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學術，讓政治奏凱（一）
無形裝逼，最為致命。
在一幫土鱉藥劑師還糾結成熟配方的成功率的時候，張伯倫居然說新藥劑的「下次配製會有更好的效果」，這豈能不讓人紅眼？
然而紅眼也沒有用，指不定張伯倫殿下學的就是皇室的秘傳，要知道，同盟立國這麼多年，皇室也不知道征服了多少的位面，吸收了多少的技術，弄一些改進也是情理之中的，他們一旦窺伺，就是在像皇室的威嚴發起挑釁。
臨床試驗，自然是不能再在這裡進行了，哪怕是最溫和的藥劑，都有其血腥的一面，所以一名藥劑師協會的辦事員很快給他們安排好了場地，並且提供了試驗品，兩隻特雷安獼猴，九級魔獸，實驗室最常用的活體實驗品之一，最受歡迎的是各式各樣的人類或者類人種族死囚。
按照藥方上的描述，喝下這瓶藥劑之後，這兩隻獼猴會因為體內荷爾蒙分泌過剩，從而進行某些不可描述的行為，讓在場的這些藥劑師們知道這份藥劑的真是效果。
被禁過言的蒂姆一臉的不爽，又在那裡說著酸話：「我們對古代精靈文字研究不深，誰知道張伯倫殿下會不會換去其中的幾種原材料……」
張伯倫沒說話，只是看著工作人員將藥劑給猴子喂下去，可旁邊那幾個老資格的聖域神域的大法師就不幹了，一個鬍子都白了的老頭兒橫了他一眼，一巴掌扇了過去：「滾，這裡不歡迎你！」
這是個神域大法師，還是個空間系的，一巴掌直接撕開了一個傳送門，將蒂姆抽了進去，張伯倫的眼角微不可查地挑了挑，因為帝都的空間法陣居然沒有絲毫的波動，這隻能證明一點，這個老傢伙對於空間規則的運用已經超過了爐火純青的境界，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這老頭兒叫康德·斯坦因，平民出身，是議會黨的堅定支持者，在偽君主立憲的聖萊茵同盟里，議會黨的態度一直是皇位繼承權的天平上，最重要的那顆砝碼。
「以後再開學術探討會，無論是誰，只要是把政治立場帶進來的，一律清理出去。」老頭兒的聲音不大，但全體靜默，這老頭兒雖然藥劑學水平不高，但實力強橫，藥劑師協會開會的時候，他坐在第二排，「一個個為了狗屁的政治立場，連最基本的腦子都丟了，如果一名高級藥劑師能夠在第一次閱讀藥方時，直接改變原料配比而不產生爆炸，他還能是高級藥劑師？」
一邊的高級法師們全都點頭附和，這確實是這個位面的規則，能夠做到那一點的，只有傳奇級的藥劑師，而這種人物，整個同盟、乃至整個泛大陸都不超過五個，地位超然。
然而上輩子就接受過中西醫對沖的張伯倫，在接受了這裡的藥劑學理念之後，表示這幫土鱉真是沒有見識，現在的他能用十八種藥劑配方配出同樣藥效的藥劑。
兩隻獼猴被灌下了藥水，渾身的魔力被瞬間激發，甚至連體內那一絲淡薄的雷暴魔猿的血脈都被激發了出來，這下子不僅僅是屁股紅了，就連身上的毛髮都變成了紅色，一絲絲灰褐色的雷霆在它們的毛孔之間閃爍，暴虐的氣息隔著魔法陣都能感受到。
「古代精靈的智慧，果然是浩如煙海，這種藥劑的作用恐怕不止是增強類人生物的繁殖能力，還有激發血脈的功效。」老康德雙眼發亮，「這種藥劑要是能夠被證明安全，不，哪怕只是證明百分之八十的安全性，那些大貴族會為了它打破頭的！」
張伯倫卻很冷靜，他配的葯，當然知道是個什麼效果的：「不要盲目樂觀，首先，即便生理構造相似，但人類和古代精靈們終究有細微的結構差異，適合古代精靈的藥劑就連現在的精靈都未必能用，更何況是人類？」
「先看看這兩隻猴子的表現……」老康德話還沒說完，兩隻抱在一起就要胡天胡地的獼猴就同時炸成了一地碎肉。
張伯倫邁步走進場中，也不顧刺鼻的血腥，捻起一塊被炸得粉碎的肉，慢慢眯起了眼睛，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逝，他愕然發現，這塊肉里的細胞都被炸的死透了，而且是從內到外的死透了，他現在的真龍之眼還不能看到基因這個層面上，但想必這兩隻猴子是從基因層面上開始崩潰的。
「藥效太過強悍，這兩隻猴子的血脈太過低賤。」張伯倫站起身來，嘆息了一聲，「而且，現在我們還不能排除一個最關鍵的要素，那就是信仰。」
一眾高級藥劑師陷入沉思，信仰這種因素，著實是無法排除的，老康德眯縫著眼睛，然後緩緩說道：「你是說，這種藥劑里可能有某種隱藏的公式，類似大名鼎鼎的『阿爾忒尼斯的祝福』？」
阿爾忒尼斯是精靈族的主神之一，身上的神職駁雜而強大，除了月神這種一級神職之外，還有泉水、孕婦生產等一系列二級、三級神職，精靈族大名鼎鼎的血脈繁衍藥劑『阿爾忒尼斯的祝福』里，就通過藥劑合成信仰公式，只有最堅定的月神信徒才能發揮出它的效力。
「不能確定，或許只有通過更強的試驗品才能確認。」張伯倫淡定地說著，一幫高級藥劑師紛紛點頭稱是。
經過剛剛的那一通裝逼，張伯倫殿下已經在這裡確定了自己的地位，現在可沒人敢再拿他當什麼剛剛晉陞的高級藥劑師了。
「聽說你最近的研究課題，就是信仰這個方面的？」老康德眯縫著眼睛，很慎重地問道，「就是不知道老夫有沒有機會參與一下。」
在場所有人的眉頭都狠狠地跳了一下，包括張伯倫，康德這種地位的大法師的每一句話，都不能按照字面意思理解。
張伯倫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能夠得到閣下的指導，是我的榮幸。」
老康德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扭頭對其他人說道：「我會把這份藥劑配方送給瑟蘭尼大法師一份，同時，我們這邊的實驗也不能聽，它對於整個泛大陸、甚至在我們的對外戰爭中，都有著決定性的作用。富瑞奧，我會在上報協會，給你一個合適的補償。」
剛剛面色黑如鍋底的藥劑師瞬間滿臉的狂喜。
封建年代，有錢不一定有權，但有權肯定有權，藥劑師協會的補償，肯定是在權上而不是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