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叼著煙的大和尚
第五章叼著煙的大和尚
夜色如墨，無月，無星，似有風，自九天而來，吹動殘雲，草廟外的樹影，影影綽綽間，猶如鬼魅。
張殷元毫不在意普智大和尚的詭異眼神，將這奇葩的道具硬是塞到他沒拿念珠，空著的手裡，又從懷裡拿出半包皺巴巴的香煙，也不在乎煙氣刺激臉頰的傷口，要了大和尚的火摺子點著，深深吸了一口，給大和尚做了個樣子。
廟內，光頭老僧，麻衣青年，席地而坐，似乎聊著什麼，老僧不時以古怪的眼神看一眼青年，扭過頭，嘆息一聲，青年眉飛色舞，砸吧著大嘴，不時抽一口香煙，揮舞兩下手臂。
廟外，四野靜無人聲，只有漫天漫地的急風響雷。天邊黑雲翻滾，宛如妖魔於雲中嘎嘎怪笑。
一道閃電裂空而過，普智猛地站起身來，沒見怎麼動作，已經站在門口，抬眼看天，緊皺的眉毛給他更加悲天憫人的感覺，也不知他看見了什麼，鼻翼微張，呼出一口濁氣，拔地而起，端端的衝出草廟，張殷元看著普智的背影，舌頭盯著門牙，眼中光芒流動（看來是蒼松來了，但願老和尚念在我和他叨叨這麼久的份上，讓我活下來吧。）想著，苦笑了一聲，只聽外邊悶響中老和尚高聲道：「閣下道法高深，為何對無知孩童下手，只怕失了身份吧？」
又有一個沙啞的聲音：「你又是誰，敢管我的閑事？」
也不管兩者怎麼交流，張殷元一點一點的向草廟中那已經脫落了大半漆，還有些殘損的神像挪去，探頭探腦的發現神像果然不是緊緊的靠著牆而是留著一條大約二三十厘米的空隙，
（還好還好，小時候陪老媽去拜佛就看見好像寺廟裡的菩薩不是貼著牆的，這麼窄，我大概能藏得下吧。。。。。。這大和尚堵在門口和蒼松扯犢子，是真的出不去，即使出去估計更危險，就藏這裡吧。。。。。而且剛大和尚說無知孩童？張小凡么？哎，可惜看誅仙還是初中的時候了，都記不怎麼清楚了。）
擠進神像後面的縫隙里，也不知外邊發生了什麼，呼嘯碰撞，法訣交錯間，從草廟那小小的門中不是射出一個個剪影，正在瞎想的張殷元忽然有種全身麻麻的感覺，似乎連細小的汗毛都樹立起來，從神像後偏出一隻眼，看向門外，頓時，張殷元呆住了，遠處被黑氣所遮蔽的蒼松道人剛好飛上天空，背後恰巧落下一道閃電，天際的烏雲翻滾，雷聲轟鳴，在蒼松身周的邪厲黑氣中竟然透出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感覺，呼嘯的風，刺眼的雷霆，烏黑的雲，這一瞬間，彷彿都凝滯了，只有洪亮的聲音傳來：
「九天玄剎，化為神雷。煌煌天威，以劍引之！」
蒼穹之上的烏雲猛地下壓，似乎要沉積於地面，九天之上的雷霆瘋狂炸響，恍如要包裹大地，如同天空塌陷，世界末日的感覺降臨在張殷元眼前，張殷元獃獃的看著天空，忘記呼吸，巨大的雷霆將黑夜翻為白晝，雷光自天穹落下，纏於長劍，落與普智，地面上的大和尚，雙手合十，全身金光大作，手中碧玉念珠盡碎，袈裟如乘風搬翻湧，嘴中的香煙一翹一翹，火紅的煙頭一點一點，本來肅殺的場面，生生讓張殷元有種想笑的衝動，普智一字一頓：「阿彌陀佛。」
巨大的「佛」字如鎮守八荒的天關，在普智面前不同如山！
刺眼的雷，堅固的佛，亂入的香煙，轟然對撼。
如同在電視上看見的核爆一般，巨大的煙塵衝天而起，咆哮的氣浪摧枯拉朽的將小小的草廟席捲為碎片，張殷元也如半空中飄飛的白色塑料袋一樣，被狂暴的氣浪吹起，淅淅瀝瀝的液體從他兩腿中間濺出，隨風而逝，若是在歌手的mv中，說不定還能有些美感。
（老子要尿了。。。。。。老子已經尿了。。。。。這麼高我會死吧。。。。這少說離地得有10米了。。。。書里有說草廟毀了么？。。。。麻痹。。。。我不要死。。。。。。可這麼高。。。。）劇烈的恐懼，遠比中午被大蛇纏身的感覺更可怕，死亡如同最真實的大手，扼住張殷元的喉嚨，只發出一陣「咯咯咯咯」的微弱聲音（完蛋了。。。要gg。。。。我不要死，不要。。。。。）正瘋狂手舞足蹈間，只覺得背後一疼，接著就是無數只手拍打在身上，無數把小刀割如肉中，高速飛翔的大學生和靜止不動的大樹枝條不斷的做著零距離，甚至負距離的接觸，熱情的大樹撕撕啦啦的就把張殷元這身粗布麻衣給撕的粉碎，鮮血淋漓間，張殷元終於在一根粗壯枝條的幫助下付出差點被撞斷脊柱的代價停止了飛舞，全身劇痛，每一處關節都在哀嚎，每一寸皮膚都在呻吟，忠實的神經末梢將肉體的每一分痛楚都通過神經的高速公路傳遞到張殷元大腦中。
「哼哼哼。。。。。嗚嗚嗚。。。。。」痛的連呼吸都做不到，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哀鳴，兩隻眼睛流出的淚水，是那麼無辜和可憐
「哦哦哦哦。。。。。媽媽。。。。。」
「咔嚓。。。」面無表情的扭過頭，張殷元看著即將斷裂的樹枝（這踏馬的。。。。）
「咔嚓。。。。。啪！」地上的張殷元五官扭曲，全身浴血，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口子彷彿在訴說著這位偉大的大學生剛剛在慘烈的戰場上拼殺了一番，從而留下這麼多男人的勳章。。。。不知不覺間，張殷元似乎聽到了雨滴落在樹葉上的聲音（下雨了么？好像最後普智就是在雨夜給張小凡傳授的功法。。。。。。嗯？有人來了？）粗重的喘息，蹣跚的腳步聲，透過雨夜傳進張殷元耳中，嚇得張殷元感覺不再呻吟，連呼吸都透露著幾分小心（這個時候，還能走的不是蒼松就是普智，蒼松要隱瞞身份，看見我肯定是要被砍死，老和尚誰知道會不會魔性大發，雖然有殘忍的人性，但他本身99點的意志都扛不住，這殘忍的人性提升的兩點估計也沒啥卵用，萬一不顧我倆bb了半晚上的交情還是砍死我那也沒轍，蒼天啊，大地啊，漫天的神啊，求求你們別做啥妖啊。。。。。。）也不知道是張殷元的不誠心的祈禱起了作用亦或者普智傷勢實在太重，更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來人就這麼在張殷元滿身血氣瀰漫的大樹另一側坐到在地，不停地喘息著，一股熟悉的煙味飄來（卧槽，是大和尚。。。。。。。）
「兩位小施主，老衲有心相救，奈何有心無力。。。。。。」（其實老和尚要是不入魔還真是個蠻不錯的人的。。。。。也不知道我的哪根煙有沒有作用。。。。。好歹是個道具。。。。）
「哈哈哈哈。。。。哈哈。。。。《誅仙第三章》」忽然帶著幾分癲狂的笑聲傳來（卧槽！完蛋。。。這廝還是瘋了。。。。。求求你啊。。千萬別發現我啊。。。。。）
「你，你幹什麼？」一個小孩子聲音傳來。
張殷元一愣，小孩？隨即反應過來，是張小凡（意思是這就要傳授大梵般若了？我擦，這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