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隻身
“學姐你好呀！”
“你好。”
他發過去一個大笑臉表情包。
學姐一下子就回複了三個有趣的表情包過來。
“收了收了。”他趕緊點了收藏，想要聊起來，還是需要點表情包的，他的表情包太匱乏了。
“哈哈，學弟你是來收表情包的嘛？”
“是的，我就缺表情包，還有嗎？哈哈。”
聊天界麵似乎凝固了一瞬，隨之而來的是一連串的表情包。
…
東聊西聊一串，莫運成了她的表情包徒弟。
午時，莫運去一家小店裏吃飯的時候碰到了返回的莫萬幾人。
“你們昨晚睡哪的？”莫運猜想，應該是網咖了。
果不其然，莫萬激動起來，“當然是網咖了，不然能睡哪兒，都要冷死我了。”
“對啊，冷死了。”
莫運笑笑，試探著問，“你們今天回去嗎？”
氣氛突然沉默了起來，幾人都不說話了，隻是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他，熊合見沒人說話，嚼起一口飯菜來，聲音含糊不清，“對啊，我們今天就回去，吃完飯就去拿東西，已經做不下去了。”
末了，又補上一句，“莫運，好好做啊，早日開單，我們回家休息去了。”
“好。”
大家各自靜默，悶頭吃起飯菜來。
…
201室，打開門空調冷氣撲麵而來，清涼怡人。
“你們的東西被我昨天拿上來了，在這兩個衣櫃裏。”莫運打開衣櫃，把裏麵的涼席，被子，背包一一拿了出來。
幾人開始上前拿走自己的生活“裝備”。
莫運退後兩步，靜靜地看著。
東西都拿走後，莫運跟著幾人一起下樓，一起出宿舍門，一起出校區門。
此時太陽正大，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校區門口都沒有幾個人。
踏在曬得滾燙的水泥路上。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行了行了，你回去吧，外麵這麽熱。”熊合推開莫運，揉了揉幹澀的眼睛。
“是啊，你回去吧。”
“回去了，回去了。”
“嘻嘻，好好幹。”
…
莫運遠遠地看著他們的身影，在一方烈日下，走入高樓間的道路中。
收回目光，莫運轉身走入陰涼的校園內，樹上的葉子打著卷兒。
下午，來了一位板寸頭的中年人，他穿著白寸衫，黑褲子，隱約可見其壯碩的胸膛。
他似乎有著成熟男人的魅力，表情嚴肅，目光淡然。
一進門，就給了教室裏的眾多少年少女們一股壓力，所有人都屏聲靜氣。
他一掃眾人，用鼻間輕輕哼出一聲氣來，邊說邊用捏住粉筆在黑板上寫著：
”我姓劉，在十六年前我也是和你們一樣的大學生，身無分文。
現在我有三套房，一千七百萬存款。”
下方響起眾人此起彼伏的吸氣聲，一道道驚羨的目光望向台上的劉先生。
“你們知道怎麽來的嗎？”劉先生問。
底下無聲。
“我大學開學的時候，我和學校商量，能不能掛讀，不上學，但是每年給你一萬，你要保證我畢業拿到證。
學校同意了，我直接就去了白洲，在那邊我碰到了一個影響我人生的人。”劉先生緩了緩，臉上流露出追憶的神色，連眼神中都透著一股感歎。
“他，姓孫。”劉先生恢複過來，語速再次提快，“孫先生在白州那邊是一個講師，一個很有名的講師，他每次講座的時候，都座無虛席。
我當時就跟在他旁邊做一個講童，是他為我打開了一個新世界，我也為此而發現了商機。
講師講座是非常充滿誘惑力的，你的思維想法會一步步跟著他走。
我當時就和他商量，我去為他聯係人，他來講座，最後得到的錢二八分。
我去了浙市，在一場拍賣會上碰到了一個老板，有緣認識了他，他是賣合金工屬工具的，製造商，姓周。
後來又去了江市，在一個樓盤裏，認識了名房地產老板，姓王。
我大膽猜想，他們可以合夥做分店，王老板出地方，周老板出材料，然後租給別人做事，把分店一家家開起來。
別人隻要出十萬，就可以租下這個地方，獲得一年的材料，開起店，然後每年出營利的三成，材料費……”
有點複雜，莫運有點迷糊，聽過後就記不起來了，有點不大懂。
“我把想法說出來之後，一拍即合。
但是怎麽讓人來相信這個呢？
這個當時在零幾年都沒有前例的。
會讓人比較難接受。
這時候，講師的作用就出現了，他開了一場場講座，極力宣傳推廣這件事。
當時也有很多人前來麵試，因為工資蠻高的，當時是三千一個月，還有業績加成，你做的好的話，一月過萬都有可能，這是吸引他們的主要條件。
我是麵試官，最後隻留下來了二十六人。
這二十六人都蠻厲害的。
給他們連續上了兩周的實習課程，上課時會沒收手機。
這種條件有兩人受不了了，還有二十四人。
兩周課程結束後，我給他們布置了一個任務，在不準找家裏人，不準帶手機，不準用自己錢的情況下讓自己一天能吃三頓飯。”
說到這裏，劉先生思索了一下，又道：“這二十四人，分為三個層次，社會上還是有一些善良的人的，第一層次直接向小飯店的老板說明自身情況，公司布置了一個任務，身上沒錢沒手機，現在很餓，能不能吃頓飯，
靠給予來完成任務。這種也算完成了。
第二層次，他們依靠自己的能力去掙錢吃飯，在超市裏麵做兼職，銷售物品吃食，這樣也可以。
第三層次的人，他們直接去找路人借手機打電話給朋友，讓朋友出錢吃飯，這種人懂得利用自己身邊的關係，可以。”
劉先生看了一眼下方眾人，全都放下了手機，聚精會神地聽著，不由點了點頭，繼續說著。
“在這次任務後，他們去找人推薦這種賺錢方法，找什麽人，怎麽向他們推銷，怎麽樣才能成功。任務量都是很大的。
這種開店方法都是很賺錢的，在當時，兩方共益。
即便如此還是很難，好在還是成功了。
成功之後，王老板看到了巨大的利益，他想踢開我，但是我們已經簽了合同，三七分成，我當時有九十萬……”
“我用這筆錢在新藍買了一套房子，然後去國內各地旅遊，見識了很多東西，增強了很多見識……”
“最近我在競選西亞化妝集團在新藍建立的分公司總裁之位……”
……
一上午時間匆匆而過，就連吃飯時，他也在感歎劉先生的厲害。
中午沒什麽胃口，勉強吃了半碗就回寢室去了，撲麵而來的冷氣令人十分舒爽。
空調，絕對是所有發明中，在夏季是最不可缺少的發明之一。
一上床困意就如浪潮般湧了過來，莫運本打算看會小說的。
這個午覺睡得特別香，等他醒來時已是三點二十二。
他大驚失色，已經開始慌張起來，心髒每一次跳動，他都感覺血液更加冰冷。
他已經遲到將近九十分鍾了。
現在再去的話，會不會挨批，這才因為業績問題挨批的。
思慮了十多分鍾，他才拿定了注意，默歎一聲，罷了罷了。
……
六點，夕陽已經將一半的身軀都探入了地平線內，天色都在緩緩變暗。
陳亮推開門，走進來後反手關上門，突然視線內出現一隻腳丫。
還晃著，晃著。
陳亮下意識地一退，扶了扶眼鏡，這才看向腳丫的主人，莫運。
腳丫從護欄處伸出來，不停地晃著，陳亮不由有點反感。
突然，他怔住，“你今天休息嗎？”
他記得莫運上午還和他們一起去上班來著。
現在才六點零二分，他可是第一個回寢室的。
曠班？厲害了。
莫運尷尬地收回腳丫子，不自然地回答著，“沒，沒有，我睡過了。”
陳亮仔細想想，下午自己走的時候都沒注意到他，卷著被子縮在牆邊，人也那麽瘦，都看不出來。
“吃飯嗎，學長？”莫運撓著後腦勺。
“我一會再吃，你去吧。”
“好。”
陳亮話一直不多，每天都很平靜，整個人都很淡然的樣子。
這才是，一直所想象的學長的樣子。
晚上得知了莫萬幾人到家的消息，莫名地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