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20

  你不太明白他這麼問的用意,但你能察覺到他話語中蘊含的質疑。

  而面對未來上司對自身能力的質疑,當然要用最值得信任的模樣來回答。

  「當然。」

  你這麼回答了,目光炯炯的以堅定毅然的姿態回望著他的凝視。

  「啊。」奧托王子微笑:「別誤會,我當然是相信你的。」

  他這樣解釋著,於是稍顯不和的氛圍一下子被緩和。

  你柔和了眉眼。

  「只是。」

  你發現,奧托王子有噎死人的才能。

  這樣大喘氣的說話對心臟特別不好,特別是對你的心臟。

  「只是?」

  「只是,有些事情老師應該說過。」

  奧托王子前進了一步,你抬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聽到他壓的低低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所以你知道,之後在別人眼裡,純機械自動人偶將是你協助別人做出來的。」

  在他期盼的目光中,你有些奇怪的回望回去,沒有發一言。

  「但是如果你願意。」

  他手撐在你依靠的欄杆上,向前傾身靠近你,陰影為他的側臉塗抹上晦暗不明的曖昧。

  他頓了頓,聲音含在口中醞出絲絲甜味,最後在舌尖上轉悠而出,傳入耳畔時就帶上了如同魔鬼般的蠱惑人心。

  「我也可以讓你拿著本該屬於你的榮譽,登上一個前所未有的位置。」

  【奧托對你使用了魅惑技能】

  頭腦開始陷入昏沉的一瞬間,你只覺得胸口貼著裝著黃銅徽章的內襯的那一片皮膚就像是被火鉗燎燙。

  痛的你表情差點失去控制。

  但雖然控制住了表情,你心情也沒好到哪裡去。

  【你抵抗成功,經驗增加了】

  你一邊感謝因為被科厄教訓過後,長了經驗,所以在這個會見到克洛洛·麥基的晚上攜帶了黃銅徽章的自己。

  一邊為這個笑面虎奧托王子的試探感到不爽。

  你甚至覺得這是偷襲。

  因為克勞德大師跟他主角的身份,你對他天然就有信任,但是現在沒有了。

  你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看著他忽然凌冽起來的眼神。

  啊,他察覺到我抵抗了他的魅惑技能。

  你領悟到他眼神的意義。

  但你更多的在思考他的目的。

  過近的距離帶來的不僅是曖昧,還有危險。

  你以指尖觸摸著他皮膚的金鏈子,而用掌抵著他胸口,輕微用力,維護著最後一寸空間。

  堅如磐石,推不動。

  很好,你意識到了武力差距,然後你才終於輕巧回答:「我需要付出什麼?」

  在你聲音落下的瞬間,奧托王子猛的站直了身體。

  他就像是戰場上衝刺的戰士,雷電般伸出手捏住了你抵住他胸口的手。

  冰涼、刺骨。

  裊裊寒氣擴散開來,寒霜覆蓋了你被抓住的手。

  奧托王子清楚的知道,他如果無法將能夠使用的完全掌控在手中,那想要達成的理想永遠只能是妄想。

  而人心,是最大的變數,也是他最能夠左右的因素。

  他查清楚了眼前少女的一切信息。

  從西蒙來,得到了梅麗這個假身份以後就急匆匆進入了海爾凡,展露出了他最需要的、在純機械上的天才能力。

  是那位心心念念想要推他上風口浪尖的王後派來的人,還是是敵國的間諜,亦或者是其他敵對勢力的都無所謂。

  因為他手上的籌碼太少了,少到即使眼前人可能是敵人拋出了誘餌,他能做到的只有最大程度利用,然後達成自己的目的。

  他一步一步的將人引入自己的節奏。

  卻忽然看見了獵物吃了毒誘餌,仍活蹦亂跳。

  是覆滅了西蒙的西蒙密教,他腦海中瞬間浮現了這個鮮血淋漓、帶著致命毒性的詞語。

  從西蒙來,又有著邪教徒專有的精神抵抗力。

  只有精神已經跟深淵連接的墮落者,邪教徒才會免疫精神攻擊。

  這特徵太過明顯,而且還是他最不能接受答案。

  你清晰的看見了奧托王子眼裡涌動的殺意,感受到涼意的那一瞬間你幾乎覺得自己的人頭要落地了。

  可是沒有。

  冰涼的接近痛的感覺從被抓住的手腕迅速蔓延到全身,你輕輕呼出一口氣。

  只覺得鼻腔似乎都有了鐵鏽味,呼出的氣體都帶著冰渣子。

  但你沒有死。

  沒死就是好的。

  奧托王子厲聲逼問:「你是怎麼做到的,你究竟是誰!」

  你不知道奧托王子做了什麼手段,但從他連質問時的聲音都克制的並不大聲,也沒有直接殺了自己。

  說明他存有極大部分的理智。

  你知道自己還有機會,解釋的機會。

  你能十分清晰的看清楚他的臉,皺起的眉,仍帶著冷意與殺意的眼瞳,還有緊緊抿著的唇。

  但你心口一片空白,本該有的恐懼似乎隨著手腕上的寒霜一起被冰凍了起來。

  你想,這可能是一個機會。

  完成支線任務的契機。

  你抬起另一隻手,不太靈巧的解開了胸前的扣子。

  自頸脖的領口到起伏的胸口。

  如同花朵一樣綻開的領口下,雪白的內襯隱隱透出放置在胸口的黃銅徽章的顏色。

  而你這麼做時,始終注視著年輕的王子。

  「如果你問我是如何做到的,那我回答你,是因為它。」

  他放任了你的動作。

  「而我是誰?」

  你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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