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回 五方桃源
…此地…片刻之後…
這幻蝶仙子依照紫水的吩咐,足足遁飛了一個時辰之久,可突然之間心中回過味來,想明白了此間的頗多不通之處,暗暗自罵的說道。
自家怎會如此的感情用事,還真信了此人的託詞和吩咐,如果此事真要按照,紫水先前設計的那般,有頗多的把握之處。
用得自家的陣法,先行的將其老魔困住,而再聯合起了佛家的諸般高僧,將其合力的鎮壓降服。
那與我自家走與不走,又有何等的區別,我又不會在哪裡,礙住他們的手腳,這不明擺著是他為了讓我脫身離去,而自家捨命的留下,說得最好的託詞嗎。
這紫水道長看似對我,未曾露出絲毫的多餘之情,可這股心有靈犀之念,他又怎麼可能騙得了我,他是什麼樣的心性,我自是現在再清楚不過。
既然你能做到如此,我又怎會怕為你而亡,索性你礙得道家的身份,生怕清譽一說,而不能與我在一起,那我們便死在這一處,豈不就能再無顧忌的兩全。
我現在就要回去,看你還要怎麼騙我,那幻蝶仙子心中想到如此,臉上露出了百般的甜笑,轉身遁回身形之際,便已露出了更加曼妙的身姿。
可等她折返遁回了此地之時,此處早已經物是人非,此間除了那地勢激戰的極盡慘烈。
而那兩人的氣息便早已不知了去向,僅僅留下遠近之間,她似曾熟悉的七道劍氣暗自斂息。
此時那幻蝶仙子口中再也控制,不禁喃喃自語的說道,
「你為何就不等我說出,我們之間因何而來的靈犀之感,而我…究竟又是誰…?」。
……
那紫水藉助著山勢樹木,極是小心的快速遁飛著,而那身後不遠的一處閃動,便是那猴嘴的老怪,滿不在乎的嬉笑追逐著。
此時的他竟也不知道,在何時隨手摘下了一顆,野物的碩大心肺,手淋鮮血的如同猴子,吃桃一般的全然自在。
絲毫不曾虧了自家的口腹,也全然不在意這位道長,要將他引到了哪裡。
因為他自是知道時至今日,他再也不會受到別人的嬉笑和擺弄,而當今的修行一界,即便和眾家之力,誰又能拿得住他。
那紫水這面想得也是如此,他可不敢將這個層禍水,輕易的引向那一個正派的門戶。
可此時自家就如同無頭的蒼蠅一般,上下亂撞即使是逃到了天邊,終究也不是一個辦法。
「好了!紫水道長,我們的賭局也終要有個結果,輸贏之事你心中早該已有算數,你又何苦還是這般的執著…」。
此時那兩人的距離,拉開的依舊很遠,但這些話居然真切的聽在了,紫水的感念之中。
竟也不由得不叫人停了下來,慢慢的站在了半空一處,就此等著此人靠近。
那紫水看著丈於的身下,便是那一大片團團錦簇的桃源之林,此時滿眼皆是奼紫嫣紅的花木繁盛。
心中不禁的想到,那金喙前輩為何在坐化的飛升之時,對我說出要找到這裡的話。
而先前事發突然百般的算計之中,我也未曾會想到,與這位老魔正面的交鋒,一時之間又是無處可去。
反而才遲遲的想起了這句緊要的話,不過此時我也將他一同引在了此處,又不知道其中的時機是對是錯。
那紫水看著這猴嘴的老怪愈發的逼近,轉瞬之機叫他看見了,自家沒入了桃鄉之中,心中自是知曉這一旦降下,如若再想與這位老魔拉開距離,已然便是絕不可能了。
可這處地界說來也是極其的好找,它的四面皆是沼澤沃野不說,又自成一處來往的無徑之路,長短寬厚之間似圍成了,一座孤島那般。
而那孤島的遠遠之外,又有著筆架起伏的青山再次圍繞,且它們之間僅僅又在最低的一處,兩廂往來使南北之風,緩緩的吹得這裡。
所以這裡無人無獸能夠往來,竟也不知道具體有了,多少的樹木獨具安逸,成就了這一副景色。
那紫水此時從高空而下,只覺得再次抬頭之時,便是滿眼的粉紅之色避住了當空,而那些顆顆的倒掛果實,好是喜人的豐盛搖搖拽拽。
如果此時不是生死攸關之時,那紫水還真想隨手嘗試一顆,料想就是這樣的一處美妙之地,也定然有著一股絕無僅有的桃花果沁之清香。
可此處回顧之間,竟似無甚鳥雀和蟲物的安靜至極,不免叫紫水狐疑了起來。
至此小心的發出陰陽神識的感念,不僅在林中快速的穿行走來,欲要先行的一步尋找一處,不一樣的所在。
而解去金喙前輩的前言隱意,可正在此時的猴嘴老怪,他也已然悄無聲息的站在了,紫水的身後喃喃怪氣的說道。
「小道長,虧了你還能找到這裡,我雖以好多年不食清素,但眼下我還真想嘗嘗,它的滋味…」。
那猴嘴的老怪說完此話,竟要隨手摘下一株,此間頭頂最紅最大的桃果,可就在要觸及的毫釐之時,他與紫水的眼中都出現了,更為不可思議的一幕。
原來那桃子正在愕自的圈圈壯大,擋住了此人的掌面再次落下,可又在瞬息之間這紅粉一色的桃果,又變成了灰白的鬚毛之球。
而從那裡面竟鑽出了一具,怪異的五官頭顱,此時正在嘿嘿傻笑的,伸出了一根靈活的水靈舌頭。
欲要舔一舔那猴嘴老怪的掌面那般,此時任誰看之一眼,都不禁叫人,嚇退了回來收回了身後。
「你是…你是什麼怪物?再不說話老夫便…滅了你!」。
那猴嘴的老怪話雖如此,卻已然運出了出竅層面的法力,身形一凜的說道。
而這要是在平時,都是這老魔頭習慣了嚇退別人,可眼下卻是叫別人嚇退,可見一時之間此間怪異之人有多可怕。
而那人此時再次的鑽出多些,一副滿面紅光的雙腮,襯著童顏一般的嘻哈表情,竟一面連蹦帶跳的漸漸,拉出了自家的身子。
一面又頗見調侃的說道,「你說我是個怪物,要我說,你才是個不倫不類的怪物,這人間司的豬妖都能成精。
可見現在的修行一界,都已混亂成了什麼模樣,不過你長得確實比老夫,中看一些…」。
此時那人的身形已然全部的鑽出,悄無聲息的站在了這兩個人的中間,而他竟然是一身上衣為紅,下身為綠的裝扮。
各自佔去了此間身形一半的同時,一具又不足三丈之高的枯瘦模樣,再加之一副過腰的雪白鬚髮。
隱隱之間這三色前後反差的極大,叫人一時之間辨不清個,那人法力來頭高低的同時。
又一下反而叫他能看清了,這猴嘴老怪的修行和真身,就已然叫人知道,他定也不是什麼尋常一類的善物。
那猴嘴的老怪此時似乎,也看清了什麼端倪,瞬時之間猛然抖出了手腕,而那一副妖爪攬月,竟也在所過之處拉出了,十道相互交錯的詭異靈光。
意欲先發制人的逼出了,他隱藏的手段,可如此詭異的法力,如此之近的距離,那桃林幻化的老人,居然滿不在乎的隨意遁去。
歷時拉住了身後的紫水,一同隱沒在了更深一處的桃源之鄉,那紫水身在其間,可感受的是異常清晰。
而此間也並不是那奇異的老人遁形極快,而居然是他有著另一種的玄妙手段,居然像無形之中拉開了,地面的長短,甚至是可以說是空氣之中的距離一般。
卻也在愈發的延長的同時,直至叫紫水感到,那道抓痕的殘光,依舊尚在原地,而那桃源之樹竟以從自家的身後,過去了幾十顆的樹目之多。
轉瞬之間兩邊的人影依稀不見,竟又似踏入了一處,粉紅色的極光通道一般,而眼下忽得一下,所有的東西又靜止,倒退了回來。
那副桃林不變卻又位置不盡相同,而自家卻也被此人,巧妙的推在了一處石凳之間,半高就低的坐好面對著此人。
「哦!陰陽法力!嗯不錯!不錯,能修行到你這層高度的,五方老兒我已好久沒有見到了。
我看你這一身的修為得來不易,你又因何去招惹了那個老魔怪?而又為何將他引致,我這五方桃源之地啊?」。
那紫水此時心中自是明白,只怕是這位叫五方桃源的高人,就以是金喙前輩羽化飛升之際,叫自家所來的目的。
想來此事也只有像他這位當世之間,寥寥可數的絕頂高人,才能對抗此魔。
那紫水毫不隱瞞的將自家,與幻蝶仙子怎麼遇到了,白牙九棟的賭局說起,再從異常神秘的正一道,金喙灰鷹前輩的坐化飛升。
直至無意之間踏破了鐵籠洞窟,再與此那猴嘴的老怪,鬥智斗勇之時的最後無處可去。
這才又在無奈之間想起了,金喙前輩前言的囑託,將他引至到了這裡的簡要明白。
而此時那五方高人一副的模樣,長得雖是極盡的怪異,桃花笑面始終未變,但此時他那眉頭的緊鎖,似也是看出了他的重視之處。
「什麼?小山鷹…他已羽化兵解了?」。
「是的!前輩,這就是前日之事,晚輩親眼得見。」
那紫水此時雖是恭恭敬敬的回復,可一顆心中不免狐疑的想到。
那金喙前輩都已用異獸之身,修行了近千年之久,可在此人的口中居然,還用一個小字稱呼,難道他更是以千秋一夢的修行計算不成。
「哎…!紫水小道長你知道,我們修行之人最大的無奈是什麼嗎?」。
此時那人說完此話,又不等紫水的回復,便已自問自答的接著說道。
「那就是明明勘破了自家的生死,卻又不免為別人的隕落而傷心,我活了這般年久,本也沒想到還會多少有些,放不下之事情…」。
「前輩…你,你這是因何而傷心啊?那金喙前輩在最後一刻,不知道為解開了自家千年的困惑,得到了解脫而有多麼的釋然,你卻是…」。
此時那紫水完全不能理解的說道。
「紫水小道長你也是修行之人,但你的層面未到,並不能完全的知道,那羽化飛升與出竅飛升的差別,它們雖都是修行之中,最後的目的。
但在老夫的眼中,他沒有遁入混元中宮界,位列仙班成就了,另一段的開始,又與隕落了有什麼區別?…」。
這一句話說得紫水是啞口無言,那紫水雖是明白這位高人的心中之意,但對於同樣是修行,佛家功法的人來說。
反而後者的意義更加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