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驚無險
沁陽嘴角一抽,這武三通腦子也不笨嘛,怎麼後來就變得瘋瘋癲癲了呢?
她一面腹誹,腦中高速運轉起來:這武三通人品雖不咋地,可武功卻是實打實的,沁陽雖不怕他,可應對起來也很是棘手。
畢竟,如今的李莫愁還太年輕了,沒有時間的沉澱,武功上還是及不上武三通的。
「前輩,我和阿沅是好友,一見如故,哪裡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沁陽狡辯道。
雖說她確實帶了目的,可她又不是傻的,幹嘛要說給武三通聽。
武三通不信,自打面前這個小姑娘出現,他的阿沅就開始變得不一樣了,總是愛躲著他!
還有三娘也是,莫名其妙地就變得不一樣了!
這一切肯定是這丫頭暗中搞的鬼!
「廢話少說,先吃我一掌!」武三通不欲多說,大聲喝道。
「這就是一燈大師門下的待客之道?」沁陽飛身避開,嘴裡嘲諷道。
「這是你我私事,不要扯到吾皇身上!」武三通聽了氣血上涌,強忍著怒意說道。
沁陽腳下一踏,她的輕功造詣非凡,輕輕一飄便到了武三通另一側,義正言辭道:
「前輩難道不是一燈大師座下?我古墓派雖是小門小派,可也容不得前輩這般折辱!」
「你……你這丫頭休要胡言亂語!」武三通被沁陽的話氣得一臉豬肝色,還拿她不下,他不再多言,手上招式愈發凌厲起來。
沁陽仗著輕功了得戲耍了一番武三通,小腰一擺跳上一顆高樹,嬌喝一聲,「前輩,告辭!」
說罷,她毫不留戀地扭身,踏著飄逸的步子遠去。
身後,武三通呼哧喘著粗氣,用吃人的目光看著那道纖細的身影消失在暮色里。
「不要讓我再遇見你!」武三通咬牙切齒地道,心裡暗自思量古墓派到底是什麼派,看來他要尋幫手來幫忙了。
可惜,他的打算最終還是落了空。
第二日,何沅君早早便來了她和沁陽常待的老地方,見沁陽沒來她也不以為意,兀自開始先行練起劍來。
她快練完一趟劍了,才聽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心裡歡喜,停下手中的劍扭身道,「莫愁姐,你今日怎的這般晚?」
「阿沅,是我!」武三通的聲音低沉響起。
何沅君臉上的笑僵在臉上,好一會兒才揚起笑臉道,「義父,你來了?」
武三通一步步走到何沅君身側,溫和地道,「阿沅,別再和義父鬧彆扭了。」
何沅君忍不住後退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義父,我沒有。」
說完這話,她便扭身繼續練劍,不再理會身後的武三通。
她在心中暗道,她只不過是長大了,自然也不能再和從前那般與他親近了。
武三通很是失望,他佇立在原地許久,可何沅君寧願不停地練劍,也不願停下來看他一眼。
也不知過了多久,何沅君又聽到腳步聲在靠近。
「阿沅,你休息會兒吧?」
熟悉的嗓音想起,何沅君聽了大喜,手上的劍立時停了下來,「莫愁姐,你今早上去哪裡了?」
一邊說著,她的目光還隱晦得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武三通的身影才徹底放鬆下來。
「放心吧,你義父已經走了!」沁陽看了眼渾身被汗濕的女孩,意味深長地道,「我一直在這裡。」
她其實早就來了,不過她清楚武三通的尿性,早早避開了來,倒是看了一場好戲。
一直在這裡,那為何不出來?何沅君被沁陽的話弄得摸不著頭腦。
「昨天傍晚,你義父他……」沁陽也不打算瞞她,將昨天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
「阿沅,大理我怕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沁陽假裝悵惘地嘆了口氣,實則她早就已經打算離開這裡了。
她很是光棍,該做的事該說的話她都做了,這兩對能不能繼續就看天意了!
「莫愁姐,你打算去哪?」何沅君聞言很是不舍,同時心裡對武三通的做法感到很不滿。
「我?隨處走走,應當往東邊去。」沁陽攤了攤手,她不打算回古墓派,想著四處走走,順便提高自己的實力。
她可不想以後遇見諸如武三通之輩,卻只能憋屈地逃跑。
「莫愁姐,我想跟你一起走!」何沅君下了決心,目光堅毅地看向沁陽。
「好,我們一起闖蕩江湖!」沁陽伸手拍了拍何沅君的肩,豪情萬丈。
成功拐了何沅君,沁陽心中歡喜,心裡想著以後她定會幫著掌眼替她另覓良婿,至於陸展元,他愛咋地咋地。
當天,何沅君在自己房間留書一封,便和沁陽一道悄然離開了大理。
兩人結伴而行,跋山涉水一路往東。
途中,若是美景當前便稍作停留,盤桓一兩日再走;遇見美食便大吃一頓,過夠嘴癮;邂逅了江湖中人,若是脾性相投的,便切磋一番,交流一下武功。
何沅君原本心事重重,過了幾天便將心裡的煩惱拋到了腦後,這日子實在是太瀟洒恣意了!
「莫愁姐,我怎麼沒有早些遇見你?」何沅君戲謔地道。
沁陽見她想通了,心裡也開心,「就該如此,前些天成日里蹙著眉像什麼?以後啊,你莫愁姐罩著你,誰也不能欺負了你!」
何沅君被沁陽說得話逗樂了,徹底拋開了心中的包袱,這天大地大,從此她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豈不快哉?
至於義父義母,待她以後有機會了自會去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
沁陽兩人瀟洒恣意,大理城內,武三通一家卻是雞飛狗跳。
「不行,外面江湖險惡,我要出去尋她回來!」武三通將手中的信捏的緊緊的,邁開腳便欲離開。
哪知他房門都未出,袖子就被人死死拽住了,「夫君,難道在你心中,就只有阿沅?」
武三娘的聲音如泣如訴,實在是被武三通的舉動傷痛了心。
阿沅那般大了,武藝也不錯,又不是喜歡惹事的,出去歷練一番也是該的,哪裡就那麼容易出事?
可丈夫一走,家裡就剩下她一個女子帶著兩個牙牙學語蹣跚學步的奶娃子,讓她怎麼過活?
武三通步子一頓,「三娘,你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