙跟著說道。
文墨宇看著兩個跪在地上,頭疼的扶了扶額頭,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何況朕乃一國之君,發出的命令怎能收回,一些重要的政事內閣那群人早就有了定斷,這些奏章,誰看都一樣。」
「可是陛下,您身為國君,不親朝政,可是大忌!這若傳了出去,恐怕…恐怕要遭天下人為之詬病的。」白忠敏不死心的勸道,他不明白文墨宇此舉何為。
「你們兩個,先起來說話。」文墨宇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道。
許世傑卻倔道:「陛下若不收回成命,臣,長跪不起。」
文墨宇不是昏君,不然也不會把自己從大牢里放出來,可是一個皇帝把奏摺扔給大臣,卻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
「兩位愛卿,朕問你們,當今天下局勢如何?」文墨宇嘆了口氣問道。
白忠敏和許世傑對視一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文墨宇接著說道:「雲國對大周國土虎視眈眈,早已俯首稱臣夏楚兩國已經十年未曾向我大周納貢,木國那幫倭賊越大頻繁的搶劫擄掠沿海百姓,兩位愛卿不會還以為大周,是一片太平盛世吧。」
下面的兩人聽完之後,臉上的表情同樣的複雜,在他們還在憂心四大世家和皇帝的聲譽的時候,這位皇帝陛下想得卻是整個天下,該說他目光長遠,還是好高騖遠?現在的他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