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到底，是誰的錯
一切好像進入了該進入的狀態，高考即將到來，每個人彷彿都進入了十級防備狀態，沉浸在學習中無法自拔
若念很喜歡這種狀態，一旦投入書海，就不會胡思亂想，除了題海，還是題海。雖說枯燥，但看著每個用汗水揮灑的每一天，不都是在記錄每個人為之奮鬥的時刻嗎？
「若念，有人叫我把這個給你」江玲瓏走過來遞給若念一紙張說道
「誰給的？」若念接過紙張問道
江玲瓏搖搖頭「不知道」想了想繼續說到「不過那個人和你長得有點像，看樣子，不會是你姐姐？」
姐？知道是誰了，若念向江玲瓏道了聲謝，在她離開后展開字條，幾個娟秀的字郝然入眼「今天下午有空嗎？我帶你去個地方，不要問為什麼嗎，我也不知道這樣對不對，等你——玉」淡淡的憂傷，對字條的來源。的確是姐妹，但是那並不是姐姐，如果兩個人站一起，誰都會說她是我姐吧，熟不知，看起來瘦小的我，才是年長的一個，要帶我去一個地方？在這裡還能有什麼地方，估計也是那邊的事吧。把紙條塞進記事本，還能說不嗎？那邊的事，並不想擁有那麼多介入
從接到紙條的那刻開始，若念就不淡定了，後面的課根本聽不進，眼前的課本已經不知所云，直到放學鈴聲響起，意識才回歸
該來的總會來，若念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猶豫要不要去
「花，走啦」梁靜看到還在座位上的若念開口道
江玲瓏她們也在等著了，若念想了想，開口道「你們先去吧，我……有點事」
「有事？」疑問的看著若念，拿起背包「好吧，那我們先走了哦」
「嗯嗯」看著梁靜她們走出了教室，若念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下表情，也跟著走出教室，看到了那個身影。走過去，對方並沒有察覺自己的到來，若念輕聲說道「走吧」並沒有先走在前面，因為也不知道去哪，呵呵
對方回過神沖若念點點頭，先一步抬腳，若念跟上
「那不是花嗎？」剛出門口看到離開的兩個身影，於曾對身後的許望和關懷說道「她前面的女生是誰啊？」
許望和關懷同時看過去，那個身影在轉角之後，不見了。
「或許是有什麼事吧」許望說道「走吧，先去吃飯」
關懷看著那個轉角不語
若念坐在計程車上，看著窗外飛過的人流和樹景，沒有開口說話，對方也沉默不語，心中冷笑，這不就是我們的相處方式嗎？若念心想道，即使流著相同的血，處在一個空間，還不是沒話聊？想想也是，所以庸人自擾的只有自己，到底在為什麼煩惱
「到了」車停下的時候，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
醫院？若念下了車看著眼前的建築，誰住院了？
不緊不慢的跟著上了10樓，站在病房門口，若念停住了，門口的名牌上的名字，是誰的？很疑惑
察覺到若念的遲疑，女生嘆了口氣，開口道「爺爺生病了，所以……」小心翼翼的看著若念的神情，並沒有錯過對方的錯愕，不自然的笑了笑
爺爺？哦，原來這個名字叫爺爺啊，若念自嘲的笑了笑，看著對方的眼睛「所以，想讓我去看看他？」
「這都是我個人的決定，我知道不應該不過問你的意見，可是如果和你說了，你肯定不來了，所以才擅自做主的」看到若念神情沒有變化，捉摸不透對方的心情，小心翼翼繼續說到「既然已經到這了，進去看看他吧，他也想見見你」
若念看了一眼女生，轉過頭說道「都到這了，我還能說什麼」心，有些亂
得到回答，女生開心的笑了笑，想伸手拉著若念一起進去，被躲開了，訕訕的轉身，打開病房的門，朝裡面邊走邊說「爺爺，我來看你了，爸，你也在這啊」看到門口還沒進來的身影，對兩個人繼續說到「我，把姐帶來了」
「你姐？」坐著的男人聽到這個消息，連忙站起來，向門口看去，帶著絲急切
聽到女生的話，若念想臨陣脫逃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掙扎了一下走進病房
床上的老人帶著絲病態，顯得很羸弱，在看到進來的人，眼神有了點光亮，像要說什麼卻也沒有吐出一個字
床邊站著的男人看到進來的身影的那剎那，顯得有絲激動，連忙開口道「念兒，來啦？」顯得有點高興卻又急忙掩飾的樣子，讓若念看的很不舒服
輕輕的點點頭，若念看向床上的老人，沒有一絲波瀾「聽說您病了？身體……現在怎樣了？」
老人的手微微顫抖了下，看著女孩的臉，表情有絲龜裂，緩慢而僵硬的說道「老毛病了，也沒什麼大事」
看著對方明明慌亂的眼神，卻表現出這樣的狀態，若念很想笑，何必呢。女孩在一旁削蘋果，低著頭，像是掩飾著不去看誰，卻能看的出那些小動作。男人坐在床邊擺出一副家長的樣子，好不威嚴，誰又知道內心有沒有亂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若念感覺呆不下去了，對老人笑了笑「看樣子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您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學校了」看了男人一眼，轉身，離開
「念兒……」看著離去的身影，男人看了看老人「爸」
老人閉上眼睛，開口道「去吧」
男人得到首肯，朝邊上女孩說了聲「照顧一下你爺爺」去追離開的女孩
「爺爺，我……」看著帶著絲倉促的身影，女孩有點慌亂，對老人說道「我，是不是做錯了？」
老人對女孩笑了笑「你沒錯」轉身看向窗外「錯的是爺爺」都是我的錯，錯在當初不應該讓仁兒丟下她，閉上眼，悔恨的到底該是什麼
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建築，這到底是誰的錯，可以說是命運的安排嗎？借口吧，呵呵。瞄到門口出來的身影，他怎麼下來了？也不見一部計程車，真是的
男人走到了若念的面前，微微喘著氣，跑著下來的？若念就靜靜看著對方，也不開口
「念兒」男人猶豫了會，開口道「謝謝你能來」
「呵，我也不知道是來這」若念看了看醫院的方向，嘆了口氣「他，身體還行吧？」
「也沒什麼大事，也快出院了」男人微笑「你最近怎麼樣了？生活還過得去吧？錢夠花嗎？我再給你點」邊說邊掏出錢包
「不用了，我的很好」若念拒絕道，嘲諷了一聲「我們之間的話題，好像也就只剩錢了」看到有計程車過來了，招呼道「計程車」回過頭「我回學校了」沒有等對方再說話，上車「師傅，xx中學」
男人看了看手中的錢包，那句話久久縈繞在腦海「我們之間的話題，只剩錢了」看著遠去的車輛，呢喃道「對不起」
回到學校，格外的想家裡的那個她，一邊拿出手機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一邊向著操場的林蔭小道走去
嘟嘟兩聲，電話接通了
「母親，是我，煮晚飯了嗎？」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輕鬆愉快
「嗯，準備了，你吃了嗎？」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剛剛吃完，就想打個電話給你」
「哦，怎麼樣了，最近」
「挺好的啊，學校也好，生活也好，哈哈」
「那就好，如果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哦」
「嗯嗯，時間不早了，你快去煮飯吧，有空再聊」
「好」
看著掛了的電話，內心一陣疼，喃語道「就是特別想你」什麼掉在了手機上，眼前視線漸漸模糊，伸手摸了摸臉，一片濕潤，又哭了，真是。把腦袋埋進雙膝，不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狼狽樣
「怎麼了？」身邊有人坐下，傳來熟悉的聲音
關懷？轉過腦袋抹了抹臉上了淚水，收拾一下聲音「沒什麼」
聽出了聲音的哽咽，關懷尋找若念的視線，來不及躲避，紅紅的眼睛就毫無防備的闖進關懷的視線
上次看見她哭是在許望的懷裡，現在看到哭泣的她，關懷有點手足無措「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既然被看去了，若念也無所謂了，止住眼淚「我想一個人呆一會」把腦袋枕在膝蓋上，下了逐客令
關懷沒有再開口說話，也沒有離開，靜靜地坐著，看了一會若念，轉移視線，看向遠方
「不走嗎？」察覺到身邊的人沒有動作，若念直接開口道
關懷轉過頭看著若念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說話，你就當我不在吧」只想陪著你
看著那深邃的眼神，若念不知道要說什麼「隨便你」轉過頭看向其他地方
太陽收起了最後一絲光線，林蔭小道的長椅上，兩個身影，是孤單，但也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