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領獎

  “你找別人吧！”


  一陣思量過後，劉守疆搖搖頭，也不管兩人了，直接爬上床，脫去衣物鑽進了被窩裏。


  連手機都沒玩，眼皮都閉合了，好像蠻困了。


  “守疆…”


  勝名正出聲欲喊，卻又像想起了什麽一樣，聲音戛然而止，朝著隱隱有些不快的夏波擺擺手，“算了，走吧。”


  莫運坐在床上，聽著歌，看見這一幕無奈地歎了口氣，看見勝名走時低沉的樣子，他的心緒也有些被攪動起來了。


  他下床，關上燈。


  上個廁所之後也躺進了被窩，在空調冷氣下蓋著他那薄薄的一層被子。


  溫熱的身軀下，是一張冰冷的涼席。


  整個寢室裏最秀的人了。


  剛躺下沒一會，勝名和夏波推門而入。


  莫運拿起手機，11:45。


  兩人沒有開燈，隻是看向右上鋪的劉守疆，一副睡著了的模樣。


  “這怎麽辦。”勝名看向身旁的夏波，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夏波脫口而出，“弄醒唄，開完單再睡。”


  後者手臂上托住的筆記本，散發出明亮的光芒，將他那張臉下的漠然表情照得格外地清晰。


  勝名猶豫了兩秒之後，直接踩著床梯坐在了劉守疆的床頭，輕輕地呼喚著他的名字，“守疆——守疆——守疆——守疆…”


  起初隻是喊出喉間的氣息，聲音很輕，而後聲音逐漸變大，已經達到了正常說話時的那種大音量水準。


  劉守疆對此毫無反應，就在勝名要壓抑不住自己躁意時，劉守疆動了動，勝名大喜，躁意全無，趕緊又叫喚了幾聲“守疆”。


  劉守疆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睜開眼，一下子便看到了近在眼前的勝名。


  腦海裏瞬間清楚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他就說嘛，怎麽夢裏一直有人叫他。


  “幹嘛呀你！”劉守疆不耐說道，任誰於香甜睡眠中被人叫醒心情都不會好的，更何況剛剛的事情他都給出答案了，他不願意給予幫助，這事本來就和他沒關係。


  強撐著困意，劉守疆又睜開閉上的眼睛，“我好困，我要睡覺啊！”


  “就耽誤你幾分鍾時間，幫個忙，”勝名語氣非常客氣，“守疆，我真的沒辦法了，現在隻有靠你了，我發錢你幫我報一下名好嗎？這個不上征信，你報完名後也可以選擇在這裏學車或者不學，什麽分期付款你也不用管，什麽也不會影響到你。”


  “你就報一下名，我馬上走，不打擾你睡覺了，你就好好休息，再有幾分鍾就到第二天了，晚了就全沒了。”


  “兄弟，幫幫忙。”


  沉默，一分鍾時長的沉默，顯得如此漫長，劉守疆平靜的呼吸聲竟如此清晰。


  “好。”


  暗色中，劉守疆有點不開心地答應了下來。


  勝名激動地聲音都有點結巴了，“兄弟，先下駕…駕容易…駕易學，點擊報名，我是大學生，八十八搶名額……”


  “守疆，謝謝啊，走了，你好好休息。”


  兩人輕輕地關上寢室門。


  今夜送錢隊最後一單，第二十四單艱難上報，企業微信群中一片嘩然，日冠出現了。


  就連一位深夜未睡的老總也出現了，他道：“送錢隊很不錯，再接再厲，努力打破日二十四單這個記錄，衝向更好的自己，為你們感到高興，不過戰神隊也不錯了，隻是一單之差，讓它與冠軍失之交臂，戰神隊也要……”


  一句中肯的話語。


  莫運是懶得去看了。


  明天自己，也可以上台領獎了吧！


  站在食堂的高台之上。


  與眾人一起，接受底下近兩百人的注視。


  他也可以，用略帶驕傲自信的目光去注視別人了，隻是想一想，這種感覺就令他非常滿足。


  他看會小說後便睡去了。


  第二天依舊是卡點起床，八點四十五醒，收拾完自己後，也就五十二了，於是下樓去往宿舍旁的食堂，


  八點五十五，莫運坐在椅子上。


  食堂裏接連有人湧入進來，陽光從門口湧進來，在地上劃出數道粗粗的斜線。


  每個走進來的人，身上都頂著一片五彩斑斕。


  自己這又是有多少天沒吃早飯了呢，聽著黃輝坐在身旁搖晃著豆漿杯的聲音，莫運感覺，自己餓了。


  大抵也不是沒有錢吃飯，隻是因為懶，想要多睡一會。


  一日之計在於晨，全都浪費在睡覺上。


  9:10分，各個中隊成員都排成了一條長隊，男生女生是分開了站的，八條並不整齊的長隊成員盡皆注視著高台上的胡理。


  胡理拿著麥，笑著道：“各位同學，昨天有個好消息，我相信大家都已經知曉了，我就不說了，但是昨天開單的數量，達到了六十單，整整六十單啊，這是我在駕易學裏這麽長時間以來開單最多的一天，讓我們，為昨天鼓掌，為昨天辛苦開單的的同學鼓掌，為他們的拚搏努力鼓掌。”


  話落，掌聲雷動，莫運笑得很開心。


  七息後，掌聲逐漸停下。


  “現在有請我們昨天開單的學員上台領獎，發表感言，是他們成就了駕易學的巔峰時刻。”


  勝名和黃輝走向台去，莫運卻是緊張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自己上去嗎？

  他問著自己，這一刻竟猶豫了起來，但是那雙眼望向高台時所充斥著的渴望完全暴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走啊，莫運”，勝名走出幾步突然感覺不對勁，於是回頭看到莫運站在原地，猶豫？不禁叫了他一聲，而後回頭接著向前走去。


  莫運沒有回應，他已經沒有動，他想，自己是不是不配踏上那方高台，心中隱隱露出黯然來。


  勝名走在高台的樓梯上見著莫運還站在原地沒動，不由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來。


  莫運情不自禁地隨著勝名那招手的動作往前邁了幾步，就此停住了，他看見勝名在注意到他動了的時候，就沒再招手了。


  站在高台上和黃輝聊起了天了，忽的他一瞥，莫運還站在台下，他頓感無語，都有點不耐了，他朝著莫運又勾了勾手。


  此時胡理已經開始講話了，“現在同學們都已經上來了…”


  莫運距離高台有著七米左右的距離，他近視也蠻長時間的了，不知道他為何還能看到如此清晰地看到勝名臉上的無語，和快要受不了的眼神。


  他暗罵自己沒用，沒用，超級沒用，他拋開所有想法，擠開前方的人群，一步一步，頂著他自認為覺得煎熬的目光踏上了台去，他一上台，就靠在了牆側，最右邊。


  這樣就能看不見一部分人的目光了，還好昨天開單的人很多，在台上一列排開都有些擠了，勝名與黃輝緊靠在他旁邊，三人都快貼牆了。


  “你們開了多少單？”一個穿著黑紗長裙的學姐走了過來，手中托著一撂硬式紙張，黑色口罩遮擋住了她清麗雙眼下的所有麵部。


  “二十四單，”勝名嘻嘻笑著，臉上掛著誌得意滿的表情。


  “哇！”她愣了下，隨後恭喜著，“厲害了，再接再厲啊，那昨晚吳總所說的日冠不就是你們了。”


  “對的，”


  她開始數著紙張，係數發完後，又走向下一小隊去了，走開時還說著：“有機會教教我怎麽開單吧，你們這麽厲害！”


  勝名點著頭，“好的，好的，沒問題。”


  “那說定了，”


  莫運看著手中的二十四張紙，餐劵？食堂餐劵？秀了呀！


  黃輝搖搖頭，“靠，真特麽小氣，垃圾東西。”


  “沒事沒事，放開吃，”勝名道，“還有二十四瓶汽水，正好一箱呢。餓了吃飯，渴了喝可樂，這安排到位。”


  三四分鍾後頒獎完成，拍照完成。


  三人拎著一箱汽水走下了高台。


  “嘭——”


  一箱汽水被扔在餐桌上，砸出重重的響聲。


  “來，喝汽水啊！”黃輝撕開箱子，擺出五瓶放在幾人身前的桌麵上。


  “我都喝膩了，一點味沒有，不喝不喝，給別人喝吧。”左元一臉嫌棄把汽水塞進了箱內，“還不如喝點礦泉水呢！”


  “咋安排就完事了。”勝名提起箱子往隔壁的收錢隊餐桌上就是一放，大氣說著：“給你們了，盡管喝。”


  正轉身要離開，又想起了什麽，從中拿出幾瓶，“這幾瓶給夏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