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說，我也悲觀

  看著操場邊上一抹斜陽，唯美卻不現實，若念心裡這樣想著，一個人散步好久了，自己也搞不懂到底怎麼回事。想到昨天幾分鐘不到的通話，母親在電話的那頭，熟悉的聲音，卻真的好遙遠，至今為止，若念感覺自己的心，還是那麼飄蕩，那麼讓人無法呼吸。


  停下腳步，閉著眼躺在草地上，讓太陽的餘熱撒在身上，有點悶熱的感覺讓若念心情更糟糕。


  「在這幹嘛？」感覺到一片陰影罩下來，隨之而來傳來一句話，誰？若念微微睜開眼，郝然入眼，關懷？


  感到一絲驚訝，這個時候他怎麼在這，若念並沒有起身，看了一眼關懷說道「沒什麼，想些事情罷了」把頭轉向另外一邊，意思不言而喻。


  沒有聽到下一句話，感覺到身邊有人坐了下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走嗎？若念心想到，坐下來是什麼意思，開口問道「幹嘛？」


  關懷看了看若念，把目光轉向落下的太陽「太陽很美，不是嗎？」


  陽光罩在關懷的身上，讓若念有剎那的恍然「是很美，可是終究要落山的」


  關懷聞言，轉過頭看著若念，有片刻凄涼錯覺，「可是明天太陽還會升起來啊」感覺女孩的心裡，很涼。


  「那又怎樣，明天，終究是和今日不同的，就像人，誰能說始終如一」不想再說大道理，若念索性閉上眼睛。


  關懷聽到女孩的話，不禁在想，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啊，「我感覺你有點悲觀。」


  若念睫毛顫了顫，悲觀嗎？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輕笑了一聲「悲觀嗎？或許吧」轉開視線，因為生活不允許我樂觀，心裡說道。


  「生活的不如意，我們的確不能說什麼，就像我，也悲觀」關懷如是說道


  「所以呢？」若念想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眼前的女孩皺了下眉頭，關懷笑了笑「沒什麼」


  沒什麼？若念懷疑自己聽到了，什麼跟什麼「你這個人很奇怪耶」若念起身與關懷齊坐著「明明有話要說，結果就一句沒什麼」


  關懷看著有點佯怒的若念，嘴角依舊揚起，「你這是惱了？」


  「嚯」若念輕笑一聲，「沒必要」站起來，回過頭對關懷說道「既然沒事，我走了」說完還沒等關懷說話，抬步離開。


  看著漸行漸遠的身影，關懷苦笑一聲，真是的，又搞砸了。


  晚自習的好處就是可以讓學生整理一天的知識點，查缺補漏，這是每個科任老師的觀念，所以總會有一大堆課後習題布置在晚上，讓每個高中生沒有一絲放鬆的機會。


  若念與化學習題在做鬥爭，看著不會的題目，感覺不會再愛了，看看身邊悠閑的許望，還真是「許望，這題不會」環視了教室一圈，盡量把聲音壓低，不打擾到別人。


  許望拿過若念的習題冊，看了看題目，思考了一會，拿起筆，示意若念靠近點，若念往許望身邊湊了湊，「這個，應該是這樣的……」


  若念聽著許望的講解，看著在紙上書寫的手，突然有一絲錯覺，這男生的手比我的還好看，天理不容啊。


  「你看哦，這個公式，二氧化碳……」許望說著抬起頭看了眼若念，看著楞楞的女孩，這傢伙有在聽嗎？「喂？又出神了？」伸手在若念眼前晃了晃。


  若念回過神了，不自然的動了動，笑了笑「不好意思，嘻」


  「真是，我再講一遍」許望很無語。


  若念看著許望無奈的表情，摸了摸鼻子，回答道「好」


  紙上劃過鉛筆的聲音，細細的講解聲，顯得夜晚，那麼的安靜。


  在關懷的眼前，面前的景象就是顯得那麼安靜卻和諧。


  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後知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