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懶得解釋
文墨宇放行,文涵舞興沖沖的拉著紅雪就出去了,而這個時候,包括六部尚書在內的朝堂五品以上大員的府邸門口紛紛駛出馬車,或多或少的匯聚到了四大世家的門口,他們從各自的渠道中,都已得知許世傑之事被皇上親手翻案不說,還被授命理政,這些事情,皇上在早朝隻字未提!
不是撲風捉影,也不是草木皆兵,人對自己擁有的權利和地位從未曾安心過,因為得到太多,他們害怕失去,任何一點風吹草動有不好的動向,他們都會緊張,想要未雨綢繆。
文墨宇對他們來說,太陌生了,當太子時,他一無是處,紈絝成性,可是誰知道最後登坐大寶的,會是他!現在他是皇帝,做事老道也就罷了,在他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任命大員,誰也不知道,明天上去的會是誰,下來的,又會是誰!
不得否認,他們慌了。
氣氛截然相反的白相府,回來沒多久的白忠敏正坐在院子里喝著茶水,下人稟了一聲公主駕到,他擺擺手示意:「她可不喜歡見我這個老頭子,帶去小姐院子吧。」
下人領命告退,卻見著公主拉著一名男子已經沖著小姐院子里過去了,撓撓頭疑惑的和其他人八卦去了。
「蓮月…蓮月…蓮月?」
「啊…啊小姐怎麼了?」
琴聲止,白語溪無語的看著自家打著瞌睡的丫鬟,伸手想要敲過去,卻被她嬉笑著攔了下來,說道:「小姐,你彈的太好聽了嘛。」
「少來了,往日你聽我彈琴可沒今日這困勁,怎麼,昨夜又偷吃去了?」白語溪一眼看穿,笑問。
蓮月睜大了眼睛,不服氣又帶著疑惑的說道:「可沒有呢,可是,小姐,怎麼你今日彈琴沒…沒以前好聽了?」
「有嗎?」
「怎麼沒有?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白語溪皺起眉頭嘆了口氣,想不到自己的心不在焉連丫鬟都聽出來了,眼前慢慢浮現那個在橋頭喝酒賞月的男子,離她很近,卻又很遠……
他在皇宮,過得還好嗎?
那日聽爹爹說,他瘋了一般的趕回西江,他找到他思念的那名女子了嗎?大概是沒有吧……
「我沒事。」勉強的笑著,白語溪伸手拂過了琴弦,又不由想起,那個一身黃袍受群臣跪拜的身影,是那般的俊朗霸氣……
「還沒事呢,小姐,你可別騙我了,自從太子…不對,是皇上了,自從那天咱們在皇宮看完皇上登基回來之後,小姐你就做什麼事都魂不守舍的,哇,小姐,你是不是後悔了?要是皇上沒有退婚,你現在可是皇後娘娘了呢!」蓮月亮著眼睛打趣白語溪,都已經提防好了小姐可能過來的小拳頭和白眼,等了許久,卻是沒有什麼動作。
白語溪淡淡看她一眼,目光放空呢喃著說道:「如果…他沒有退婚……現在站在他身邊的人,會是我嗎?」
「小姐……」蓮月喚了一聲,聲音複雜糾結,欲言又止,抬手指了指她的身後,白語溪順著她的手看過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笑成一隻小狐狸般模樣的笑臉。
「語溪姐姐,看樣子,你很想成為我嫂子呢!」文涵舞驚喜的說道,這話瞬間紅了白語溪半張臉,慌忙道:「沒…我,我沒有。」
「沒有?那你不喜歡我三哥咯?」
「不是啊…不…不對,我沒有!」白語溪語無倫次的辯解,卻是越解釋越亂,她乾脆閉嘴轉身,懶得再理會文涵舞。
公主殿下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跑到她面前笑道:「語溪姐姐,喜歡就直接說嘛,如果沒有那次意外,你早就是我三嫂了呢。」
「好了,別鬧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白語溪眼中閃過一絲黯淡,看了眼文涵舞身後一言不發的紅雪,說道:「怎麼今天從宮裡跑出來了?不怕挨罵?」
「才不會,三哥多疼我啊。」文涵舞絲毫沒有公主形象的坐了下來,趴到了桌上,眼角餘光掃到一邊的紅雪,又端正了姿勢。
另有心思的白語溪沒看到這幕,猶豫著問道:「皇上登基之後,應該挺忙的。」
「哎呀…我的語溪姐姐,你可不知道,里裡外外那麼多事煩的,我三哥都瘦了一圈呢,心疼死我了。」文涵舞可憐巴巴的抱著白語溪,紅雪抬眸,卻見到埋在白語溪懷中那張臉上嘴角奸詐的弧度。
白語溪故作鎮定,卻早已亂了心神,將文涵舞拉起來,把額前一縷不長不短的頭上撩到耳後,問道:「宮中那麼多太監宮女侍候,怎麼瘦了?」
「哎呀呀,語溪姐姐,那些宮女太監怎麼有用呢,三哥不吃飯的時候誰敢提醒他吃飯啊,三哥不睡覺的話誰敢叫他睡覺啊,三哥缺的,可是貼身侍候的人。」文涵舞解釋道,眼神意味深長的看著白語溪。
對面的人眼神閃躲道:「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麼?」
文涵舞苦嘆一口氣,搖了搖頭認真的看著白語溪道:「語溪姐姐,說真的,我特別想你當我嫂子呢,這樣宮裡還有個陪我說話的人,多好。」
白語溪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對她扔個眼神示意著小聲說道:「怎麼,你的洪公子沒侍候好公主殿下?」
「哼,他啊,冷冰冰的,真不知道是不是冰塊做的!」文涵舞苦巴著臉氣鼓鼓的小聲回應。
白語溪輕笑道:「便是冰塊做的,還不是令咱們的公主殿下動了心?」
「哎呀,語溪姐姐我…我才沒有呢!」
兩人打鬧,卻是不知紅雪將她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皺了皺眉又舒展開來,文涵舞是文墨宇在乎的親人,朝政,權斗,她幫不到他什麼,照顧好文涵舞也算是讓他沒有後顧之憂,至於文涵舞對她的感情,她無所謂,不在乎,也懶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