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完美暗殺
時拓正想要飛身過去收拾殘局,卻突然看到爆炸的氣浪中隱約留有一個模糊的身影。
這讓時拓暫時壓制住了心裡的激動,準備再繼續觀望片刻。等到局勢完全明朗之後,再雷霆出手。
果然,時拓並沒有看錯。等到金丹自爆的氣浪完全散去以後,半空中出現了一個搖擺不定的半透明人影。
只見那人影大笑一聲,叫罵道:「瑪德!老子的肉身又沒了。不過你們的那把靈器真不錯,就當是我這次肉身毀壞的補償好了!」
叫罵之人赫然就是剛才自爆的屠夫。只是,此時的他已經處於魂魄狀態。
時拓見到仍舊霸道無比的屠夫,心中暗道僥倖。若是他剛才急著衝出去,恐怕就要面對此時的屠夫了。
雖然如今的屠夫沒有了肉身,看上去似乎實力削弱了不少。但是時拓也不能夠確定此時的自己定能將其解決。
而且從屠夫的話語中,時拓得知對方似乎不是第一次失去肉身了。那麼對方關於在魂魄狀態下的自保手段,應該也頗有研究,時拓暫時還是不想輕舉妄動。
更令時拓驚異的是,在剛才那威勢滔天的爆炸中,兩位明明被氣浪吞沒了的長老,竟然依舊留存下了性命。
雖然他們此時衣不蔽體一身襤褸,呼吸中夾雜著沉重的雜音,明顯是氣息紊亂,內傷嚴重的表現。
但是,若是時拓一出現,他可以肯定,這原本打得火熱的雙方,定然會將矛頭齊齊地指向於他。
一旦發展到這種情形,那麼即使對方個個有傷在身,時拓和血紗也不一定能夠應付得了。畢竟在場的四人,包括使用靈器的金劍門門主,沒有任何一個的實力在尋常金丹中期修士之下。
這時,只見那兩個不知如何存活從自爆中存活下來的太上長老,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子。
其中的陰沉長老對著半空中的屠夫訕笑一聲,率先說道:
「呵呵,黃口小兒!我等兩人原本還道你真有那自爆的魄力,沒想到只是引爆了血丹而已。
不過也多虧如此,我等才能僥倖逃得一命。以你如今狀態,確定能夠搶奪走我金劍門的鎮門靈器?」
「是啊!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呸!」暴躁長老應和著陰沉長老的話語,啐了一口唾沫,也對屠夫一臉不屑。
血丹是金丹修士的一種獨有保命修士,引爆后威能之大,接近自爆金丹的三成。
雖然只是三成,但卻不容小覷。更何況,屠夫剛才引爆血丹之時,顯然與尋常手法不同,裡面傾注了他的血肉之力,硬生生地將血丹爆炸的威能提升到了金丹爆炸的五成。
這也是屠夫損失了自己肉身的原因。原本他到用不著如此,只是當時他的肉身被靈器威勢鎖定,若不捨棄,估計會神魂俱滅。
於是,屠夫就上演了這麼一出金蟬脫殼之計,不僅用血丹炸傷了金劍門門主,讓他無法在催使靈器。又企圖用血丹直接解決兩個礙事的老東西。
此時,金劍門門主萎蔫在地上,看上去確實失去了再戰之力。然而,兩個老傢伙似乎老而彌堅,竟然出乎他意料地活了下來。
這讓屠夫微微皺眉,面對著兩位長老的嘲諷鄙視,竟然出奇地沒有直接反駁回去,反而陷入了暫時的思量一般。
「看來這屠夫也不完全是霸道無腦,連金蟬脫殼這種方法都能冷不丁地果斷使用出來。只可惜現在局勢混亂,似乎也脫離了他原本的掌控。」時拓平復了一下內心,暗自想到。
自爆金丹后的修士,是絕無生路的,連同神魂都會同時湮滅。方才時拓的驚訝,就是因為看到了屠夫的魂魄猶存。
而後來聽到了陰沉長老的嘲諷之後,他便知道了先前的威勢並不是真正的金丹自爆,而是所謂的血丹引爆。
雖然時拓對血丹並不了解,但從兩名長老所言中就不難想象,金丹自爆時的威力比起剛才的情景還要大得多。
這讓時拓不由擔心起來,低聲嘀咕道:「萬一這兩撥人待會僵持不下,一個激動集體自爆那該怎麼辦?自己所在的這個位置,估計也會受到牽連。」
想到這,時拓就要悄悄地向後移幾步。只是這時其他練氣修士都已昏迷過去,他的任何舉動都有可能引起注意。
出於這方面的考慮,時拓也只能繼續老老實實地趴在了地上,繼續裝昏迷。
這時,他偷偷地用神識掃了一下血紗,卻發現這丫頭聰明得很,在剛才裝作被震飛的同時,直接就落在了後面的山上,離著那密道的出口都近得很。
心中偷偷嘆了口氣,暗罵自己剛才不夠機靈,只得繼續關注著廣場中間站立著的三人。至於金劍門門主,此時仍舊躺在廢墟中,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屠夫從思量中回過神,打量了一下對面的兩位太上長老,露出了一絲詭笑。
扭曲的面孔搭配著他那浮遊不定的魂魄狀身體,顯得格外的恐怖。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陰風吹襲。
廣場上的碎石瓦礫被這陣突如其來的陰風,吹襲得翻滾不停。片刻之後,一團紅霧就在兩名太上長老駭然的眼神中凝集到屠夫的魂魄四周。
那些看似鬆散的紅色霧氣,經過了幾個呼吸時間的翻滾與壓縮,竟然附著在了屠夫魂魄的表面,儼然成為了他又一具實質化的身體。
不過這副軀體比原先的要小了不少,這讓屠夫此時看上去就如同一個面目猙獰的紅皮矮人。
「不知道我這副臨時捏造的身體,你們兩個老小子可還看得過眼?」屠夫的聲音從這副怪異的軀體中傳出。
倒不是他不想多凝集些紅霧,只是這紅霧都是他平日里利用修士的精血煉製而成。
在剛才與金麟劍的硬抗之中,他的紅霧幾乎消耗殆盡,這僅有的一部分,也是他剛才趁著思量的間隙,費力搜刮才尋回的。
這副軀體雖然詭異,也比不得他原先的身體好用,但臨時之下,倒是能讓他發揮出原本的三成實力。
在對手都受了重傷,實力十不存一的情況下,這一招倒真算是逆轉局勢的關鍵。
顯然,對面的兩名長老也想通了這一點。他們可不知道屠夫只能召集到這麼點紅霧了。
於是兩人也顧不得回答屠夫的話,當即沖向對方,免得他再繼續凝實軀體。
兩位老者面色發紫,費勁地催使自己的武器攻擊屠夫,顯然連本源之力都耗費了大半。
然而此時他們有不得不出手,若是繼續遲疑下去,便會任由屠夫宰割了。
屠夫對於兩人的果斷出擊雖然沒有預料到,但如今他的實力明顯佔了上風,自然是能夠應付下來,似乎還有些從容不迫的感覺。
三人再次戰成了一團,只是兩位太上長老明顯落在了下風。
時拓看著眼前的局勢若有所思,思忖了片刻之後,他悄悄地披上了匿沙披風,移動了身影。
只見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兩名太上長老就感覺,正在與他們交手的屠夫,突然動作一滯。
這讓他們微微一愣,趁著攻擊間隙抬頭一看,竟發現眼前的紅皮矮人竟然迅速地潰散開來,隨之出現在兩人的眼前的,是一團淡紅色的火焰。
游龍襲殺術!
時拓此時將自己的暗殺技巧發揮到了極致,一擊斃敵。可憐原本勝券在握的屠夫,到最後都沒有明白自己是如何死亡的。
因為在他感受到時拓的殺意之前,時拓便釋放出了一道斷魂波紋,隨後便趁機將燃燒著爆裂的彎刀直接插入了他的金丹之中。
一次完美的暗殺,在一朵凄美火焰的漸漸消散之下落下帷幕。
然而時拓的攻擊並沒有停止,只見他的手臂穿過那團飄散的火焰繼續向前劃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刺入了暴躁長老的身體。
只是,連續得手並不是那麼容易,暴躁長老稍稍地側過了身子,讓時拓的彎刀沒能擊中他的金丹。
一擊不中遠遁千里!
時拓的身影沒有在此停留。在兩名長老剛從驚駭中回神過來之際,時拓卻已經竄到了金劍門門主身邊,又是一刀揮出。
原本半死不活的金劍門門主,此時卻是雙目圓睜,竟然鼓起了體內的真氣抵擋時拓的彎刀。
時拓的彎刀又巨力相輔,自然不會被他阻擋。不過彎刀表面上,那再次覆蓋上的爆裂,如今卻是沒有再次發威。
時拓嘆了口氣,抽回了身對方胸口的彎刀,飛身到了一邊,趁機收起了掉落在一旁的金麟劍。
剛才的攻擊雖然沒能讓金劍門門主喪命,卻瞬間將其重傷。可憐他躺屍了那麼久,企圖偷偷恢復點傷勢,結果轉眼之間就成了真正的半死不活。
金劍門門主看到時拓收走了金麟劍,竟然一改之前狡詐的做派,捨棄了惜命的心理,眼中閃現過一絲狠厲。
顯然,此時的他無力奪回金麟劍,之前機關算盡,到頭來卻被時拓撿了便宜,而他與血神教的勾結,眼看也要敗露。
種種的失策與不甘,帶給他此生未嘗遇到過的巨大恥辱。萬念俱灰之下,讓他升起了與時拓同歸於盡的瘋狂念頭。
時拓雖然沒見過真正的自爆,當看到金劍門門主眼中的瘋狂,和那突然脹紅的面頰,也隱約能夠猜到。
當即,他對著金劍門門主放出一道斷魂波紋,隨後趁著對方愣神之際,擊碎了他的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