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不要節操
文鐸賽馬又拿了頭名,沒了興緻,和幾個好友照常談笑完那些百姓被馬衝撞后的醜態后,便打道回府,誰知剛到門口,便衝出一隊禁軍要將他拿下。
「放肆!狗奴才,本世子可是皇親國戚,你們有什麼資格敢押我?信不信本世子一聲令下,滅了你們九族!」文鐸負手而立,傲然怒罵。
朱義冷笑,道:「當街怒馬,衝撞聖駕,罪同弒君!南陽世子,要拿你的可是當今皇上!你竟妄言要滅皇上的九族!」說完,沖禁衛丟去一個眼神,喝道:「愣著作甚?還不把這欺君罔上的罪臣拿下!」
皇……皇上?
文鐸懵了,在禁衛的手搭上他肩膀時又回過神來,將人甩開,罵道:「走就走,本世子倒想看看,那個廢……皇上,能把老子怎麼樣?!」
他硬生生將廢物兩字咽回了肚子里,以前他是太子,怎麼罵都沒關係,可是現在,他再不濟,也是一國天子。
想著那廢物以前跟自己玩都沒資格,如今自己卻要受他肘制,文鐸怎麼想怎麼都不爽,蒼天是瞎了眼還是要亡我大周?
朱義做事很有效率,在文墨宇帶著葉憐清回到皇宮的時候,已經站在御書房門前復命。
「皇上,此舉,可會激怒朝臣,對朝堂穩固不利啊。」朱義皺眉擔憂道,他抓人雷厲風行,可心裡,也不無擔憂。
畢竟文墨宇剛上任,本就沒有哪一方的勢力支持,此舉,無異於火上澆油。
文墨宇苦笑了一聲,問道:「你覺得朕若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能放過朕?」
朱義沒說話了,兩大世家礙於面子,不會篡位登基,但是為了家族長久的繁榮昌盛,國家大權,定會將其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裡。
而文墨宇,當今聖上,隱忍十餘載,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有雄心,定是不會成為他人的傀儡,那世家與天子的一戰,或遲或早,終會打響。
很何況,文墨宇先前竟以大軍圍府,威脅兩大世家不許插手奪位之爭,此辱,最要面子的兩大世家如何能忍?
「皇上,那三人,做何處置?」朱義想了想,問道。
文墨宇笑的像個無賴,沖朱義眨了眨眼,道:「朱統領,朕,窮啊。」
上道的朱義難得的笑了笑,道:「臣明白了。」
要說真用這幾個人做什麼文章,文墨宇不是沒想過,只是目前直接跟他們撕破臉,對大周,對他自己而言,沒什麼好處,可這不代表,他就拿他們無可奈何了。
他們能縱容銘德府知府關押富家子弟勒索錢財,朕堂堂皇帝怎麼不行?
至於節操,文墨宇從來就沒有這東西的。
朱義走了之後,阿寅便來稟報,南陽王入宮求見。
「告訴他,朕微服外出受驚了,剛服了湯藥需要休息,不方便見他。」
文中晟這老王八蛋,想給他兒子求情,等著吧!
御花園。
冬雪消融,梅花開的正盛,白色,粉色,美的令人迷醉,醺了一方天地。
白語溪最愛梅花,可她不喜歡冬天,因為爹說,娘就是在冬天去世的。
「小姐,這時候正冷著呢,咱們回去吧。」蓮月將溫好的手爐放到白語溪手裡,忍不住的提醒道。
白語溪看她,嗔道:「你這丫頭,又忘了規矩?在宮裡,該叫娘娘。」
蓮月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道:「我家小姐生的閉月羞花,這一句娘娘,可是把你給叫老了。」
「油嘴滑舌!」白語溪白她一眼,也不在深究,捧著暖爐,披著白色的大氅,緩步在梅林中遊盪。
片片梅花凋零飄落,有幾瓣粉紅的梅撒到女子及腰的長發上,更襯的她如畫中走出的江南女子一般溫婉。
「有些日子未見過爹爹了,也不知他的老寒腿可是又發作了?」白語溪嘆了口氣,眉間化不開的擔憂。
蓮月問道:「那不如我們出宮去看看老爺吧,小姐離府後,老爺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府里,肯定也想小姐了。」
「出宮容易入宮難,沒有皇上的允許,後宮的女子,哪能隨意出入?」白語溪又是一聲嘆息。
自打文墨宇登基之後,她便再沒見過他了,誰人知堂堂皇后,猶如虛設?
「清姑娘,你看這梅花開的多好啊,,估計整個皇都,也只有宮裡的梅花才能開的這麼好看吧。」
「很好看。」
「皇上吩咐奴婢們陪您多出來走走,這對你的傷勢恢復也是極好的。」
「倒是辛苦你們了。」
「陪姑娘玩,哪裡辛苦呢,清姑娘,皇上對你可真好啊。」
聲音由遠及近,傳進了不遠處主僕二人的耳中。
蓮月癟著嘴,嘀咕道:「宮裡這麼大,怎麼這麼巧就碰到了那個女人。」
白語溪看她模樣,臉上不由帶上了幾分笑意,道:「她招惹你了?怎這般不待見她。」
「哼,要不是她,皇上怎麼會……」蓮月把不住的嘴將話嘀咕了一半,就停了下來,她哪裡看不出自家從小陪到大的小姐這幾日的煩悶。
白語溪還沒教訓這小姑娘,那幾個宮女擁著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已來到她們面前。
「見過皇後娘娘。」
幾個宮女行了禮,葉憐清稍慢一步,也學著行禮:「見過皇後娘娘。」
「免禮吧。」
白語溪輕輕一笑,很是平易近人,待葉憐清站直了身子,才細細打量這個文墨宇掛在心尖上的人兒。
眉若黛月,眸似星辰,秀鼻微聳,輕輕抿起的唇也像藝術品一般完美的無可挑剔。
白語溪自認容貌不曾遜色於任何人,可是在這個女子面前,她卻沒了自信。如此佳人,又有幾人能不為之動心?何況她曾於文墨宇救命之恩。
「姑娘在宮中,住的可還習慣?」
心下再多思緒,皆化作一個大方得體的笑容,白語溪的柔婉,沒有一絲作偽。
葉憐清聞言,很是客氣的點點頭,道:「謝謝皇後娘娘關心,墨宇他……什麼都安排好了。」
「大膽,你怎可直呼皇上的名諱?!」蓮月憤憤不平,呵斥一聲。
女子像是受了驚嚇,後退半步,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低下頭委屈道:「可,可是墨宇讓我這麼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