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見狄仁傑

  彭澤縣，在狄仁傑到來當年，正值彭澤縣大旱，田地顆粒無收，百姓生活之艱苦，上交賦稅之困難，實在是令人頓生憐憫之心。當時的百姓，為了生存下去，甚至開始棄田地而入山，依靠僅有的些許野菜為生。


  狄仁傑到來之後，見此情形，不顧當時自己的危險處境，一方麵上折直言，請求皇帝免除賦稅，請求撥下賑災款項。另一方麵，安撫百姓，積極勸課農桑，還田於民，方改變彭澤縣的頹勢。


  這不過六年時間，彭澤縣居然發展成周邊第一富庶之縣，一點不見當年大旱的痕跡，從這便可以看出狄仁傑的才能。也可以看出，為什麽以武則天“寧殺錯，不放過”的心態依舊沒有處死狄仁傑的原因。


  林正南行走在彭澤縣城內，看著這人來人往，忙忙碌碌的街道，每個人頭上都頂著汗水，顯示著人生在世的不容易，卻又掛著幸福的笑容，顯示出人們對當前生活的熱愛。


  從這些年的觀察來看，狄仁傑的為官品性確實是高尚的。這也是林正南決定跟著狄仁傑去看看這世界的風景的原因，然而，現在的問題是，林正南想跟著狄仁傑，而狄仁傑又有什麽理由讓林正南跟著呢？


  自幽州案開始，從始至終，跟著狄仁傑斷案的人，就狄春、李元芳、曾泰三人。狄春是狄仁傑的管家，是狄仁傑一手帶出來的，而且隻負責狄仁傑的飲食起居，在斷案上沒有任何建樹。李元芳是幽州案開始加入狄仁傑的隊伍，從最開始的護衛工作，到後期狄仁傑斷案的有力助手。曾泰是湖州案的時候入了狄仁傑的法眼，是狄仁傑一手提拔的朝廷大員。


  至於其他人，跟在狄仁傑身邊，無非就是狄仁傑的懷疑和出於對案情人員的保護才做的，案子一結束，就立馬脫離關係的那種。


  林正南想跟在狄仁傑身邊，自然不會是最後一種。思來想去，他隻能用和李元芳一樣的路子，才能留在狄仁傑身邊，但是林正南知道，他可沒有斷案的能力，唯一有點用處的，恐怕就是一身不俗的武力了，至少，以他現在的實力，雖說是打不過蝮蛇那種高手，可是和現階段的李元芳打平的卻是可以的。


  林正南現在隻能等一個機會，這個機會稍縱即逝，所以他必須時刻掌握狄仁傑的動向。然而，這似乎也是一個難事，因為狄仁傑和其他官員不同，狄仁傑喜歡暗訪，而且是親自穿著便衣到處走訪。雖然說，以狄仁傑現如今在彭澤縣的威望，幾乎所有縣城的人都認識他，但是，以古代的人口流通性來說，鄉下認識狄仁傑的人還真的不多。


  所以，狄仁傑的具體位置在哪裏，何時會在縣衙裏，還真的摸不清。畢竟不是每一件事都是要勞煩到縣太爺的。


  可是林正南也沒有特別的方法，他也隻有坐在縣衙前幹等而已。而此時，在縣衙內，一個身寬體胖，麵目和藹，卻又自帶一份威嚴的老人家接過小廝遞來的茶水，輕呡了一口，道：

  “狄春啊，那個人還在縣衙門口嗎？”


  “回老爺，還在呢，已經有半個月了，就在門口茶攤坐著，也沒人和他說話，真是個怪人。”


  “嗬嗬，是個怪人，可是他的目的是什麽呢？”


  “這誰知道呢，可能是等人吧，也許他等的人在路上出了事呢。”


  “嗯？”老人家略有思考地看了小廝一眼，隨即搖搖頭，道：“嗬嗬，你這小廝，盡不說好話，好了，你去吧。”


  “嘿嘿，好嘞，那小的就下去了。”


  那下人恭敬地退了下去，從他們的對話，也可以看出，正是狄仁傑和狄春兩人。


  待狄春退出去以後，狄仁傑歎了一口氣，目光中透出些許擔憂，小聲的說道：


  “天下承平不久，可別再起動蕩了，苦的都是百姓啊，不能再亂來了啊。”


  時間又是一天，這一天，林正南如往常一樣，坐在縣衙門前的茶棚裏，喝著一杯清茶。本以為今天也是一樣的沒有什麽收獲，正當此時，狄仁傑單獨走出縣衙，直線朝其走來，林正南表麵不動聲色，心中卻是驚訝不已，不明白狄仁傑的這番動作。


  “這位小哥，老朽可以和你坐一桌嗎？”狄仁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