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造化
「你放開我，你想回到小時候還回不去呢！」冥洛淼拍開了風皓然的手，氣哼哼地說道。
「哈哈哈，你說得跟誰都想向你一樣一輩子當個孩子似的！」
「你走開！」冥洛淼錘了風皓然一拳。
「哈哈哈……」
我看著面前像是祖孫倆的人，再看看葉言冷漠的側臉，有些可憐他。
「可憐我？」葉言突然回頭，右手無比流暢自然地捏住了我的臉，往外扯去。
「誰可憐你了？鬆手！」我疼得齜牙咧嘴，我招他惹他了我。
葉言鬆開手，看著我揉著腮幫子，扭過頭去，嘴角揚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我沒有注意到，即便注意到了也會認為那是嘲諷的微笑，專註地揉著我的腮幫子。
約莫一個時辰，冥洛淼終於給風皓然講完了他「轟轟烈烈」的故事。
在這期間，我都快倚在葉言的身上睡著了。
「起床了……」葉言無語地推了推他肩膀上半睡半醒的我。
「又沒開飯，叫我做什麼？」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
「你又不是來這裡蹭飯的……」葉言推開了我。
我清醒了一些，但還是覺得餓，繼續像一灘爛泥一樣倒在了葉言的身上：「我好久都沒吃飯了，人是鐵飯是鋼，我還沒達到不用吃飯的那種境界呢。」
「你先找點東西墊墊……」葉言放棄了把我推開的念頭。
「嗯嗯。」我直起身來，從納戒中拿出了一盒雜七雜八丹香四溢的丹藥，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你要一起吃么？」我盤腿坐下，抬頭望向了葉言。
「嗯。」葉言同樣盤腿坐下，我偷笑，原來他也早就餓得不行了。
但他還是謹慎地問：「有毒么？」
我頗覺好笑：「你難道想讓我都嘗一遍試試嗎？」
說實話，因為我那奇怪的體質，毒對我來說是沒有用的，反而可以當補品去吃。
但我可以發誓，這盒丹藥絕對是沒有毒的。
就這麼著，我和葉言在冥洛淼和風皓然老生常談的過程中，吃了一頓愉快的「晚餐」。
約莫在戌末亥初時分，冥洛淼和風皓然終於聊完了天。
「唉，都忘了你們了！」風皓然看著冥洛淼小跑著出去，拍了一下額頭。
「沒關係沒關係。」我有些違心地說道。
「來來，這邊走……」風皓然把手背在了身後，往東邊走去。
三刻后。
我現在快趴在葉言身上睡著了，困死我了啊！
「別睡了！」葉言推了推我。
「我沒睡……停下了我才會睡呢……」我邊走邊迷迷糊糊地說道。
「醒了嗎？」葉言看著面前隱隱約約的木樓，有些無奈。
「沒有……」我半睡半醒，「到了再叫我……」
「……在墓里睡，你真的是心大。」
迷迷糊糊中我隱約聽到了這句話，可我困得不能反駁了。
「真睡了啊……」恍惚間，我感覺自己似乎騰空了。
一個時辰后。
「到了。」葉言直接扔下了我。
「啊……哦……」我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然後，我愣住了。
他……剛才好像是扔我下來的……所以……
我不敢再想了。
「愣什麼神？」葉言揪了下我的腮幫。
「你幹什麼？！」我抬起頭看向葉言，氣鼓鼓地揉著我的腮幫子，但下一秒就愣住了。
面前的木樓異常古樸，但不顯破舊，恢弘大氣的牌匾上藏經閣三字龍飛鳳舞。
「快去吧！」風皓然笑眯眯地對我們說道。
旋即一股靈力朝我們襲來——
「我天，又是洞！」我已經習慣了自由落體的感覺了，默默地調整身型，以至於落地的時候不至於太過狼狽。
葉言在我旁邊下墜著，面色略顯蒼白。我未免有些好笑：他終於體會到了毫無防備被推下洞的感覺了。
……
「終於到底了。」重新接觸地面的感覺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尤其是木質地板。
我抬頭看去，無數五顏六色的光團在空中飛來飛去，將石洞照的一片光明。
我伸手隨意抓了一個光團，發現裡面包裹著一個捲軸。看著捲軸上九品高階的字跡，嗯，感覺好像還不錯。
「往下走，這裡的靈技品階太低了。」葉言無比自然地拽住我的手，拉著我走到了一條向下的樓梯旁。
「額……」眼看他就要拉著我走下樓梯，我尷尬地看向我的手。
葉言看了我一眼，瞬間意識到了什麼，直接鬆開了我的手。
「走吧。」葉言冷靜開口，臉上莫名浮出一抹可疑的紅暈，別過臉走下了樓梯。
「嗯。」我低頭應道，跟著走去。
不知怎的，隱隱約約的，心中一股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但很快被另一件事佔據：要是被冉循他們知道，再一傳播……
沒臉見人了啊啊啊！
……
「到了。」葉言冷靜。
「嗯。」我因為剛才的事略有些不自在，但還算鎮定。
葉言伸手抓了一個光團：「八品低階，我們現在這個等級，夠了。」
我壓根沒聽近葉言的話，往前走了走：「中間那個柱子里的靈技好像更好些。」
「那你也得有命去拿。」葉言看了看柱子底下的陣法，潑了我一盆冷水。
「試試？」我揚起一根眉，看向葉言。
「……試試。」葉言肯定。
……
「能畫個陣法當擺設，真是無法理解……」我在柱子下面挑選著靈技，發了個牢騷，害得我和葉言緊張兮兮的。
「有時間就趕緊選靈技。」葉言從我旁邊走過。
「好好好……」雖是敷衍的語氣，但我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於是我慢慢沉下心來仔細挑選著。
嗯？這個好像不錯。我拿出了一個紅色光團，取出了裡面的捲軸：八品低階，《洛焚散》
不錯啊！
「葉言，我去修鍊了哈！」我朝他甩了甩捲軸。
「嗯，去吧。」葉言如同在趕小雞。
「……好，我走了……」我默默地走去了一個角落，我發什麼神經要跟他說話。
不待我盤腿坐下，一聲巨響從我頭上響起，來不及反應，無數碎石夾雜著木屑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