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出手抹殺
「你是在說你自己的智商嗎？」牧戈淺淺一笑，右眼之中黑芒瘋狂涌動。
「失重黑域，開！」唇角一楊，頓時，一道道黑光自牧戈右眼之中飛射而出，轉眼之間，大半個餛飩館便被黑暗所籠罩。
從外往內看，此時的餛飩館，全然如同兩個世界。
白天和黑夜詭異的共存。
黑暗之地，無臉男驚愕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全然不受自己的大腦所控制。竟然開始左右搖晃起來。
「不！不對！是你，這片空間有問題！你.……你竟然能控制重力！」無臉男一開始有些慌亂，可等看見黑暗空間內，那些桌椅板凳都是直接漂浮起來，在半空無力飄動是，似乎發現了什麼，直接發出震驚的叫聲。
「控制黑暗之氣，如今又能控制重力！你到底是誰！普通的異人根本不可能有兩種能力的！」無臉男狠狠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化為鑽頭的手掌向下橫放，將身體死死固定在了原地。
那一副被死皮包裹的臉面，不斷的挪動，一道道凹痕，在男子臉皮抖動的時候顯現，就像是一片平原上無數道無序的溝壑，讓人看著便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不遠處，那個將最後一個異人斬殺掉的女人將無頭的屍體橫扔在一旁，任憑身上被血水染盡，無聲站在原地，默默的看著身前的那片黑暗之地。
不時，女人的猩紅的雙目露出一絲凝重。那燃火的雙臂，無聲緊攥在了一起。
牧戈將身後的老者按在地面上。身處失重黑域，他可以說是這裡面唯一不受影響的人。而在老者身體失重的情況下，將他按著，無疑很簡單。
看著極為吃力才能在失重黑域中站穩的無臉男，牧戈錯愕。
竟然抵抗住了自己的失重黑域。黃琦可是重達兩三百斤，連他身處失重黑域，都是毫無反抗的能力，可是眼前的無臉男，雖然臉色皺緊，身體搖晃不斷，可無疑，卻仍舊可以在失重黑域中踏地而行的。
唯一的影響，便是動作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將目光放在無臉男那化成銀色鑽頭的手掌上，牧戈眯了眯眼。
「以異形的手掌來穩固身體嗎？」眉頭一松，牧戈望著離自己不過數米遠，只在朝前前進一步，便能用鑽頭手掌鑽開他的腦門的無臉男，牧戈向前挪動了些許。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走，還是留。走，要看你自己的運氣。留，你必死無疑。」漠然的看著身前的無臉男，牧戈伸出一手，直接橫在身前。
「我……小子，和我們修羅對抗，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收回你的能力，我離開！」無臉男感受著身體的晃動，帶著不甘，渾身溢散出幾分戾氣。
現實已經放在眼前，面對失重黑域，他連站立都是不穩，跟別說去擊敗甚至擊殺眼前的少年了。
無臉男不知道眼前少年的攻擊力到底如何。先前那一道攻擊，雖然未能給他造成多大的傷害，可如果繼續對抗，在這失重的情況下，他可以說就是牧戈的一個活靶子，一次次的攻擊，說不定極有可能將他磨死在這。
想要滅殺牧戈，憑藉他自己極難做到，甚至說根本沒有任何一絲的可能。
最聰明的作法，便是先行退走。等回到他的組織，將牧戈的情況和自己的王說明，然後在動用強者，將其滅殺。
一念至此，無臉男目中射放出一縷陰冷之光，一閃即逝，似乎怕被牧戈察覺。
「修羅？」牧戈聞言擰皺了一下眉頭。
與此同時，失重黑域直接消失，化成一股股黑氣，直接末入牧戈的右眼之中。
「砰！轟！」
隨著失重黑域的消失，那些先前漂浮起來的桌椅瞬間墜落在地，發出嘈雜的聲響。
整個餛飩館，瞬間亂做了一團。
「呼！」無臉男感受腳下踩著地面的厚重感，整顆心頓時鬆了一下。
「嗖！」
「什麼！小子你.……」
就在下一刻，無臉男剛抬起頭的瞬間，整個腦門瞬間一寒。
一道黑色的光芒在他眼中越加接近，只在瞬間，無臉男便感覺自己的額頭一涼，而後眼前的亮光一點點消散，化成了漆黑。
無臉男張著嘴，腦門上有著一個拇指大小的黑洞，一絲絲血水，順著那黑洞的四周溢散而出。
「既然你想殺我，還是不留後患的好。」看著無臉男的屍體無力的斜晃著墜到在地，四肢在地面上或是因為神經尚未完全死亡，無聲的抽搐了兩下，牧戈深呼一口氣，目光抬頭看向遠處的那個女人。
女人眼皮一跳，像是被驚到了一般，向後不自覺的挪退了兩步。
「你還真是夠狠的。先撤回你的能力，讓他的戒心大散，然後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瞬間將他擊殺。你真的只是一個孩子？」
十幾歲的面容，還帶著些稚嫩，可比起心狠手辣的程度，女人都有些自愧不如。
一時間，女人不僅對牧戈的真是年紀產生的懷疑。
挑了挑嘴角，牧戈的右眼無聲間回恢復成了普通人的模樣。
「有些敵人，在能扼殺的時候，沒必要留著。否則就是為自己增添危險。」牧戈淡笑，目中帶著幾分試探。
異人的世界，不是殺人，就是被殺。
他不願殺人，也只是不願殺那些和自己無冤無仇的人。可是面對那些欲要將他滅殺的人，與其被動的出手，不如率先出擊。
像是想起了什麼，牧戈的雙拳不禁稍稍攥在了一起，眼底划閃過一絲自嘲和苦澀。
「他死了。你並非殺我丈夫的那類人，沒必要再和你爭鬥。」女人沉默，知道牧戈是在防備她，表面看似風輕雲淡，但恐怕早已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只要她一有一動，便會在第一時間發起攻擊。
無論是謹慎還是出手的果斷，女人自認，在她認識的那群人中，牧戈都能排在前面。
「努力活下去，只要睜著眼，就不要放棄。」女人對著牧戈悄悄挑了挑嘴，目中泛起幾分意味深長的神色，那雙手上的火焰，一點點消失不見。
轉過身，女人將穿在身外，染滿血水的外套給丟仍掉，慢走到餛飩館門前的時候，忽而停住了身體。
「我們還會再見的，小心修羅。」話落，女人起身朝著站在餛飩館對面樹后的黃琦和佳佳走去。
抱起佳佳，女人另一手抱著那個被異人殺死的男人屍體，漸漸消失在了街道之上。
「還會在見面嗎？」牧戈站在原地，目光緊盯著女人的背景，抿了抿嘴角。
稍稍轉過身，牧戈看著那個彎在地面上，一動不動的老人身體，輕輕的嘆了口氣。
「為了你自己兒子的性命，寧願自殺嗎？父愛，還真是偉大。多麼想……想知道我的父親是誰.……」
牧戈轉過頭，眼中一陣黯然。雙手伸在口袋之中，踏著地面上的血水，牧戈朝著混沌館門外走去。
「走吧，自己想死的人，誰都沒辦法救的。」
聽著遠處響起的警笛聲，牧戈拉住望著餛飩館內那具一動不動的老者屍體，神情悲傷的黃琦，朝著遠處走去。
離牧戈和黃琦數百米之外，一個身著藍色風衣的男子看著牧戈的背影，悄無聲息的勾了下嘴角。
「成長吧，孩子。不斷的強大，才能讓我們更好的生存。」男人似乎是在低喃，隨後，悄悄轉身，與數輛警車交錯而過，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