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兵荒馬亂的面試
「我覺得你要穿得職業一點，金融行業嘛，一說都是高端大氣上檔次。」宋歡打量著瀟瀟身上的運動服，「你穿這樣，no no no，不行。」
「你看，我有準備這件裙子。」瀟瀟從行李箱拿出一件黃色的連衣裙，「可以嗎？」
「走，歡姐帶你去商場漲漲見識，撿裝備。」宋歡奪過瀟瀟手中的連衣裙，「你是去面試，不是去party。」
瀟瀟跟在宋歡身後，上學的時候，宋歡跟著奶奶留守，沒有朋友，不知是何機緣巧合，她們成為好朋友，從此形影不離，瀟瀟帶著宋歡逃課上網吧、逛街吃小吃……瀟瀟不得不承認，幾年不見，宋歡已經不再是那個怯懦的小女孩了，「宋歡，我覺得你變化真的好大哦，現在輪到你要罩著我嘍，我可要跟著你好好混，當個好小弟。」
「社會很險惡的，我會好好保護你的。」宋歡又笑起來，「以前你帶我，現在我帶你。」
為了面試，瀟瀟用一大筆錢配置了一套職業裝，白色的襯衫、黑色的包臀裙、還有一雙穿起來搖搖欲墜的高跟鞋，「宋歡，你看，這是不是太像賣保險的？」
劉佳實習下班回來，看到瀟瀟，「天吶，瀟姐，你變化也太大了，明天必勝哦。」
「你穿習慣就好了。」宋歡指著鞋架上的高跟鞋，「你看我的鞋，除了一雙健身穿的運動鞋，其餘全是很高的高跟鞋，你要學會穿。」
「我怕我明天面試，直接摔飛到面試官面前。」瀟瀟穿著高跟鞋走了兩步，直接歪在了沙發上，然後哈哈大笑，「這不完蛋嗎。」
……
第二天，瀟瀟很早就起床，梳妝打扮，帶著宋歡和劉佳的祝福出門，她內心還是及其忐忑的，趕地鐵上班的人很多，她挑了個角落裡站著，觀察著身邊的一切，她知道不久之後，這些將是自己的生活，像大多數人一樣，睡眼惺忪站在地鐵上，晃晃蕩盪去往工作地點，開啟忙碌的一天。
一個多小時的地鐵，瀟瀟站在目的地，她突然發現自己是那麼渺小，面對這麼一座高聳的寫字樓，身邊衣著整齊的男女來來往往，每個看起來都那麼匆忙而精緻，「我也要成為這樣的人。」瀟瀟在心裡默默地想，然後堅定地走進寫字樓，去到面試地點，表面淡定，內心實則七上八下。
「你們在這裡等下，面試經理馬上過來。」
三人一同面試，五個面試官，瀟瀟一瞬間就感受到落差，每個競爭者都已經有很長的實習經歷，並在專業上有自己的小成就，「我沒有經驗，但是我很喜歡這個行業，在學校的時候，除了我本身的專業，我用閑暇的時間去考了相關的證書，看相關的專業書，相信給我一個機會，我就可以發光發熱。」
……整個面試過程，瀟瀟其實都是懵的，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不知道面試官在說什麼，緊張貫穿了整個過程，面試結束，她踩著高跟鞋緩緩地走出會議室，心裡充滿失落。
「瀟瀟，是嗎？」
瀟瀟回頭，「張經理，您好，我叫瀟瀟。」
「給你打電話就是我，沒想到，你真的來面試了。」張經理用手扶了下眼鏡，「我們這個行業沒有想象中那麼光鮮，所以興趣還是很重要的，要真得喜歡才能堅持下去。」
「我覺得我懂的太少了，這次面試不太好。」瀟瀟的臉上流露出失望，「不過還是謝謝您，如果不是您的電話，我可能沒有勇氣來這麼遠的地方。」
「回去等通知吧。」張經理拍了拍瀟瀟的肩膀，笑著說，「年輕人得自信點，你已經表現得很好了。」
「好的，謝謝張經理。」瀟瀟禮貌地鞠了一躬，然後準備回去，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打電話給宋歡，分享自己的失敗。
走出寫字樓，瀟瀟回頭看了一眼，可能自己不屬於這裡吧，不走出自己的小城堡，永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寬闊，外面的人有多厲害，電話響起來，是宋歡，「親愛的，面試怎麼樣？」
「別提了，我覺得我是最差勁的那個。」瀟瀟眼睛一熱，但還是忍住了眼淚，強裝鎮靜，「感覺不太好，說是要等通知。」
「那不是還沒通知嗎，還有機會。」宋歡輕聲安慰瀟瀟，「你一會兒有什麼安排嗎？」
「一會兒去看房，這不還得在附近找住的地方。」瀟瀟感受到獨自漂泊在外的無奈，「晚上可能回去的比較晚了。」
「沒事兒，晚上給你準備好吃的，等你回來。」宋歡的笑聲，讓瀟瀟有些許安慰。
掛掉電話，瀟瀟坐在路邊的椅子上，把高跟鞋脫下來，換上準備好的運動鞋，這個場景讓她哭笑不得，「我是不是應該走的遠些，換鞋，這要是遇見剛剛面試的那些人，估計……」
可能說什麼來什麼的原因，瀟瀟一回頭，發現張經理站在她的身後，「我就說特別像你，果真是你啊。」
「我……」瀟瀟巴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換鞋子啊，其實你走路我就覺得可能你不怎麼穿高跟鞋。」
瀟瀟有點不好意思，「我以後會學著穿的，因為一會兒我還有事，要走很多路，才換鞋的。」
「吃飯了嗎，這會兒剛好飯點。」張經理笑了，看了看手錶，「走吧，一起就近吃點。」
瀟瀟雖然覺得有些尷尬，卻也不知道如何拒絕，「可以，那您帶路，我對這邊不是特別熟。」
吃飯的時候，瀟瀟還是忍不住想問下面試的事，「張經理，我還是想問一下，您覺得我面試有希望嗎？」
張經理笑起來很親切，「你覺得自己哪裡做的不好？」
「我是覺得一起面試的都特別優秀，相比之下，我真的不太好。」瀟瀟深呼吸了一下，「而且我太緊張了。」
「沒有啊，我覺得表現挺好的，我和其他經理都覺得印象還是不錯的。」張經理給瀟瀟的水杯添了些茶水，「你只是經驗不足，這些都是可以後期彌補的。」
「那是我還有一點點希望嗎？」瀟瀟的眼睛突然有了些光亮。
「當然，希望大大的。」
瀟瀟總算放心了，其實也只是通過一些言語，找回些許信心，「謝謝張經理。」
和張經理告別之後，瀟瀟又踏上看房之路，她總是想起來這幾天的事，有朋友幫著自己，有行業前輩鼓勵著自己，雖然會收到來自生活的打擊，但自己是很幸運的，對嗎？她這樣問自己，然後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