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論學婊如何養成
我現在要努力成為這群裝x小道士中的一個了。
其實審核大會並不叫審核大會,它有一個高大上的名字,叫瑤琅道會,本來的主要目的也並不是給弟子評定資質和分隊,而是真真正正的講道,檢查弟子的練武情況只是順便,但是這麼多年下來,宗里的道學氣息越來越稀薄,除去強制所有人穿道袍之外,幾乎沒有什麼針對普通弟子的道規,或者說有規但大多都是擺設更為準確,比如按理說青雲宗道士是不能食葷的,然而只要你不光明正大在漪瀾湖周圍邊走邊吃雞腿就不會有人說什麼。所以事實上除了核心領導班子,青雲宗並沒有很多道教的忠實信徒,反倒是有一大堆人痴迷武學不可自拔,所以漸漸地瑤琅道會就成了審核大會。
以我的資質想必進甲隊完全不成問題,我現在唯一頭疼的問題就是,妖孽師父給我的心法越來越難,到現在我學起來已經很吃力了,最近給我的一本《歸雲經》我到現在也沒能融會貫通,只能勉強運行一周天,完全后力不濟。眼看又是一個休沐日了,我還不知道怎麼跟風虞交代。
還能怎麼交代!實話實說唄!……
嘴上是這麼說,但是只要一想起性格詭異的妖孽師父,我著實安不下這顆惴惴不安的心。
硬著頭皮推開藏墨閣的門,風虞果然又是像沒有骨頭一樣癱倚在兩個書架之間,手上翻著一本書,誰知道他看沒看……
然而有句話說得好,論如何拍照好看,只有三個要點,長得好看,長得好看,長得好看。所以即便妖孽師父像個葛優一樣也只會讓人覺得是種別樣的慵懶誘惑。
「喲,來了啊。」風虞像是頭頂上長了眼睛,我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他就知道我來了,抬頭朝我一笑,笑得我後頸一涼。
「.…..師父。」我乖乖行了個禮。
「怎麼?做了什麼對不起為師的虧心事?」風虞笑著眯了眯眼,我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哈哈哈那怎麼可能呢……」我乾笑兩聲,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弟子只是,只是有負師父所託,沒能將《歸雲經》融會貫通……」
「哦?」風虞收起臉上的笑,隨手把手上的書拋到一邊,站起來走到我跟前,「練一遍給為師看。」
我當然是照做了。一周天下來,我已是堅持不了,硬撐著把內力引回丹田就一下泄了氣。
「這是極限?」風虞難得一臉認真地問我。
「弟子不才,只能到這一步。」我又行個禮以示謙卑,其實我內心是極討厭行禮這種事的!
風虞摸摸下巴:「可惜,可惜了。」
我揚頭看他,想知道什麼可惜,不過他當然不按套路出牌,一伸手拿了《歸雲經》轉身就走了……
我再次陷入了一臉懵逼狀態。
不過不管怎麼樣,至少風虞這邊的事兒算是解決了,而且解決過程比我想象的輕鬆簡單許多。生活再一次變得簡單而美好。
於是瑤琅道會來了。
全宗上下就像冬眠了一整個冬天的松鼠,一下子全部醒過來了,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那麼多人,不錯開飯點吃個飯都不容易。
瑤琅道會要連開半個月,畢竟青雲宗的弟子也不少,先要自己隊里決出前幾後幾,然後再分別跟上下相鄰的兩個層次決出來的人比拼。隊里排名賽在五天內比完,由各自隊的眾教習負責。之後十天才是瑤琅道會的主場,選出來的人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由掌門掌令掌教以及各位師叔師叔祖見證,完成低層對高層的挑戰。氣宗劍宗分開比,氣宗先比,比完劍宗再開始比,一邊五天。
身為一個學霸式人物,我表示我很喜歡這個環節。
隊里排名賽很簡單,就是把這學期……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反正就是從入隊開始到現在教的一難一易兩套心法挨個兒演示一遍,能把難的練得很行雲流水的就是前幾,簡單的也有困難的就是後幾,之後再由教習評定出這些選出來的人的具體排名,前十將有機會在瑤琅道會上挑戰上一層次的后十,如果挑戰成功就可以和對手交換隊;后十的就必須面對下一層次前十的挑戰。
青雲宗一共有甲乙丙丁四個隊,每個隊里又分一到五五支,每支的實力相仿,除甲隊五支之外的每支隊伍之中大概有一百來個人,所以就是說,你如果想換隊,就必須成為自己班裡的前二也就是前百分之二。
我是乙二隊的,隊里的小道士平時學習都很認真,只可惜資質總歸是有限的,第一天讓演示比較簡單的心法就有好幾個小道士抓耳撓腮無從下手,教習邊搖頭嘆氣邊挑了十幾個小道士出來,然後第二天單獨把他們幾個拎出來讓再演示幾遍,揪了兩個實在是看不過去的小道士出來面對之後瑤琅道會的疾風。
第三天就是讓演示難一點的心法,我知道這是我的主場,但我還是有點小緊張,畢竟有的是大江大河都過了卻在陰溝裡翻船的前車之鑒。謹慎地演示完一整套心法並確保絕對沒有出錯,從頭到尾行雲流水之後,我看見教慣用讚賞的目光看著我點點頭,我這才放下心來。我果然被挑了出來成為十幾個尖子生中的一個。第四天教習給了我們一本新的心法,讓我們在規定時間內學習,到時間后收回了心法,讓我們回去靠記憶自己練習。第五天讓我們演示前一天的心法,我的順序比較靠後,所以先觀察了一下大家的平均水平。
好一點的能練出前五分之一左右,最好的練出了前四分之一,看得出來教習已經很滿意了,看著那個明顯是努力型人才的小道士連連點頭。差一點的就可能只練出開頭一點點,然後就撓撓頭不知道該怎麼辦。輪到我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排在我後面的幾個小道士之中還有兩三個胸有成竹的,也不敢太收斂,生生練到一半才停手,睜眼就看見一群人瞪大眼睛看我。我表面上憨厚地笑了笑,內心卻是在說:看什麼看,爺其實已經全學會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