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再見顏秀!
第二百三十六章再見顏秀!
當那龐大的塵埃終於落下,在彷彿地震災后的校場上抹上一層厚厚的浮塵,張殷元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身體搖晃一下,看到自己狀態欄中刺眼的212點生命值,不再去想古月和羽輕歌的事情,長長舒了一口氣,緩緩的將熔渣從手心收入身體,順著感覺掃了一眼大約300米之外的一座高樓,其上剛剛有故意暴露出來的一抹一閃而逝的冰寒氣息,轉過身,面對著神色複雜的張寶,顴骨上的肌肉跳動一下,頗有些無言。
至於被三場戰鬥波及到的黃巾數目竟然接近兩千之數,張寶砸吧一下嘴巴,深深的看了一眼張殷元,心中念頭轉動間,微微感嘆一下,本來到嘴邊的話語,隨著嘴唇的蠕動,還是咽回了肚子,沖身邊神色恍惚的楊鳳低聲叮囑幾句,對著張殷元點點頭,扭頭離開。
隨著這位陽城黃巾的最高領袖的離開,氣氛陡然變得極為怪異,大量的黃巾士兵在見識了張殷元堪稱可怕的實力后想要親近一番,但卻有種下位弱者對於大能力者發自本能的畏懼,一時間頗為踟躇。
良久,直到楊鳳將從張寶得來的醫療符籙交給身邊的渠帥羅市后,大步的迎了過來,做出一副極為熱切的模樣,開始招呼張殷元,不過這位前黑山軍師還是有幾分腦子的,對張殷元曾經在黑山哪位首領麾下絲毫不問,反而隱隱間通過熱切的交談向張殷元透露了不少黑山軍的機密,就連黑山曾經大當家張牛角的一些頗為隱秘的私人軼事都告訴張殷元不少,搞得張殷元頗有幾分莫名其妙,雖然不知道楊鳳的打算,但現在這種情況,還是先聊著吧。。。畢竟這位『楊鳳』上來就先自報家門,將自己划拉到一個勢力里了不是。
看著熱切的兩人之間言之鑿鑿的『敘舊』,左髭丈八和平漢對視一眼,也實在不好意思去多插一嘴,當下收起了結交之心,默默的率領親衛離開了這淪為廢墟的校場。
「雞胞可有去處?哈哈,倒是吾思慮不周,想來雞胞初臨陽城,定無甚居所,不若。。。」
楊鳳笑呵呵的看了看平漢等人的背影,扭頭對張殷元道。
「多謝大兄好意,只是雞柳已剛剛力戰而竭,想於城中尋一隱秘之處,自行療傷,還是先不嘮擾大兄了。」張殷元對著楊鳳抱歉一笑,以療傷為由拒絕了對方的好意,兩人約好下次再見詳談后,就此作別,張殷元看著視網膜上一點點上升的生命值,又看了一眼剛剛冰寒氣息閃過的高樓。
(要不要等著狀態回滿了再去找那個顏秀,這個傢伙實在是敵友難測,不過按照輪迴者的德行,肯定是想要做掉我的。。。。可是等回滿了再去的話,會不會顯得有點慫??算了,還是慫一點吧,現在法力消耗和血脈之力都有點大,緩緩,緩緩再去。。)
又看了一眼那高樓,張殷元走了幾步,順著街道七歪八扭下躲進一件搖搖欲墜的民房,看著裡面完全凌亂,被搜刮過而倒在地上的傢具,繞過倒在地上,被摔的粉碎的碗盆,走進裡屋,搭眼往碩大的米缸里看了一眼,黑漆漆,空蕩蕩,只有一個明晃晃的缸底倒照著張殷元冷漠的臉,心中微微一嘆,頗有感觸。
(亂世果然是亂世啊,就是掛著『農民起義』稱號的黃巾們也像蝗蟲過境一樣,搜刮掉能搜刮的一切,也不知道陽城原來的百姓去了何處,不過。。。戰爭結束后,恐怕也回不來了吧。。。。以前小時候家裡也有這個缸。。。還有水缸。。)
神色複雜的出了一口氣,在不時的「蒼天已死。。。。大吉」的口號中,張殷元慢慢盤膝坐在了光禿禿,被砸出一個大洞的土炕上,緩緩閉上了眼,驅走心中雜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含住,順著《焚香玉冊》的功法,慢慢的搬運著日漸粘稠的法力,心中有一種感覺,恐怕當這些法力完全凝聚為液態岩漿的那一刻,少陽和至陽間那深不見底的天塹壁障也就應聲而破了,在法力的流淌中,張殷元的損耗和傷勢一點點的緩慢恢復著。。。
月上柳梢,天邊的殘陽終於被陽城的城牆遮蔽的那一瞬間,彷彿觸動了什麼機關,張殷元眼睛陡然張開,沒有什麼虛室生電,也沒有什麼目射金光,平平淡淡的張開眼,長長的吐了一口被死死含在舌下的廢氣,一股炙熱的火氣在空中緩緩消散,張殷元長身而起,又掃了一眼完全暗下來的屋子,看到那個空蕩蕩的米缸后,眼神暗淡一下,嘴唇蠕動一下,但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腳下一動,一道亮麗的火光包裹了身影,躥出這間房屋,在屋外回想了一下方位,對著白日里的高樓點射而去,沒有刻意去尋找正門,微微掃了一眼,確定大門在和自己相反的方向後,乾脆在地上一點,帶著背後的火舌,繞著高樓的廊檐直奔樓頂,在頂層的一個窗欞上一點,一步跨進這高樓的頂層,頓時一股刺骨的寒意包裹了全身。
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口鼻間是冷凝的白氣!
打了個寒顫,張殷元這才看清這頂層的模樣,簡直就是三九天的冰窟,亦或是大型冷庫,厚厚的冰碴隨處可見,房頂上根根粗大的冰凌如猛獸的尖牙利爪,地板上順著木紋上凍的白色冰殼越往房間的一腳越厚,在角落堆積起一個厚厚的冰堆,其上以一個小小的椅子為媒介,一尊通體白藍的寒冰王座澆築其上,面色睏倦的青年懶散的坐在那王座上,眉眼處的疲憊掩蓋不住那自血脈中散發的高傲。
他的左側,一盞小小的油燈點燃著,為偌大的陰森冰窖提供著一點微不足道的溫暖,這盞小小的燈散發出微弱的光,經過刺骨的冰無數次的折射后籠罩著整個頂樓,滿地都是霜的屍體,牆壁上攀附的冰花並不均勻,凹凸間像是恐怖的生命死靈或以張殷元不了解的形態存在的『東西』在起舞,詭異又威嚴。
「喲,我的盟友,你終於來了呢。」
那玩世不恭的聲音緩緩擴散,令空氣里的冰寒緩緩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