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生死臨近
「徐閣主,寧副閣主,您們這是?」負責看守的弟子小心翼翼問道。
如今負責看守秘境入口的弟子,已經換了一人。這名弟子看到出來之人,竟然是煉器閣的二位閣主,立馬恭敬的上前行禮。
可剛邁開步,卻看到包括慕星辰在內的三人,皆是衣衫襤褸,渾身鮮血,實在狼狽。尤其是寧老,肩上還被不知什麼紋獸,撕咬下了一塊肉。
徐漢哪有心情理會這位弟子,更何況身為煉器閣閣主,被紋獸從秘境轟出來,說出來也不光彩。他隨意擺了擺手,略先向外走去。
離開落雲寶塔后,眼前是熟悉的山間小路。沒有滿天的火球,數不清的風刃,烈日刺目的光芒,此刻顯得格外明媚。
慕星辰望著天空,深深吸了口氣,臉上露出苦笑。
一旁的徐漢則吐了口濁氣,進入落雲之森前,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落雲之森外圍能被一群紋獸追殺,還險些逃不出來。
「寧老,石秋他?」徐漢問道。
「哎……」寧老聞言眼神一下子黯然下去,本就因為失血過多的臉,顯得更加蒼白。他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徐漢見狀不再多問,慕星辰自然更不會說什麼。雖然石秋一時見財起意,偷了千影重劍,更出手打傷同門,但是罪不至死。
經過徐漢的嘴,慕星辰進入落雲之森前,了解到石秋是寧老的得意門生。寧老大有將來讓其繼承衣缽的打算。只是世事無常,白髮人送黑髮人。人生有時候犯了錯,連改過的機會都不會有。
「星辰,明天就是生死之約了。回去好好休息,我會派人送去療傷葯。」徐漢轉過頭對另一側的慕星辰說道。
「謝謝老師。」慕星辰道。
「嗯,你先回去吧。老師和寧老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徐漢擺了擺手,先一步和寧老離開。
「小安,剛才謝謝你了。」在徐漢二人走遠后,慕星辰說道。
「切,謝什麼。本帝不過是還指望你,幫忙找回本命靈紋而已。」安如意將頭轉向另一邊,哼聲說道。
慕星辰微微一笑,可惜沒能得到金瞳白虎,等明天解決完生死台的事情,我們準備一下再去一趟吧。
安如意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回到住處,已經是下午。雖然在落雲之森,短短不到兩天時間,但是慕星辰卻異常疲憊。
可他不能睡,明天就是生死台之約,必須先將傷治好才行。
慕星辰和安如意幾乎剛到家,煉器閣的一位弟子就送來了,幾瓶上好的療傷葯。
正氣散,生骨水,凝血丸,百毒靈等一系列,內傷外傷解毒應有盡有。
解毒就不需要了,怪蛇沒有毒,遇到的其他紋獸也沒有。
除了這些葯外,還有一株近三百年珍貴的牛巽花。這可比三百年的五葉仙草珍貴多了。重傷虧損的身體,最好的補品。
慕星辰毫不猶豫將牛巽花分為兩半,將另一半分給了安如意。
安如意一愣,對於如今的一人一虎來說,牛巽花絕對算上珍貴了。「這個.……」
見安如意遲疑,慕星辰沒多言,直接將那一半牛巽花塞進了安如意嘴裡。自己又吃了幾種療傷葯,開始打坐起來。
安如意怔怔的看著慕星辰,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低下頭選了幾種療傷葯,閉目調息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一人一虎傷勢不輕,直到天明才睜開眼睛。
有那麼多種療傷葯,更有牛巽花,他們的傷勢恢復的七七八八。不過源自身體深處的疲憊,並沒有減輕。
今天就是生死之約的日期,慕星辰只能忍住疲憊。心中暗自決定此事過後,一定大睡一場。
任誰經歷生死,就算是紋師,被數百紋獸一路追殺,緊張的心情過後,都想好好休息。
不過拖著疲憊的身體,總比帶著重傷赴生死台要強。
慕星辰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打算去時光飯館吃完早餐去生死台。本想讓同樣疲憊的安如意留下來休息,對方卻直接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時光飯館。
慕星辰奇怪的發現,今天店內竟然沒有一位客人。連店內的服務人員,都只有一位老者。
點餐的時候,慕星辰問道:「老伯,今天這是怎麼了?」
「哦,你是說怎麼沒有其他人吧。好像是今天紋師學堂的什麼天才,要跟衛家的衛冰寒公開賭鬥。」老伯緩慢的說道。
「賭鬥,不是生死台么?」慕星辰不解。
「這個老頭子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店裡的大部分人,都去提前搶位置湊熱鬧去了。」老頭道。
這讓慕星辰這個當事人都糊塗了。
「應該是徐漢的關係,宗門高層出面了吧。」安如意說道。
「嗯,有可能。小安,真聰明。」慕星辰突然笑道。
「呃,這是常識吧。你看著我笑什麼,不會是貪圖本帝的美色吧。」看著慕星對自己笑,安如意渾身都不禁打冷顫。
「怎麼會,吃完了就走吧。」慕星辰依舊面帶笑容。
一處莊嚴的院落群,高聳的門樓前,龍尾鳳舞的寫著——衛家。衛家與其他兩大世家,已經不復當年風采,但依舊是落雲宗內不可輕視的大勢力。
一名身穿錦袍,留著三撇鬍鬚的中年男子,雙手倒背神情威嚴的站在院落群,中心地帶的一間大殿內。
此人名為衛震天,衛家的現任家主。
此刻屋內的氣氛,充斥著嚴肅與壓抑。下面還跪著兩個人,分別是衛冰寒與衛風。
「冰寒,你可真有能耐。跟一個小娃娃定下生死台,還弄得人盡皆知。嫌給衛家丟的臉,還不夠多麼。」衛震天冷聲道。
「大伯,侄兒知錯了。」衛冰寒不敢直視衛震天,低著頭小聲道。
「風兒,還有你。不過一個紋師學堂的畢業考核,你居然被嚇的直接跳下台逃走。我們衛家的顏面,真是被你丟光了。」
「風兒知錯了。」衛風低著頭,聲音哽咽,眼中淚珠盤旋。
「哭什麼哭,馬上去外院了,還想給衛家丟人么。禁閉一個月,不許離開族中半步。」衛震天道。
「大伯。」
「滾。」
房間中只剩下了衛震天和衛冰寒。
「大伯,聽說除了宗門高層,煉器閣也插手此事了?」衛冰寒小聲問道。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慕星辰一個孤兒,能引起這麼多勢力注意。
「嗯,那小子是徐漢的學生。」衛震天摸了摸肩膀上的傷,面帶寒霜。
「哼,煉器閣那幫傢伙。定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煉製的銘器利刃,絕無法和我們衛家的最強利相比。」衛冰寒咬牙道。
衛震天坐了下來,喝了口茶,閉上雙眼不知道想些什麼。良久才緩緩睜開雙睛開口道:「張泉那傢伙,不過是想藉助煉器閣,給我個下馬威。」
「宗門高層?煉器閣?我們衛家加入落雲宗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在哪呢。想坐穩宗主之位,哪有那麼容易。」
「生死台改為了正式賭鬥,賭鬥無法取對方性命,可也只是不能取對方性命而已。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大伯放心,我一定廢了那小子。」衛冰寒道。
「嗯,再給衛家丟人,我就把你送去族中禁地」衛震天道。
一聽禁地,衛冰寒臉色瞬間變了數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