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踹門而入
教學樓二樓，牧戈靜默站在一扇被緊關的門前。
聽著從門內傳出來的一陣接連一陣的女人嬌喘，牧戈不易察覺的擰皺了下眉頭。
自己，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抿了抿嘴角，牧戈眼睛望著四周那些紅色的氣息越加濃郁，眉頭稍稍一掀。
「快了，我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深呼一口氣，牧戈漠然的盯著身前的鐵門，抬起一隻手，輕輕敲扣了兩下房門。
伴隨著低沉的敲門聲，門內，那極為低迷的嬌喘聲戛然而止。
隨後，一道略帶暴怒的聲音自裡面傳響：「那個混蛋！不知道校規嗎？沒我的傳喚，不準來我辦公室！趕緊滾！」
嗯？牧戈眼睛輕輕一眯，深呼一口氣，然後向後退了一步。
「真是不長眼的東西。等到我用學校攝像頭查出來是誰嚇唬老子，一定要把他撤職！」辦公室內，一張真皮沙發上，一個臉型近圓，皺紋如同溝壑般層生的老頭望著自己身下那具一絲不掛的軀體，惡狠狠的低罵了兩句。
「劉校長，彆氣啊。繼續，人家想要嘛。對了，我們上次說的升職事情，沒問題吧。」老頭身下，那個裸露著軀體的女子反身看著劉校長，眼神中掛滿著嫵媚之色。
色眯眯的盯著身下的嬌軀，劉校長賊賊的一笑：「沒問題，沒問題，只要你……」
「砰！」
就在劉校長話還未說完之時，只聽身後傳來一道震響，然後，便看到身側一道黑影飛過。
獃滯的看著那道將整張辦工作從中劈開，斜插在石板上的鐵門，劉校長一張老臉瞬間變得蒼白。
這是在.……演電影嗎！那鐵門上，明顯顯的印著一個腳印。
如此說來，這幾十公斤重的鐵門，是被人一腳踹飛的？
「啊！」忽而，一道刺耳的驚叫將劉校長的神魂拉回。
當劉校長一個寒顫轉過頭，便看見一個渾身衣著漆黑的少年正站在空曠的辦公室門前，面無表情的望著自己。
狠狠抽搐了兩下嘴，劉校長急忙從身下女人的身上爬起，隨手撿起地上一件衣服，遮住下身，然後伸出一手顫顫巍巍的指著牧戈，目帶驚恐：「你……你是哪個班的學生！我要開除你！就是現在，你被開除了！趕緊給我滾！」
雖然極度想裝出師長的威嚴，可是那不停哆嗦的身體，卻讓他顯得格外懦弱。
牧戈只是瞥了一眼那從沙發上爬起，然後蹲伏在沙發后不敢露身的女老師，便將目光轉向劉校長的身上。
「這樣嗎？無所謂了吧，我來就是要告訴你，這所學校，要被毀滅了。不想死，就通知所有人撤離這裡吧。」路飛漠視著劉校長，看著他那瑟瑟發抖的身體，眉毛不由一掀。
自己……就那麼恐怖嗎？
劉校長感受著下身某處一點點萎縮，失去反應的東西，本是打顫的身體頓時愣住了，一張老臉逐漸變得陰沉起來。
「小子，別在這裡給我混扯！我告訴你，現在你不僅要被開除，還要負法律責任！我要告你私闖校長辦公室！告你侵犯我的名譽權！我要讓你坐牢！一輩子都別想出來！」
劉校長老臉漲紅。整個人再次抖顫起來，只不過，這次是氣惱的。辛苦了上半輩子，他現在身為校長，這些年賺取的財富可是足夠他揮霍下半生的了。要是下身被牧戈剛剛那麼一嚇失去了資本，那可真就是望洞無炮了，有錢沒力享受了！
此刻的他，恨不得將牧戈給千刀萬剮，先把牧戈給弄太監了。甚至他腦袋已經在琢磨，要不要找兩個黑勢力的人，把牧戈給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望著劉校長眼中的惱怒之色，牧戈雙眼稍稍一縮：「還是那句話，隨便你。只是，你如果還不走的話，想告我，下輩子再見吧。」
一手指著那扇被自己一腳踹飛的鐵門，牧戈沉吟了一下，隨後淡聲道：「那個門，不用賠了吧。」
話落，牧戈直接轉身，然後朝著樓道下走去。
劉校長此時已經是渾身打顫，看著牧戈離去的背影，嘴角猛抽：「瘋子，瘋子，不對，黑色的瞳孔？那傢伙就是學校里傳言的災星？他剛剛說……」
「說這學校要被毀滅了。」那先前躲在沙發后的女老師不知從何處看見牧戈已經離開，從沙發后露出一個頭，望著劉校長，兩人雙眼同時流露出幾分震顫。
這小子.……是在開玩笑嘛？
……
「那個，插播一條緊急通知。本校即將被毀滅，不想死的趕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做好事不留名，我叫黃琦，你們不用給我送錦旗。」
走在校園的石路上，牧戈聽著全校廣播在一陣刺耳的雜音后出現的低喝聲，不禁無語的搖了搖頭。
這胖子，還真是夠膽的。
學校的廣播站，平時都是被鎖住的，不知道被他用什麼辦法給打開的。
「哪個神經病，沒事開這種玩笑。」
「哈哈，你管他呢，估計是受了什麼刺激。走吧，過兩天就有好戲看了。私自動用學校廣播，而且散布謠言，估計不被開除都難。」
忽而，聽到身旁從自己身旁經過的兩名學生的竊竊私語，牧戈望著他們的背影，嘴角無奈的挑起一道苦笑。
果真，被當做玩笑了嗎。
抬起頭，閉上右眼，看著頭頂上那悠悠飄過的白雲，牧戈深深呼了一口氣。
自己該做的都做了，如果沒人相信，那麼接下來無論發生了什麼，都和自己無關了吧。
緩步走到校園靠近學校大門的一處涼亭下，看著不遠處那個朝自己狂奔而來的身影，牧戈起身迎了上去。
「我們現在怎麼辦？」站在牧戈身前，黃琦氣喘吁吁的用手抹擦這額頭上不斷滑落的汗珠。
兩百多斤的體重，讓他在六月的毒陽之下狂奔，還真是難為他了。
牧戈一手插在上衣的口袋中，另一手指了指不遠處緊關著的學校大門：「出去。這裡的血氣更加濃稠了，要不了多久，毀滅便會開始。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而毀滅，但只要不離開這裡，必死無疑。」
黃琦愕然的看著牧戈，隨後偏了下頭望著那扇緊關的鐵門，指著鐵門旁的保衛室道：「可是學校平日不給出去啊！沒有假條的話，保安不會放行的。」
天宇高中，全封閉管理。學生每半個月休假兩天，其餘時間都必須呆在學校之內。在校期間，除非有校級簽發的假條，否則任何一個學生都不允許擅自離校。
這樣的做法，一是為了學生的安全，第二，也是為了能夠讓將學生儘可能不浪費時間。
可如今，離下一次休假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黃琦想著保安室里那兩個平日便凶神惡煞，時常拿著電棍在校園裡巡邏的保安，頓時打了個寒顫。
「你不會打算硬闖出去吧？」
望著牧戈那淡漠的目光，黃琦無力扯了扯嘴角。
在黃琦的注視下，牧戈輕輕點了點頭。忽而，像是感受到了什麼，牧戈呼吸頓時一緊。
「來不及了。毀滅，開始了！」
就在剛剛的剎那，牧戈發現聚攏在學校內的血紅之氣不斷的翻湧起來，就像是大海中被風浪席捲的海浪一般，極為的暴躁。
「胖子，忍著點。」猛然轉頭，牧戈看向滿臉錯愕的黃琦，一手直接抓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那隻原先插在上衣口袋中的手掌，亦是直接伸出，按在了黃琦的腰側。
「起！」
一道低喝中，黃琦只覺眼前一晃，如同坐過山車般，整個世界直接顛倒了起來。而下一秒，黃琦便看見自己的視線離地面越來越遠。
「牧戈！你大爺！」在空中轉動了兩圈，黃琦知道自己被牧戈給扔飛了。心顫牧戈那瘦弱的身體竟能爆發如此力量的同時，黃琦不禁心底一麻。
這麼高的距離，自己不會直接栽死吧？
「來自地下嗎？」牧戈看著黃琦的身體飛過鐵門，然後向著學校大門外的地面墜落，整個頭，瞬時低下，俯望著腳下的地面。
他感受到了，來自腳下的那一絲顫動。
就像有什麼東西，即將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