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醒不過來。
韓冬遠最近天天早上都來敲我的門,他難道是怕我一晚上睡死過去?我也正好就坡下驢,拜託他幫我遛遛松子。
我沒有多麼悲傷,也沒有多麼難過,我對所有關心我的人說。畢竟在他們眼裡我是失去了至親的。從前每天最起碼要跑一次醫院的,只是現在突然就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做了。突然松下來我不知道除了發獃,睡覺還能做什麼。
全身肌肉因為長時間躺在床上不活動而酸疼,終於熬不住要和我我墮落懶動的精神發起總攻了。
響起了敲門聲。
「哎呀,怎麼才開門!沉死我啦!」晨陽大包小裹的擠了進來。
「你搬家?」
「我提前休年假了,給自己放個假,讓我老闆感受一下離開我,他不行!」她笑著說,隨手把食材放進冰箱。
「你隨便吧。」說罷我又走向了床。
說時遲那時快,晨陽先我一步衝進卧室,拉開窗帘說,等等,她麻利的拿出一套床單被罩。和她家一樣的,讓我在這和被窩裡也能時刻想著她,真夠肉麻的。
白色底太陽花圖案,明亮且溫暖。她折騰這一下,我也睡意全無了。
打掃了房間,她就是陪松子玩。
晚上又對著電腦啃文件。
「不是說休假嗎?」我問她。
「要不說我老闆離不開我呢!」
我不置可否,知道她是為了陪我把工作都拿回了家。
著實嚇我,頓頓外賣的人要給我做飯,我是真怕她把我廚房炸了……
「那怎麼辦嘛?」晨陽無辜的眼睛盯著我。
「哎,吃泡麵吧,我實在懶得做複雜的!」
「泡麵最好了,你做的泡麵都好吃呢。」她倒是捧場。
她是想讓我忙起來,沒有心思胡思亂想。我是知道的。
晚飯過後,韓冬遠帶來一瓶紅酒。三個人一瓶酒。
他們心照不宣,沒有人問我難不難過,沒有人提及五月。
很快就覺得眼睛很沉。
「我只睡一下下,就一下下。」我說。
接下來的幾天,因為晨陽的各種搗亂,我成功的從床上轉移到了沙發上。而她和韓冬遠開始狼狽為奸的吃在我家,窩在我家的地主生活。。看電影,聊天,彷彿他倆才是主人,而我是個尷尬的透明人。
「你們不用上班的么?」我終於熬不住弱弱的問。
「不用!」異口同聲的回答。
最佳損友……
我倒莫名其妙的成了他們兩個人的煮飯婆子。
這波操作,我給打滿分。
每天被這兩人搞得我疲乏的很,沒有空再沉浸那個夢裡。
即便如此,仍舊覺得心裡空了。
空了,好大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