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偶遇故人
半刻后。
「怎麼辦……」我頭暈目眩地看向葉言，發現他也緊緊靠著牆壁，水早已漫過了胸部。
反觀我，就更慘了，葉言他有身高優勢啊！我可比他矮一大截，這水都快漫過我脖子了啊！
「我們試過，靈力在這裡，根本沒有用。」葉言緊緊蹙眉，看向了距我們不到半丈的光團。
「這……」我不慎嗆了一口水，忙咳嗽起來，「咳咳咳，那，咳咳，那，我們分別，分別進哪個光團？」
「別管了，你紅我藍，要不我們都得死在這鬼地方！」葉言薅過在他左邊沉沉浮浮的我，說道。
「那走吧……」我勉強吸了口氣，感覺自己快暈了。
葉言直接把我推向了紅色的光團，然後狠推牆壁，沖向了藍色的光團。
一陣白光，牆壁退去，大水盡返。
九重天上。
紅衣女子在殿外拱手：「稟告主人，耗費鏤霄三十九名頂尖高手，成功在光團中動了手腳。」
鏤霄，在九重天宗派排行第二，擁有著幾千年的底蘊。
「嗯。」黃衣女子從殿中走出，把玩著一縷青絲，「把我的天冥鏡拿來。「
天冥鏡，可觀六界任何一方，鏤霄的鎮派之寶。
黃衣女子鳳眼微眯：「嗯，冰火兩重天么？我可不能錯過啊……」
墓園。
我慢慢睜開眼，所見，皆火。
滄桑的聲音緩緩響起：「冰火兩重天，冰與火，不可同存……」
火光深處，冰川乍現。
莫名地，我有些慌亂：「你是誰？」
「不重要。」聲音淡漠。
沒辦法，我只能往冰川在的地方走去。
……
「葉言？！」我有些訝異，「竟然是你？！」
「是我。」葉言微微點頭。
「是要我們打一架？」我愣住。
「看樣子，是要這樣的。」
「那就打吧……」我有些恍惚。
「冰與火，不能共存……」葉言嘆了口氣。
「我們，是必須死一個么？」我回過神來，感到一些不對頭。
「對……」
「既然這樣，能不能告訴我，你是誰？」我微笑。
「什麼？」「葉言」略微慌亂。
「冉循，你還要裝什麼啊！」我保持著笑容，一隻手裹著靈力朝他耳朵探了過去。
「嗚嗚，好痛，宗主，我錯了……」冉循微愣，緊接著哭了起來。
「錯哪了？」我微笑，絲毫不受哭聲的影響，手擰的越來越死，「我覺得你沒錯。」
「啊！宗宗宗宗主，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其他人知道你妄圖對宗主不利嗎？」我繼續保持著微笑，另一隻手裹著靈力，朝他另一隻耳朵探去。
「嗚嗚，好疼啊……」
我頗有些無語地鬆開了他：「你快別給我裝哭了，快說，你怎麼在這兒？」
他恢復了自己本來的樣子，委屈巴巴地揉了揉耳朵：「我沒事兒干，就接了個刺殺的任務，哪承想，遇到了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
「說人話。」我白了他一眼，妥妥地表示我不吃這一套，「只有你一個人來么？」
「宗主，我如果說了，你別生氣……」冉循小心翼翼地說道。
「還有誰啊？」我聲音如蜜，面目猙獰地微笑著。
「洛、洛茗……」
我直接跳起來給了他一個暴栗：「一條鹹魚惹得滿鍋腥！」
冉循的頭肉眼可見地鼓起了一個大包，我深呼吸了一下：「洛茗現在在哪兒？」
「在那個藍色光團里……」
葉言要涼……
「告訴我，怎麼出去？還有除了洛茗你還帶來了哪些人？」
「沒有了，真的沒有人了……」冉循想哭。
「怎麼出去？！」我咬牙切齒。
「我、我也不知道…」冉循這次是真的快哭了。
「你說說，要你何用？！」我直接拿出了陰陽令，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劃開了空間，走了出去，冉循灰頭土臉地跟在我身後。
呼！我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還好陰陽令是上古神器，要不然就只能在那裡等死了。
我直接向右邊不到半丈遠的藍色光團走去，任憑冉循在空地上愣著。
藍色光團內。
「嘶，怎麼這麼冷？」我渾身打著顫，一步一哆嗦地向前走去。
半刻后。
我隱隱約約地看到了葉言的背影，似乎在和「我」僵持著。
我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邁開僵硬的腿向前走去。
一刻后。
我搓了搓冰冷的手，拍在了葉言的肩膀上。
葉言猛地回頭，看見了站在他旁邊，凍得不成人形的我。
「你來幹什麼？」葉言脫下外衣，直接披在了我身上。
「找人……」我拉緊了外衣，說道。
我默默地走到和葉言對峙著的「我」，用對待冉循的方式對待了一下洛茗。
「嗷！疼疼疼疼疼！宗……」
「宗什麼？」我打斷她的話，再次露出了死亡微笑：沒看見有外人在場么？
「總的來說，我們……還是先出去吧……」洛茗默默地恢復了正常的樣子，哭道。
我又略帶哆嗦地拿出了陰陽令，再次劃了一下。
「葉言，走吧！」我毫不忌諱地拉著葉言的胳膊，拖著他往前走去，任由洛茗在後頭跟著。
葉言略帶詫異，但很快隱藏了自己的情緒。
此刻，他有些疑惑：他早已和洛茗交過手，對方的實力遠在他之上，為什麼剛才任由我蹂躪？還有那個臨時急轉的「宗」，到底代表著是什麼意思？還有，葉言複雜地望了我一眼：值得強者尊敬的，大體無非以下幾點：絕對強大的實力壓制、龐大的權勢、過命的交情，以及……對人心的掌握。
而我，和前兩點根本挨不上邊，只有……最後兩點。但是，看剛才的樣子，洛茗顯然是對我尊敬成了習慣，而我一直體現在他面前的，是極為透明的樂天。難道，我一直在向他隱藏著自己的？
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出去后，我有些無語地看了眼正在神遊的葉言：這孩子又在瞎想些什麼有的沒的？
「洛茗！宗……」冉循飆淚奔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明確地讓他停住眼淚，順便把最後一個字吞進肚子里。
但好的是，驚醒了正在神遊的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