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體檢開始，暈兩人
來不及感慨，李傑驚喜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莫運你怎麽也來了，哈哈。”
“拉過來湊數的。”莫運歎口氣，但那副模樣中哪裏有半分不滿，見到幾位老同學，來時對這征兵體檢的極大不滿都已經被衝淡不少了。
飯菜上地很慢。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相談起來。
談起中校畢業後所經曆的事情，談起中校時他人的囧事，談起中校時班主任代課老師的好壞。
最後說起征兵體檢的事情來。
一杯一杯的飲料入了喉，興趣愈盛。
中途周信和周星還給幾人普及了一下體檢的流程及注意事項。
周信說，這是他第四次過來參與征兵體檢了，大家住宿吃飯所花的錢全都是政府出的，每年都是在齊南縣體檢，他和帶我來的隊長都混熟了，前幾天還一起喝白酒來著…
相談許久，直到飯菜全都涼透，幾人才停下話題，微微一笑。
時隔許久，見到熟悉的人，感覺很好。
吃完飯，天色漸暗。
莫運與熊豐提議，可以去周圍轉轉。
熊豐欣然接受。
他們所在的地方在十字路口旁，斜對角就是一座公園。
本來想拉上易宇和李傑的，沒想到兩個人居然想去上網，李傑身份證沒帶，他直接拿著機動車駕駛證去網咖。
令兩人好一陣歡樂。
走進公園，便能看到很多小孩，中年人，老年人，圍聚在一起。
有跳廣場舞的大媽，爺爺奶奶們，悠哉快哉，精神狀態極佳。
有下象棋的的鶴發老人們，時而凝思皺眉，舉棋不定，時而露出得意笑容，仿佛勝券在握。
也有牽著小孩的父母，看著自己的孩子興奮玩耍，目光溫柔。
走過廣場，走過湖中獨木橋，走過草坪。
閑庭散步，悠然自得。
天色每過一分鍾就變得更暗了。
月亮的輪廓開始隱匿在雲團之後，等待太陽徹底沉落後，才悄然現身。
夏季的晚上，是有涼爽的風的。
不過熊豐打算回酒店了，他今晚想早點睡，明天六點要起床，他怕手機鬧不醒。
莫運倒沒有這種擔憂，不過，熊豐走了，自己一個人散步肯定是沒意思的，便隨著熊豐一起回到酒店去。
路上和他講了自己吃飯前拉酒店大門的囧事，引得他捧腹大笑，“那是自動門…”
莫運無奈地瞪著他。
熊豐的房間在201，出電梯走兩步就是他的房間了。
“明天見。”
“明天見。”
…
“砰——砰砰”
等了三秒，放下敲門的手，他在想，這個室友不會不在吧！
門內似乎一點動靜都沒有，整條過道就他一個人佇立在門外，他不禁有些想笑。
室友看起來不像是這麽晚還在外麵玩的啊！
拖鞋與地板摩擦的聲音忽然響起。
門開了，肖魯看了看他，低下頭來認真地看著手機，看起來，是一部電影，米劇。
莫運衝他笑了笑，關上門坐在床上。
“你叫什麽名字啊？”他做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樣子，下午莫博順叫了一下這個室友的名字，不過他忘了。
有點尷尬。
肖魯聞言眨眨眼睛，“肖魯。”
說完又全身心地投入到看劇之中了。
莫運暗笑起來，這比起他都是要害羞一些，“我叫莫運，莫須有的莫，沒運氣的運。”
肖魯隻是抬起頭來看他一眼，那有點緊張的眼神，讓莫雲想起來了幾個月前的自己。
“你要當兵嗎？”
肖魯搖搖頭。
也是來湊數的啊。
聊幾句了後，莫運也不再開口了，整個人就躺在床上，閉眸休息。
現在會不會太早了。
莫運看了眼手機，才六點三十三，睡不著。
於是看起小說來。
七點，八點，不想看小說了，覺得好沒意思，極其無聊。
肖魯依舊在看著電影，聲音開地很大。
他翻起微信、QQ、一罐、知乎，依舊是興趣全無。
以前這個時候，他都是在和朋友開黑的，無論輸贏，都那麽開心。
時間漸漸越過了11點。
哪怕已經困了，也依舊強撐著，趴在床上盯著床頭，思緒飄飛。
……
天蒙蒙亮。
齊南醫院後麵。
一群少年隊列整齊地站立著，在他們前麵，一名穿著軍裝的青年負手踱步，時不時看眼手腕處的銀色手表，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在他們後麵，是幾位帶領著少年們來此的隊長，相互之間打著招呼。
幾位隊長旁邊，有十來位家長關注著自己的孩子。
莫運站在隊列中，困倦地吸了口氣，他用力眨著眼睛，揉揉臉，努力使自己精神一些。
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什麽時候睡的，手機都忘充電了，隻有百分之二十七的電量。
不僅如此，鬧鍾也忘訂了，若不是肖魯給力，早上起床時叫醒了他，自己當真要丟人了。
東陽國好室友！
現在的他手握充電寶與手機，正擔心著隊列前的軍官會將其沒收呢！
聽說體檢開始的時候，要沒收手機。
不過，征兵體檢應該是沒這麽嚴的吧！
沒收手機…有點無法接受。
目光掃視間，臉色變得更加有趣了起來。
這隊列之中，他又發現了幾位老同學，隻是他們與自己之間隔了好幾人，他無法確認是與不是。
不過他感覺，不會錯了，這就是他的同學，哪怕三年沒見那副麵孔總歸是變化不了多少的。
隨著幾位年輕醫生姍姍來遲，青年軍官立下腳步，目光一掃身前眾多少年。
“稍息，”青年軍官麵色一肅，聲音鏗鏘有力，所有少年在聲音落下的一瞬間便都點出了左腳。
“立正。”
所有少年挺正身軀，站得筆直，目視前方，神色中也是透著一股嚴肅勁。
“向右看齊，自行調好與隊友的間距，前後左右各自隔開一臂距離。”
少年們各自調整起來，陣容讓人看得越發舒適起來，整齊劃一，麵目肅然。
青年軍官稍顯滿意地點點頭，揚起手中的紙張，“現在，我來點名，點到一位，報聲“到”，然後上來領表格。”
“熊樹樹。”
“華誠。”
“周星星。”
“林龍。”
“許野。”
……
“莫運。”
“到。”
響亮地回應一聲，莫運走上前拿過表格，施施然回到原位。
若是放在幾個月前，在多道目光中走向前麵，自己多少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的。
……又是一番沒營養的感慨。
名字一個接一個的念起，很快，所有人都拿到表格了。
莫運，也聽到了記憶中熟悉的名字。
林龍，黃燦，趙彪，邱文林，易彪。
“走，這一隊，和我來。”
“這一隊，跟著我走。”
“就你們了。”黃易領起最後一隊少年，追上他的兩名同事來。
上午的體檢，開始了。
抽血…
莫運倒吸一口冷氣，臉色僵住，長隊的最前麵，一名少年打開那扇門，走進去，關上門，後麵的少年一陣緊張，沉默不語。
看了看自己細瘦的手臂，莫運欲哭無淚，好一會才鎮靜下來，抽血不痛，他也不怕，隻是那種看著體內鮮血緩緩流逝而出的感覺讓他有些痛心。
特別是抽血到後半續時，血液近乎幹涸的流出，不禁是醫生，就連他也會皺起眉。
這點血…也不知自己多久才能補地回來。
終於到他了。
輕鬆打開門，走進去，裏麵還有好幾名少年排著隊。
兩名護士互相對身前坐著端正的少年抽著血，她們看一眼新進來的少年，笑道：“剛剛有兩個人抽血暈了過去，現在還在躺著沒醒，好像是暈血，真是的，暈血還一直盯著…”
“不是暈血吧，是…”另一名護士發表言論。
暈…暈過去了…
幾人悚然，唯莫運最是淡定，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
怎麽說，丟人也要不怯場。
前麵的少年抽完血後起身離開房間。
莫運順著就坐在了椅子上，椅麵還是熱的。
看著小桌子對麵的護士熟練地拆開包裝塑料袋，扯出一條長長的針線管來。
莫運艱難地從上麵移開，微微一笑，“阿姨，那個，我血比較少，能不能少抽點。”
護士動作一頓，聞言怪異地看著他，“你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