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氣勢
第二百八十七章氣勢
地點：神樂拳皇賓館頂層比武場
時間：午夜
人物：特瑞，張殷元
好說歹說，終於把張殷元拉到演武場的特瑞感覺到一種奇異的興奮感，對一個連參加kof都是為了能和更多更強的格鬥家交手的武痴來說，張殷元這種從沒見識過的『遠程』，簡直搔到了他的癢處，不打一架實在是按捺不住。
掰的手指啪啪做響，滿意的看著對面面無表情的張殷元，「go！」特瑞嘴角咧出一道亮白的牙，輕聲道。
「轟！」話音未落，張殷元直接一掌拍出，火龍橫空，跟在磅礴的火龍之後，如牤牛般對著特瑞撞了過去，這種說干就干，一點都不客氣的方式反而讓特瑞大笑一聲，沒有絲毫畏懼，借著腰部力道和腳下的大地，右拳筆直的轟出，拳頭前部將空氣打出一個肉眼可見的凹陷的同時一蓬暴烈的火光驟然閃現，彷彿被拳頭帶動整個身體一般，迎著張殷元的『炎龍嘯』不閃不避，硬沖而上！
『火焰沖拳』！
對轟！面對這將坂崎獠打到昏迷的招式，不退，不躲，對轟，不過也就是張殷元沒有直接上來就給特瑞來一發『焦土』加成下的4000點法力的『炎龍嘯』，不然就這麼一式『火焰沖拳』對撞，特瑞非哭出來不可。
火龍和火拳在空中對撞，轟然炸裂，這記『炎龍嘯』本來就不是用來傷人的，既然打算磨鍊近身戰鬥能力，那麼，最好的武器，不就是自己的身體嗎？
緊跟其後的張殷元看準特瑞打散『炎龍嘯』的瞬間，五指一捏，骨骼的噼啪作響中，二次發力，層層疊疊的力道通過關節的爆炸，將全身的力道載入在拳頭上，趁著『炎龍嘯』被轟散的火焰遮掩，擰腰出拳！
特瑞微微一笑，低頭沉肩，朝著張殷元撞去，即使被火焰遮掩視線，長期戰鬥的經驗讓他本能的做出了反應。
『能量補充』！
兩人相撞的瞬間，排擠出的氣流將火焰一掃而空，與其說是張殷元一拳打中了特瑞，不如說是特瑞自己直接撞了上來，只一個接觸，張殷元心下一沉，自己拳頭彷彿轟在一輛迎頭撞來的壓路機上一般，手臂關節一聲輕響，劇痛傳來，心下不由駭然，自己經過骨節層層加力的情況下，竟然無法將撞來的特瑞給轟回去，反而是關節受了點挫傷，相反特瑞一副恍如無覺的模樣飛快的腳下一蹬，被張殷元轟中的肩胛往後一扯，稍微卸掉一點勁道，半側著身體，曲肘一下搗在張殷元的一根鎖骨上，手肘鷹嘴骨的硬度加上特瑞本身的力道，張殷元只聽見「咔嚓」一聲，接著以左側鎖骨為中心，小半個身體都在發麻，與此同時，關節處再次有熟悉的遲滯感傳來。
（我去，這是誰都會的爛大街技巧嗎？）張殷元暗罵一聲，不敢再讓特瑞接上下一道攻擊，法力狠狠往外一衝，試圖要將趁著張殷元劇痛不適的時刻左腳高高抬起，眼看就是一個戰斧重劈的特瑞給彈出去。
「哈！」一聲輕笑，接著抬腳的力道，行雲流水的動作中，一個空翻躲過張殷元外放的法力，凌空一腳飛快踹了下來，帆布鞋上清晰可見因為巨力和高速而被砸開的氣流，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剛好踹在還在發木的鎖骨上，直接將張殷元蹬的一個跟頭。
張殷元只在地上翻了一圈，全身法力勃發，模糊的高溫法力護罩包裹身體的瞬間將他從地上彈起來，也剛好將蒼鷹般打著旋兒俯衝下來的特瑞帶著氣勁的大腳給打停，狠狠一擰腰，張殷元一點都不省力氣，一聲刺耳的音爆，對著還在空中的特瑞就是一記重拳，不過在出拳的瞬間，張殷元臉上還是故意流露出一個極為猶豫的表情，拳速自然也慢了下來，特瑞輕鬆的用腳一格，瀟洒的一個後退，就閃過了張殷元的這一拳，剛要說話，面對直衝上來的張殷元，不得不雙手在身前一欄，被打的倒退幾步，但也清楚的感覺到張殷元的這一拳在命中自己的瞬間，減了一大半力量。
一抬手，掃卡張殷元的拳頭，左手奔雷般往外一抽，恰好抽在張殷元的咽喉上。
「嘔~」一聲乾嘔，張殷元扣著自己的脖子踉蹌而退，特瑞沒有追擊，反而極為不悅的皺起眉頭「火石！你為什麼不像在和尤麗還有獠打的時候一樣了？我在你身上沒有感覺到一點危險的氣息！」
「咳咳。。」撫著咽喉的張殷元喘息幾口，緩解了一下火燒火燎，撕裂般的喉嚨，眼神有些複雜，有點扭曲的臉上浮上一抹尷尬，嘶著嗓子說：「我。。。咳咳咳。。。怕也打傷你。。」
「和你說了啊，不要在乎那麼多，不要怕打傷我好嗎？」特瑞臉上表情很是無奈。
「可是。。打傷了，你就沒有辦法參加比賽了。。。」張殷元一副憨厚的樣子。
「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拜託，你和他們打的時候，身上那種氣息我能聞到的好嗎？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可那種人類的鮮血氣息。。你敢殺掉那麼多人，為什麼還怕打傷一個經常受傷格鬥家？」特瑞走上前來，有些煩躁的道。
「不一樣。。。你是。。朋友。。」張殷元看起來更加蠢笨了。
「哈？」特瑞臉上有點哭笑不得，自己這還見過你沒幾分鐘呢，就已經朋友了？
「嗯，朋友。。。」張殷元又重複了一遍。
「既然是朋友的話，那麼就來打倒我吧，打不倒我，可是不會和你做朋友的啊。。」特瑞擰了一下拳頭道。
「啊？。。。是這樣嗎。。」
「是啊！格鬥家的拳，本來就不該有任何的考慮！」
「轟！」話音剛落，一隻緊緊握住的拳頭自特瑞眼前驟然出現，狠狠的轟擊在下顎，下巴酸痛無比的同時被擊飛出去。
「那就打倒你好了！」張殷元的聲音姍姍來遲，說著，往後退了一步，收回拳頭。
「哈哈，就是這樣！就是這樣！」一個翻身，從地上彈起的特瑞活動一下下巴，露出一個帶著挑釁的笑容。
「想想你過去怎麼戰鬥的，就像過去一樣來和我打吧！回憶你曾經的戰鬥，通合你的力量，來吧！我，迫不及待了啊！」特瑞說著往前一個衝鋒，狂風暴雨般的拳腳砸向張殷元。夾雜著巨大的咆哮，自身體上升騰的氣勁在背後扭曲出一個模糊的蒼狼形狀。拳頭擊中張殷元的瞬間，蒼狼也驟然向前一衝，撞開張殷元格擋的手臂，與特瑞緊握的拳頭一起狠狠的轟在張殷元的胸膛上，彷彿被炮彈擊中一般，一身轟鳴張殷元被遠遠的擊飛，撞在擂台邊沿的柱子上，噴出一口鮮血。
「你過去的戰鬥，思考過打傷對手的後果嗎？你身上的血腥告訴我，沒有！出拳的時候，怎麼可以想打傷對方的後果，後果這種東西，是拼盡全力擊倒對方后才可以思考的啊。。。」特瑞舔了下嘴角，帽檐下的眼中精光一閃，說話的瞬間，身體在空中飛速一晃，眼疾手快的一搭被彈回來的張殷元的肩膀，拉的一個滯空。
飛身一個下踢，接上一個勾拳，打的張殷元離地飛起，獰笑一聲，攔腰抱住被打的關節僵硬的張殷元，背對著大地，全身肌肉彷彿擠壓，氣貫全身，死死的扣住已經從僵硬中明顯恢復過來的張殷元，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向後栽去！
「就像！這樣！」特瑞大喊一聲！
伴隨著「轟」一聲巨響，牆角的座椅都被震的一跳，堅實的合金地面都在這一撞中微微振動一下。
「來啊！站起來！和我打，像是我打你一樣，別留手！想想你以前怎麼打的！來啊！」特瑞放開張殷元，從地上立起身體，轉身，對腦門直接撞在擂台上，磕的頭破血流的張殷元攤開手，伸出兩根指頭，再次挑釁。
趴在地上的張殷元有些木訥的臉上，那種麻木終於消散，嘴角微微向上一勾，熟悉的疼痛中，臉孔明明沒有任何變化，卻突然多了一種難言的猙獰感。
細細的鮮血沾在帽檐上，顫顫巍巍的，順著地心引力滴落在眼前的擂台地板上，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輕輕閉了一下眼，過往的戰鬥飛快的從腦海中劃過，那一點點用疼痛烙印在身體中的戰鬥經驗，一滴滴用鮮血換來的格鬥技巧，生死搏殺的瞬間，基礎近戰一次次突破的關隘，單對單的戰鬥，萬軍叢中的廝殺，凝神靜氣中飛快的梳理起來，在張殷元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情況下，一種鮮血孕養的氣息在空氣中散開。
特瑞的一連串拳腳打擊，打破的，不止是腦袋。
良好的隔音效果令覆蓋整個東京的暴雨無法將一絲一毫的聲音傳進比武場，只有悶悶的彷彿從樓頂滾過的雷聲將震撼的響動傳遞到兩人耳中，站在張殷元的對面，特瑞感覺到張殷元忽然改變的氣息，眼底興奮一閃而過，按了按自己腦袋上的帽子，稍稍彎腰，擺出格鬥的架勢，特瑞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面對著趴在地上的張殷元，從小在南鎮摔打的他，能清晰的聞到對方身上那種本來掩蓋的極深，但在自己言語的挑動下開始發散的濃重的近乎於窒息的血腥味，甚至就連自己認識的另一位資深殺手山崎龍二身上的血腥氣息都不到對方的十分之一，而現在，這種本來深埋在對方身體最深處的氣息，開始緩緩的升騰起來，在這種氣息的刺激下，一種從狂熱的戰意也在特瑞眼中點燃，一道細細的旋風在他周圍颳起，金色的髮辮在腦後飄蕩，紅色的夾克崩住白t恤瞎鼓脹的肌肉。
感受著對方那越來越狂暴的氣息，特瑞興奮的眯了眯眼。
「這才對啊。。。火石，要和我做朋友，先來！打倒我吧！」
「那麼。。。呵呵。」扭曲的空氣隨著特瑞的聲音的傳遞，另外一個聲音響起，抬頭望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身暗紅色的西裝彷彿被鮮血漿洗一般，就連對方純白的大麾上，彷彿都多了一抹扎眼的血色。
「特瑞。。我想，我應該是。。。明白了什麼東西！」張殷元眼睛驟然張開，一瞬間，甚至令特瑞有了一種面對千軍萬馬的錯覺，帶著只有戰場上才能培養出的鐵血氣息，極為自然，極為突兀，也極為正常，張殷元眼中忽然出現了一抹癲狂！
通紅的氣浪從全身噴出，四周的空氣因為高溫而扭曲，沉腰！低頭！衝鋒！
仔仔細細的在短短几句話的時間裡回想了上百次的戰鬥經驗，一種水到渠成般得感覺從心底泛起，自然而然的，那一次次的戰鬥飛快的載入在身體上，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懵懂的大學畢業生，也不再是默默無聞的平凡小人物，他是在《東京喰種》里將一個個喰種送下地獄的白鴿，是《海賊王》里在馬林福多衝鋒的海軍，是《指環王》里絞殺炎魔和昂哥立安的護戒使者，是《三國》里直面萬軍的黃巾英雄！
以酒店為中心，接近1平方公里範圍內所有的存在，無論是活著的生靈還是陰陽師侍奉的式神死靈，統統被這突如其來的殺戮氣息所狠狠波及震顫，不但是有感知的生靈死物，就連暴雨都被排斥，被張殷元恐怖的氣息衝擊的倒卷上天空！
恐怖的氣息幾乎令整個氣場範圍內的格鬥家同時驚醒！凶暴，野蠻，嗜血，蠻橫的氣息將所有人統統拖入鮮血與生命互換的冷兵器沙場！
氣勢！類似於霸王色霸氣的氣勢。
殺氣！無數死者臨死恐懼的殺氣。
累計了整整5個世界，張殷元終於在這個東京的夜雨中，這個無關緊要的比武場上，在一個沒有任何危機的時刻，擁有了頂尖人物才擁有的氣勢，如狂龍，如餓虎，夾著不吐不快的力量，無數次搏殺的氣息，鮮血浸泡的氣息，鐵與火洗禮的氣息，化作從未被引導出來的『氣勢』！帶著屍山血海的壓力，野蠻的砸向被張殷元突然爆發的氣勢和彷彿大規模集團軍衝鋒般氣息給唬的一臉懵逼的特瑞！
「特瑞！來吧！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