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戰！戰！戰！

  第五十章戰！戰！戰！

  張殷元看著綠髮女孩的眼神充滿了喜悅，帶著難以名狀的歡欣，這快樂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甚至在他內心連天接地的悲哀汪洋之中構建了一座小小的島嶼，所以他笑了，歡樂的笑聲如痴如狂，肆意的表情如痴如醉，狂放的大笑著，張殷元周圍的溫度急速攀升，空氣都開始扭曲，他張著嘴，似乎如巨龍吐息一樣在喉嚨中噴出熾熱的癲狂的笑，合身撲上，帶著赤紅火焰的拳頭，暴烈的撕開空氣，砸向面前的綠髮少女。


  「來吧！艾特！來和我賭上性命打一架吧！」


  「轟！」狂暴的熾熱法力的堅硬赫子的對撞后咆哮的氣浪用摧枯拉朽的姿態將四周的一切刮上天，方圓20米直徑的巨大空曠的圓中，掀起的煙塵，赤紅的火光，猙獰的赫子，瘋癲的大笑，兩隻地獄的魔頭在用最直接的方式交流著自己內心的狂野。


  張殷元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艾特已經由巨大的赫子相互交錯包裹為一個猙獰的龐然大物，面對這種巨大體型的怪物，白骨教過張殷元要靈活運用自己的腳步，藉助身小敏捷的優勢將其擊潰，可是張殷元真的懶得動腦子了，他看見了艾特的大手夾著惡風呼嘯而來，但他真的不想動，也不想躲，在訓練場，他已經躲累了，他甚至連防禦都不想，本來九陽尺上已經運用純熟的「熾熱之盾」被張殷元丟在一邊，他就像撲火的飛蛾一樣，張殷元狂笑著將《焚香玉冊》的法力運用到了極致，發出一聲狂暴的野獸般的哀嚎，用盡全身的力氣，和艾特能包裹他的蒼白赫爪在空中悍然對撞，倒飛而出的張殷元哈哈大笑著一口口的噴著血，赫爪斷裂的艾特赤紅的獨眼中閃耀著因為疼痛而點燃的憤怒，同時發出類似蟲子一樣尖銳的嘶鳴。


  在地上蹬著腳，滑出數米的張殷元剛抬起頭來，就看見兜頭又是一隻巨大的赫爪對著他劈下來，撲面而來的狂暴殺意讓張殷元興奮地戰慄了起來，依舊沒有選擇閃避，也沒有選擇防禦，張殷元又一次鼓盪起法力，又一次將周圍的空氣燙的扭曲，又一次嘶吼著撞上那巨大體型帶來的巨大力量，又一次在噴洒的血水裡被擊退，又一次在地面上倒滑，瘋狂的大笑聲，就連周圍空氣都帶有來自異世界的絕望和悲哀釀造的瘋魔，那悲傷如咆哮的大河，那痛苦如嘶吼的狂風，那是雙親而逝毫無做為的憎恨，是父母離開無能為力的後悔，張殷元每一個細胞，每一條神經，每一滴鮮血，每一根骨頭都在大聲的控訴著他的弱小，他戰到發狂，戰到瘋魔，戰到癲狂。


  完全忘記了白骨交給他的戰鬥技巧，完全不記得自己還有法訣和技能，更不記得始終沒有拿出武器，就如荒野上野蠻的野獸，就如飢餓到失去理智的動物，張殷元一次次向著艾特衝鋒，一次次對著蒼天吶喊，一次次撞斷艾特的赫子，給艾特帶去極致的疼痛，《焚香玉冊》產生的法力像是熾熱的岩漿，在他身體中咆哮翻湧，將他的衣物點燃，將他的頭髮染紅，將他的眼睛燒著，

  「哦嗷嗷嗷啊。。。。來啊！殺了我吧！殺了我啊！」巨大的咆哮如將要決堤的長江大河拍打在水壩上的不甘，咆哮是發泄不幹凈的張狂，20多年的養育，吞食著雙親血汗卻還沒有報答的怨憤，存活至今踏入新奇世界，子欲養，而親不在的絕望，全部匯聚在張殷元的拳頭上，烈焰升騰，紅芒大盛，伴著這石破天驚的咆哮，化為一顆自天外燒盡自己，毀滅目之所見一切的隕星，拖著長長的尾焰，撞在艾特巨大化的身體上。


  「啊啊啊啊啊！」綠髮的少女在尖叫，自她出生以來，從沒有見過這種瘋子，也從沒有受過這種傷害，她蹦跳著，她掙扎著，她的半個身子都被張殷元這一擊給擊碎融化了，狂亂的奔跑著，將目之所見的一切人類和喰種填進嘴巴，她要死了，她不想死，她是獨眼之梟，她不能死，所以，她要吃人，要修補自己殘缺的身體，她哀鳴著離去，巨大的身體快速縮小，無影無蹤。。。


  張殷元站在地上，雙目赤紅，發色漸漸回歸漆黑，茫然的看著周圍（我怎麼還活著。。。。）

  「咚！」雙腿發軟，跪倒在地。


  「啪！」全身脫力，栽倒在地。


  小小的車子停在宛如被真真來自天穹的隕星洗禮過一樣的戰場，黑色的高跟鞋，黑色的職業白領麗人裝扮，銀色的箱子在手中反射著太陽的光芒，白的刺眼！


  看著地上的人那張八九分熟悉的臉，森白的鏡片背後的眼中，是複雜難名的神光，將庫因克化作一條長鞭，纏在腰間，彎腰，輕鬆的抱起失去意識的張殷元，遲疑了一下，繞一個小小的圈，放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再繞一個圈，開門，上車，小車噴出淡淡的尾氣，在低低的引擎聲中，開向了不知名的遠方。


  張殷元再次睜開眼，不知出自什麼心理，當看見有些熟悉的房間布置后，下意識的夾了夾腿，再仔細感覺一下后，看了看身上的各種各樣的連線和手上的輸液管，臉上帶著僵硬的微笑，獃獃的看起了天花板，木愣愣的不知道想些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門緩緩打開，噠噠的高跟鞋聲音中，真戶曉站到了床邊，看著床上的人，咬了咬下唇。


  「我是ccg二等搜查官：真戶曉，也是宮保雞丁的原搭檔。」


  「。。。。。。」張殷元沒有回應，眼中依舊是空蕩蕩的無神。


  「我理解閣下的心情，我也失去過親人，明白閣下此時的。。。。」或許是習慣了不回應自己的雞丁的相處模式，真戶曉對張殷元的沉默毫不感覺到尷尬，反而接著說道，但立刻她的聲音就卡住了。


  「失去親人。。。。么。。。。」有一抹淺淺的晶瑩在張殷元眼睛匯聚，扭過頭，微笑的臉消失了，濃濃的化不開的悲傷聚集在張殷元眼中，這股悲哀，那麼強烈，窒的真戶曉說不出話來，但還是硬著頭皮道。


  「沒錯，雖然失去了親人，但這並不是我們肆意發泄的理由，我們要知道，還是有家人在為自己擔心，和自己承受同樣的悲傷，所以，即使是為了家人。。。。。」


  「我的家人。。。。沒有了。。。。沒有人會和我哭泣，所以，我不會哭。。。。」眼淚決堤，但只留出短短一點距離，猛地從床上坐起，拔掉身上的連線，抽開手上的針頭，張殷元蒸干自己的淚水，再次掛上微笑。


  「你說，沒有家人來擔心的我，這樣都死不了的我，還有什麼理由悲傷呢？」


  一躍，打開的窗戶中，只有空蕩蕩的風和飄動的白色窗帘，似乎在嘲諷著病房中的女人。


  （爸爸媽媽，我想你們。。。。如果時間倒退，我將不會再接觸你們。。。。。我絕對不會回家。。。。。爸爸媽媽。。。。。我想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