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異界版「攘外必先安內」
無產階級醫科狗的一劍,很是把手下這個精銳的深淵騎士團震撼了一下,聲望也很直接地從尊敬刷到了崇敬,不少騎士在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經多了一點狂熱。
畢竟查爾斯三世要把這支騎士團送給張伯倫的事兒也不是秘密,一個抱著金大腿還大方給屬下發藥劑的皇子,同時有著強悍的實力,簡直就是這個年代絕大多數騎士夢寐以求的老闆。
身為二十級大騎士的卡爾也是縱橫深淵接近二十年的猛人,對於自號收割者的遊俠有著很深的了解,他私下裡衡量過,要是換成他揮那一劍,想要達到張伯倫那一劍的效果,至少也要披上二級的魔能護甲,再全力出手,然而他不是大貴族出身,根本買不起昂貴的魔能護甲。
無產階級醫科狗當然能夠預料到這一劍的效果,但他並不打算出來裝個逼啥的,自己什麼德行自己知道就好了,他傳承的是醫藥學知識,原來的張伯倫又是個科研瘋子,論起實戰經驗他連渣渣都不如,站樁讀個閃電鏈都不一定能戳中人,要不是那個二貨自己畫個圈鑽進去,讓他搞了個五鬼搬山,他也只能靠著強大的精神力直接重創對方的靈魂了。
「按照之前預定的目標,我們需要跨越蘭切斯山脈,然後順著暴風隘口向尼斯蘭城邦推進,一路上碾碎所有火神安卡利特的教堂。【零↑九△小↓說△網】」張伯倫站在地圖前,伸手劃了一道線,「尼斯蘭城邦是法蘭西帝國的屬國,我們這次雖然給法蘭西帝國遞交了國書,將戰爭規模限制在了宗教戰爭上,但如果他們暗地裡做手腳……」
「卑職在十六級之前,一直駐紮在同盟南部邊境。」卡爾笑著說道,「從那時候起,法蘭西帝國就陷入了內亂之中,幾個選帝侯亂政,皇位高懸,若不是他們依舊有數名成聖級的強者守護,只怕同盟的大軍早就開過去了。」
張伯倫挑了挑眉毛:「所以你的意思是……」
話還沒問完,帳外傳來一個傳令兵的聲音:「殿下,外面來了一個安卡利特的高階祭司,說有重要情況向您彙報。」
卡爾笑得越發暢快:「這就是卑職的意思,殿下,法蘭西帝國正忙於內戰,那些貴族只會利用我們來消除異己,而不會是給我們添亂。」
張伯倫一口氣就憋在了嗓子眼裡,他是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那幫子綠皮兒都知道喊一聲「獸人永不為奴」,然後再哀嚎一聲「我們決不投降」,最後才說「sir,thisway」,你們好歹是個中央集權制的文明帝國啊,能不能有一點骨氣?
「帶他來見我。」張伯倫長舒了一口氣,擺了擺手。
少時,一個中年男人一臉諂媚地走了進來,他穿著帶有火焰紋章的大紅色祭祀袍,對著張伯倫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法蘭西二等男爵……」
此時的無產階級醫科狗正在鬱悶,哪裡有心情聽他自報家門?他很是粗魯地揮了揮手:「不用自報家門了,直接說出你的來意,我會酌情給予你相應的待遇。」
中年男人明顯被這一下搞蒙了,在心裡咒罵了幾句「粗魯的北方蠻族」之後,這才說道:「尊貴的殿下,我此次來到這裡,是受了安德森大主教的委託,帶來了火神教保守派的誠意。算計拜火教這件事,是以教宗為首的改革激進派策劃並實施的,他們認為世界上應該只存在一個崇拜火神的教會,所以需要借歸國英靈殿的刀,殺掉拜火教上下的所有信徒。」
停頓了一下,中年男人繼續說道:「對這件事,我們保守派深表遺憾,所以想要得到殿下的支持,影響這次征討的最終目標,只殺掉所有的改革派。」
張伯倫點點頭,臉上露出瞭然的笑容:「那麼,我能得到什麼?要知道,只要殺光你們,你們的所有財富都會被我們分享。」
這套路太熟悉了,攘外必先安內嘛,讀過史書的張伯倫殿下表示自己見的多了,教派內部的異見者比異教徒還可恨,這一套當年那個被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玩得欲仙欲死,最後跑到寶島上的千古完人玩過,東西羅馬那幫愛修澡堂子的「乾淨人」們也玩過。
中年男子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左右瞅了瞅,顯然還有些顧忌,然而張伯倫根本沒有做什麼動作,這貨從進來開始,估摸著就已經落到了皇室情報機關的眼裡了,現在趕人無異於掩耳盜鈴,反正他的背後有查爾斯三世甚至是半個皇室長老會撐腰,只要做出的決定不威脅同盟安全,也沒人會跳出來找不自在。
「一個開發完善、對泛大陸來客敬若神明的私屬位面。」中年男子似乎也想明白了這一點,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說道,「這是一個三級位面,擁有著完整的規則和豐富的資源,它屬於我們保守派的私有財產,即便因為來路問題不能讓殿下晉陞三等侯爵,也足以讓殿下的實力得到大大的加強。」
似乎是害怕張伯倫拒絕,他加重了語氣,說道:「他只會屬於您。」
很顯然,對方這是算準了張伯倫最近的最大需求,那就是擴張殖民,只有擁有殖民位面,才能進一步提升勢力和影響力。
張伯倫沉默了一下,開始權衡利弊,一個三級的私屬位面可不是一筆小的財富,按照泛大陸對位面的分級標準,泛大陸處於最頂端的五級位面,最強者為破障;四級位面的最強者為成聖與封神;三級位面,則能少量產出域級強者和高級職業者。
雖然低級位面的土著因為眼光、修鍊體系上的差距,不可能有高級位面的同級者強悍,但也算得上是一種補充,而一個三級位面的出產,基本能夠將他的勢力增強百分之四十左右。
「這件事我可以做,但不能做得太明顯。」張伯倫抬起頭,緩緩說道,「你們保守派需要派出一部分殉道者和一部分瀆神者作為犧牲,我需要足夠分量的,其他人逃亡到法蘭西帝國尋求政治庇護,我可以影響軍方和英靈殿上層,做到不追殺。」
中年男子咬咬牙:「這個代價……有些沉重。」
「這是我的極限。」張伯倫慢慢閉上了眼睛,這件事如果做得太明顯,那就是吃相難看,同盟上層會對他產生不滿,這種不滿隨著時間的堆積,最終會變成毒藥,讓他付出比一個三級位面更大的代價。
當年那幫中流砥柱們都知道,要扔出來個副總裁和一堆真正的人才搞兩頭押注,才能給自己留足了後路,就這個體量的小教會,不付出代價還能保得住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