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同為傀儡
荒涼的山丘，除了沙石，不見一根草葉，連枯葉都是沒有一片。
它的出現，彷彿就是為了映襯這片天地的凄冷。
牧戈走進了，在山丘前百米之外，牧戈卻是停下了腳步。
他看見，那百米之高的山丘，其上竟是綁著一個人。
一個老人，滿頭白髮，面容布滿著褶皺。臉上一片蠟黃，聳搭著頭，看不出任何的生氣。
他的身體卻被無數道鐵鏈緊鎖著，像是包成了肉粽子一般。鎖鏈與先前牧戈斬殺的那個男人一般，每一個鎖扣都是有著一拳之粗，但顏色卻是偏於銀色，甚至有著電芒閃動。
那些鎖鏈扣著男人的軀幹，沒入男人背靠著的山丘之中，不見頭與尾。
「你……來了？我等待你很久了。」似乎感受到了牧戈到來，老人聳搭著的頭忽而抬了起來，那一對深凹近眼眶中的渾濁之目，看著百，米外的牧戈，古井無波。
那是經歷過歲月洗滌才獨有滄桑，滄桑中中卻透著穩重與平和。
牧戈無言，他看著身前的老人，皺了皺眉。
牧戈確定，在此刻之前，他並未見過這個老人一次。但是為什麼，老人卻說已經等他很久了?
「你是誰？為什麼等我？又是怎麼知道我會到這裡來的？」隔著百米，牧戈對著老人發出一聲低喝。
他不敢靠近，因為那老人太過的詭異了。甚至於，隔著這麼遠，牧戈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來自於老人身上的壓迫感。
是異人？還是其他異能者？
牧戈默默注視著老人，一步不近，一步不退。
身體完全被銀色鐵鏈鎖住的老人，身體一動，身外的鐵鏈發出一陣嗡鳴的顫響，一瞬間，無數的鐵鏈綻放出詭異的銀芒，那些銀芒，在老人身前匯聚成了一章銀色的大網。然後，極速的縮小，籠罩在老人的頭上。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聲傳響，隔著百米，牧戈都是可以看見，老人的臉面在那銀網之下變得血肉模糊。
在那痛苦之下，老人不在亂動，而那銀網，亦是逐漸消失。
「本王不服！混蛋！有本事就出來大戰一場，剔我身骨，鎖我靈魂！將我變為血食，供養這小子，你們好狠！」老人像是陷入了癲狂，他高仰著頭，望著頭頂昏黑的天空，發出怒嚎。
可惜，沒有人回答他，只有遠處的牧戈在看著他，如同看著一片空氣，根本不為所動。
老人嘶吼了不知多久，似乎是累了，又像是知道自己的一切憤怒，都像是無根浮萍，只能在一寸之地飄蕩，不為外人所知。
「累了就停聲吧，先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別人好心的問話，不回答，可是不禮貌的。」牧戈抿了抿嘴叫，手中的黑鐮朝前伸去，直指那老人的身體。
在剛剛的叫吼聲中，牧戈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機。
一半沖淹著這片天地，一半將他覆蓋。
整個世界，似乎因為牧戈的這一指而寂靜了下來，牧戈身後的天空，那些遊魂望著牧戈手中的黑鐮，竟是驚恐的飛退，像是耗子見到了貓一般。
「竟然是他的傳承人？嗯？不對，你不是，哈哈！我知道了，我終於知道了！可憐的小東西，你也不過是他們的一具傀儡而已，等到價值夠了，就會與我一般！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一樣的可悲，一樣的受人掌控！」
老人如同瘋了一般，發出一聲聲笑吼。
牧戈眼睛稍稍一眯，露出幾分的不解。
眼前的這個老人，一定知道著什麼。在老人的笑聲中，牧戈竟是感到身體有著一絲詭異的異常感。
彷彿他真的就像是一具傀儡，在他全身上下，有著無數根絲線，連接著不知是何人的手指。
他操控著自己的一切，甚至，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是他的思想。
一股寒氣升起，牧戈忽而舉起手中的黑鐮，朝著自己的頭上揮去，像是欲要斬斷那些無形中連接自己身體的木偶絲線。
可是，天空，除卻那些遊魂，便是那無盡的灰暗。
一刀斬過，黑芒劃破空氣，極速衝上天空，可最終，卻是漸漸消散。
仰頭看著天空，牧戈狠狠的喘息了兩口氣，整個心神一陣不寧。
「哈哈！小子，你怕了？我會死，你會死，他們，一樣都會死。除了告訴你出去的方法，我不會告訴你任何的事情。我要讓你一直活在恐懼之中，我會隱藏在你的身體之內，看著你，如何一步步的變強，然後，成為別人手中的玩物！」
老人咧著嘴角，發出陰厲的低笑。本是被銀網勒的血肉模糊的臉面，不知何時，已經恢復了完整。
陰毒狠辣！還帶著些瘋狂！
牧戈看著老人，雙眼一點點的變冷。
「是嗎？如果真的如此，那你也會死在我之前。」話落，牧戈手中的黑鐮直接朝著老人揮動。
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道道黑氣從牧戈的身體中流竄匯聚在黑鐮端頭，隨後，凝聚在鐮刀之上，溢散著毀滅的鋒銳之氣。
像是再也承受不住黑氣的涌聚，下一刻，一道數百米寬的黑色波紋從黑色鐮刀之上激射而出，沖向老人而出。
「轟！」黑色波紋激射間，地面上的白骨像是被抵抗不住來自波紋內的氣息，直接炸裂，化成一灘白粉，消散在空氣之內。
「叮！」
終，波紋接臨老人的身體，在一聲金屬的顫鳴聲和劇烈的炸響聲中，老人的身體連同方圓數十米的區域，都是被黑霧所籠罩。
整座山丘，在那撞擊下都是顫動不止，山頭之上，無數的裂縫蔓延而下，碎石滾落，似乎那數百米的山丘，隨時都有可能解體。
「為什麼我的力量，在這片天地，竟會如此的強大！」當那黑芒揮出的瞬間，牧戈自己都是獃滯了。
即便吞噬了那兩分的死神神氣，牧戈的等級也只是堪堪到了b級上等，這樣的力量，根本不可能為他所揮發。
「死了嗎？」可相比起自己力量的詭異，牧戈更關心的還是那個老人的生死。
老人明顯已經對他心生了殺機，不殺他，牧戈心不安寧。
「嘿嘿！這點力量，你創傷不了我！甚至，連我的毛髮都是傷不到絲毫！」
黑氣散去，露出一道人影。
老人望著牧戈，隱隱帶著猙獰的笑容。他的身體，在牧戈的一擊之下竟是毫髮無損！甚至於，連那些鎖住他的銀鏈，都是沒有絲毫的破損！
「想殺我嗎？憑你，遠遠不夠。不如，我來幫你吧！」
老人看著一臉震驚的牧戈，忽而挑了挑嘴，透出幾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