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明天訂婚宴老子不去(3)
第201章 明天訂婚宴老子不去(3)
小孩子哪裡懂他說的話是真是假,總之那時候的秦深笨笨的,沒有秦時那麼善解人意,所以他只猶豫了一下就興高采烈地和秦時一起去河邊了。
兄弟倆雖不是一母同生,但感情極好,從小便形影不離,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秦時的優勢一點點被發掘,家族為了培養他常常會對他進行獨立的教育,久而久之兩個孩子之間的關係就疏遠了。
秦深至今猶記得那天下午的暴雨,正是那一場暴雨,徹底改寫了他和秦時的人生。假如時光可以倒流,假如一切可以重來的話,他寧願那天溺亡在水中央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年幼的秦時。
後來,秦時的人格就寄居在了他的體內,而秦深自己也清楚這世上沒有兩個靈魂佔用一具身體的詭事,之所以會出現人格分裂症,主要還是因為秦時的死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打擊,在他幼小的心靈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他患上了人們所謂的精神分裂症。
自那之後,秦深經常會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景象,腦子裡也會冒出很多詭異的想法,且都和秦時有關,隨後秦時所有的天賦似乎也都傳授給了他,秦深性格一夕大改,不再活潑,反而變得內斂沉穩,秦時死後秦深再也沒有笑過,直到後來隨秦美雪的前夫李斯年一同到a市生活遇上沈盡歡,他的人生才逐漸有了光亮……
「阿深?阿深?」
沈讓見秦深目光渙散,連忙搖了搖他的肩膀,男人這才從昔日的記憶之中醒過神來,獃滯地看向沈讓。
大約有半分鐘的時間,秦深都是面無表情的,平日里那對神采飛揚幽深迷魅的眸子,這一刻卻如死水一般,死氣沉沉。
沈讓看到他這個反應便料到他是沉浸在過去的事情中無法自拔,他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寬慰:「沒事兒的阿深,已經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你別自責,當初誰也料不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秦時的死不關你的事。」
「如果不是我,他不會死……」秦深面無表情地呢喃自語,那樣子如同一個失去父母的孩子,孤獨無助,楚楚可憐,他的肩膀在發抖,連嘴唇都在隱隱顫抖。
沈讓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不經暗暗用力,咬牙說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你再自責也無法改變,與其一輩子活在當初的陰影里,倒不如看開點,放下過去,放過自己。」
「……」
「你的病是能治好的,只要你自己對當年的溺水事件釋懷,秦時的人格自然不會再出現了,阿深,別再折磨自己了,你沒有錯,錯的是老天爺,這就是命啊,命中注定你要取代秦時成為秦家的繼承人,誰也擋不住!」沈讓眼中心疼四溢,他目光柔和地看著秦深,思索了好久,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其實後來他也找秦美雪了解過了,秦深是因為對當年的事情無法釋懷,所以才會在狂躁的時候忽然將自己當作秦時,事實上從始至終都只是他一個人而已,只是他自己卻沒有意識。
這就是人格分裂症的可怕之處,越是到後期,患者越會懷疑人生,甚至會做出輕生的舉動。
屋子內陷入一片僵硬的沉默之中,沈讓呼吸急促,心跳如擂鼓,他緊張地看著秦深,男人眸色波瀾不驚,面上一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沈讓太天真了,他以為憑著他幾句走心的話就能治好秦深這麼多年來的人格分裂症了么?
秦深看了他好久,好久之後才冷冷開口:「然後呢?她還跟你說了什麼?你們又是如何達成共識將我喚醒去救沈盡歡的?」
沈讓見他恢復原狀,這才鬆了口氣,不過心裡又有些挫敗,看秦深這樣子顯然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也不清楚他這病還要跟著他多久。
沈讓重新翹回二郎腿,姿勢放蕩不羈,說道:「還能怎麼著啊?我跟她說你要是這會兒不把秦深喊起來,回頭他女人被人給打死了,有你好看!然後她就慌了,問我哪個女人,我說是沈盡歡。」
「……」
秦深眉頭緊皺,滿腹疑慮地盯著沈讓,怎麼感覺他在說書似的?當時真是這樣的情況嗎?
「我說沈盡歡要是死了,秦深肯定要娶林笙簫,你不是一直要扳倒秦深么?他要是有了林家的支持你就再也動不了他了!」沈讓模擬當時的情景添油加醋又說了一遍,「美雪姐聽后就把手機摔了,再後來你就趕回國內,救了沈盡歡,吶,事情就是這樣,我可沒半點兒隱瞞啊。」
沈讓雙手一攤,一副「我是老實人……」的樣子看著他,再也不敢提及人格分裂這幾個字。
秦深星眸淺眯,俊臉上揚起一絲令人琢磨不透的笑:「看來秦美雪真的很想吞掉我,既然如此,我怎麼能讓她如意呢?」
沈讓一個愣怔綳直了身子,不自覺拔高音量:「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明天的訂婚宴你難道還不打算推掉?」
秦深抿唇,搖了搖頭:「為什麼要推掉?娶了林笙簫我如虎添翼,秦美雪再也無法動搖我,將來我還能一口咬死她,一箭雙鵰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沈讓不可思議地睜大雙眼,他朝屋子裡四下張望,片刻后才說:「你瘋了么?你不是很喜歡沈盡歡?你和沈盡歡之間五年前就已經有了牽絆,既然命運讓你們在這座城市相遇,你就該珍惜!不然這算什麼?五年前強暴她,五年後為了一己私慾又想將她禁錮在身邊?給不了她愛情連名分都不給么?!」
秦深動了動唇,未置一詞,狹長的鳳眸眯成一道縫,涼涼地看著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沈讓義憤填膺:「阿深,你若真那樣做也太不是人了,你白白睡人家幾次,玩弄人家的感情么?」
「是她自己送上門和我做交易,我豈有拒絕的道理?」
秦深嘴角多了一絲玩世不恭的笑,腦中不經浮現方才沈盡歡扶著鄭英奇離去的那一幕,心中嘲諷之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