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第三百七十五章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咚咚咚。。」張殷元看著灼紫焰凝重的臉色，忽然笑了，指關節扣起，敲了敲桌子，堅硬的玻璃發出普通人敲起來絕對不會發出的沉悶實木響聲，一顆一顆的解開了西裝的扣子，露出肋下一個還沒完全長好的傷口，胸膛上，是十來道錯綜複雜的細長傷痕，割裂皮肉的長長傷口裡，皮肉還在微微外翻，露出裡面紫紅色的肌肉，正是不久前強搶高妮珂時被特淪落一槍轟出的傷痕以及和蔡寶健交手時留下的傷口，即使以他現在強大的體力屬性，這些幾個小時前留下的外傷，還沒有完全長好，倒是陳國漢留下的震蕩性內傷，倒是好的七七八八了。
看到灼紫焰的注意力被自己身上的傷痕所吸引，張殷元輕輕的將一隻手放在了自己左胸的位置，那裡有4根斷骨。
手指輕輕劃過那明顯塌下去一塊的部位，張殷元開口道：「這裡，有被陳國漢用類似於泰山壓頂的一個招式砸斷的骨頭。。。這個。。是蔡寶健的鋼爪留下的。。。這個像被挖掉一塊肉的地方，是被你手裡的這把槍打的。。。」說著。張殷元抬起了頭，看向了還有些茫然的灼紫焰，深吸一口氣。
「我前幾天的狀態，你看到了。。。就是那種半死不活的，全身近乎於粉碎性骨折，大量的臟器破裂內出血。。。那是七枷社覺醒為乾枯大地后給我留下的。。。在那之前，我和暴風的交手，也以我險些生死作為結局。。。」
「但是。。。」張殷元說著，一頓，手狠狠往塌陷下去的那一塊骨頭上一排，肌肉一陣蠕動，生生將那些斷裂的骨頭拼湊在一起，骨骼直接尖銳的摩擦聲里，灼紫焰能清楚的從張殷元頭上猛地沁出的汗珠里感受到巨大的疼痛。
恍若無覺的抬起頭，張殷元嘴角扯動一下。
「你已經認識了很多格鬥家，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和這麼多的頂尖人物有了交情，但想來，不過就是一邊絞盡腦汁與他們找共同的話題愛好，一邊小心翼翼的不觸碰任何錯誤，用這種勞心勞神的方式和他們建立了一些交情。。。」
「在只有一個翻譯器可以依靠的情況的下，你怕也付出了相當的汗水吧。。。」張殷元靠到沙發靠背上，眼睛看著天花板，輕聲道。
灼紫焰唇角蠕動一下，醞釀了一番，「前輩，恕我直言，你現在說的這些話，雖然承認了我的努力，但是，這些付出，對我們當前的境地沒有任何作用，音巢、遙遠的彼岸之地，這兩個我們絕對無法抗衡的勢力，有很大的可能已經盯上了。。。」
「聽我說。。。」張殷元輕輕的呢喃一聲。
張殷元低低的聲音完全沒有被這個情緒已經開始焦躁的女孩察覺，她的聲音反而更急促了：「遙遠的彼岸之地暫且不說，光是音巢，我們不知道這把強的主人，那個高尼茨好友在音巢的身份，但他能拿到這種用『遙遠的彼岸之地』的材料做出的武器，那麼，有很大可能他在音巢中的身份並不。。。」
「聽我說。。。」張殷元這次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縷精神力，在灼紫焰的腦海中猛地震蕩一下，這個正要進行分析的小女孩猛地閉上了嘴。
「聽我說。。。你付出了這麼多的努力，而我，也付出了很多汗水。。嗯，更多的是血水。。」張殷元自嘲的笑了一聲：「你還設定了完善的計劃。。。。我們也為了這些計劃吃了很多的苦。。。而現在。。出現了這麼個『音巢』，這麼個『彼岸』，你的計劃，就要停止嗎？」
洪鐘大呂般的聲音，蘊含著張殷元強大的精神力，在這件客廳里響徹，甚至因為沒有顧忌到其他的緣故，巨大的窗戶，依舊電視屏幕，玻璃茶几上，這些硬度極高，但質地極脆的物質都被精神力震出一道道的裂痕。
抬掌拍在高妮珂的額頭上，將這個被自己精神力喚醒的小丫頭再次拍暈，張殷元定定的看著灼紫焰的眼睛。
「我和高尼茨動過手，比起你，我知道他有多強，也知道他的實力到底多恐怖，我懷疑七枷社不受控制的覺醒，都是他做的！這種實力，完全由智慧，算計，力量，經驗構築的實力，我完全能想象他實力全開的樣子是什麼樣子的，給他一天的時間，他能將整個東京變得就和颱風過境似得！但是！我不怕！」
說著，張殷元站起身來，眼中是灼熱的戰意和冷酷的暴虐。
「我一路走來，無論是那個世界，裡面的戰力都不是我能對抗的，《東京喰種》里，無論是喰種對策局還是喰種陣營，對當時的我來說，都是能輕易碾死我的龐然大物，甚至裡面的二線人物殺我都和殺雞沒什麼區別，但我還是將整個世界搞得一團糟，我當時身受重傷，甚至被普通人判了死刑！」
「在《海賊王》里，那場新時代開端的戰場上，我就是小蝦米！最小的那種蝦米，但是我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我在香波地宰了超新星，我是第一個對著白鬍子出手的人！我是第一個宰了白鬍子番隊隊長的海兵，我是宰了艾斯的人！」
「《指環王》。。。咳咳。。《三國》裡面，我見識了千軍萬馬的衝鋒，沒有界橋之戰，沒有袁家！我！一個人！滅了白馬義從！幾欲身死，我宰了公孫瓚！我！在陽城城牆之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用我的武器，用我的血改變了歷史！」
越說道後面，張殷元的聲音反而越低沉，絲毫沒有和這些匹配的激昂，但正是這種低沉，反而更加有了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蘊含其中，字裡行間那種鮮血浸泡而出的折磨與癲狂，每句話里蘊含的鐵與火匯聚出來的歇斯底里和悍不畏死下，整個房間都彷彿驟然多出一種即使粉身碎骨也絕不畏懼的蠻橫和執著。
緩緩的收斂起氣息，張殷元又坐回自己的位置，輕輕說了一句。
「你說。。我們都付出了這麼多了。。。就是音巢和彼岸都來了，那又能怎麼樣呢？我要殺了暴風！我！不管誰來！就是要我死！我也要先宰了暴風！」
契約者是什麼？
瘋子！雜碎！亡命之徒！
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在無限世界里打拚的契約者們更加瘋狂的群體了，無論是主神治理下還抱有那一絲希望的輪迴者，還是恐怖高校里尚存未來的學生，亦或者血腥木馬空間下的福利良好的征服者，甚至連夢魘空間里無所不用其極的契約者都比不上神靈的角斗空間里的這些一開始就投入戰場，死亡率高達90%的小作坊里的契約者！
他們沒有更高等級的強化，他們就連血統都是殘缺的，他們的新人甚至連槍都沒有一把！就連他們的頂尖資深者都不得不瘋狂挖掘自己的天賦，從而提升戰鬥力，神靈的角斗空間很弱小，弱小到連強化時的痛楚都無法掩蓋！弱小到都沒有自己的主場世界，弱小到傳送他們到摸個世界甚至連當地的語言都沒有多餘的能量翻譯！
但正因為如此，這些輪迴者的最底層的契約者才最兇殘，兇殘到就連張殷元這種本來無害的大學生，都被生生逼成經斷骨折依舊奮勇向前，滿身浴血都要提刀殺人的地步！
么有任何一個資深的契約者是善茬，也沒有任何一個資深的契約者是好相與的，即使在有路可走的情況下，即使在退一步海闊天空的情況下，這些瘋子也要向前衝鋒，對著那條死路衝鋒！然後在絕路上狂笑一聲，轟然自爆！
這，就是張殷元在無數次苦難和血戰里不知不覺間形成的性格！
陡然抬頭，資深契約者特有的眼神深深的撼動了灼紫焰的心，淋漓盡致的體現出了這個級別的資深者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