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心之變
翻身坐在離兩人不遠處的一棵樹上，幽王雙眼卻是一直盯著牧戈身後的那隻通體須黑的大黑貓。
天地可鑒，真不是他在勾引，而是從剛剛，那隻白貓正對著他不停的舔著指甲，那一雙眼睛中，透著一股濃郁的貪婪之色。
媽的，一隻黑暗之氣化成的虛影，還想吃了自己不成？
一念至此，幽王的臉上為之一寒。真不知道，牧戈體內到底為何會有這樣的虛靈存在。
虛靈，又稱世界之靈，也便是之前幽王和牧戈所提及過的界之源。唯有三大主界出生的人才可能會具有，而且但凡生來具有虛靈的人，必然是天資卓越之人。
虛靈的用途幽王自己也不是怎麼清楚。每一道虛靈的作用都是有著不同之處。但唯一知道的一點就是.……它很牛逼！最為簡單的一點，但凡身具虛靈之人，不靠任何，便能足足越上一個小等級殺敵！而這樣的優勢，隨著後期的成長，亦是會不斷的強大下去。
幽王當初與牧戈初見之時，之所以站在他面上讓牧戈活活砍上一刀，便是存於幽王體內界之源所幻化而出的虛靈給予他的先天性異能——幽冥之身！
世界不滅，其身不死！
當然，這種先天性異能也有著一些劣勢，短時間內，只能動用一次而已。而恢復期，根據每個人的身體都是不一樣。
可牧戈身為龍魂界之人，即便身有虛靈，也應該是如龍虎一般的神獸之形吧？為何卻是一頭模樣如此怪異的貓妖？
不對！先前的確是有著一道黑龍之影的。似乎想到了什麼，幽王的臉色一陣變幻。
我曹！那條黑龍虛靈，不會真被那頭貓妖給活吞了吧？
搞什麼鬼？硬生生的側著目光放在牧戈身上，幽王只覺自己一陣的頭大。可與此同時，在他目光中卻是多了一絲玩味之色。
不用多說，牧戈的身上，一定發生過什麼特殊的事情。
「能擁有龍之虛靈，這傢伙在龍魂界的地位必然不會太低才對。倒真想知道，這傢伙在龍魂界中，到底是什麼人？又是得罪了誰。」像是在地獄，幽王斜靠在大樹之上，眼中浮現一抹玩味之色。
就在幽王暗自在心中思琢之時，不遠處，禿頭老者緊盯著對自己劍鋒相對的牧戈，臉上僅有的一對黑白參半的眉毛兀自的挑動了一下。
牧戈的等級攀升，他感受的一清二楚。
短短几個瞬間，便從B級中等，直接攀升到了A級中等！如同夢幻般直接提升了一個大等級！
如此駭人聽聞之事，即便是禿頭老者，聽都沒聽說過。
「動手吧，與MK有關的人，見一個，殺一個。這是我在心底發過的誓。」黃琦和小白，是如今牧戈世界中最為重要的兩個人。
曾經的自己，弱小不堪，眼睜睜的看著小白慘死在自己的懷中，光澤的毛髮變得枯燥不堪，如同一對柴草，一雙有神的眼眸逐漸的暗淡，尤其是那四隻爪下的血峰，至今想起，都歷歷在目。
不能忘，也無法忘！
MK，抽取了小白的血經脈，刀鋒劃過身體，卻被死死的按壓住，無法反抗，只能在痛苦之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經脈被別人抽取而出，作為別人的研究的材料，更甚至，喪失力量之後，更是被別人當成一個鮮活的存血器，每當恢復一絲，血液便會被別人放出，成為別人的口中的一杯飲水。
那羸弱的身軀，受盡了折磨，本該早已斷絕的生命，卻強撐到牧戈出現，最後在他懷中化為了一點點的光芒，化為光影。
「別人的血液，對你們而言，真的就這麼好喝嗎？若不是你們，A城不會滅，黃琦不會消失，小白更不會死！」牧戈看著禿頭老者，眼中被猩紅的血絲一點點的覆蓋，即便是那鬼眼中的黑暗之霧，亦是不能將其遮擋。如同深淵一般的黑，染著血液般的絲線，讓此刻的牧戈看起來，像是一個人魔，喪失了理智，殺氣迸射，如同一股風暴，讓人身處其中心顫驚恐。
如果沒有MK，A城的四大組織依舊會互相制衡，自己如今依舊是一個被別人當做怪物的少年。
可即便如此又是如何？那樣的生活，也總比如今最親的朋友消失，最愛的寵物被被殺要好的多。
若是可以，牧戈寧願放棄自己這一身異能。
什麼強大，什麼讓人懼怕！和這些相比起來，自己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平穩的生活啊！
可終究，是回不去了.……
如今的一切，皆以改變。當初的自己那樣的忍耐，可最終得到的結果卻是被人百般算計，如同傀儡般被別人肆意玩弄。
當自己吞下第一口血食的時候，牧戈便知道，原來的一切，都已經成為了記憶。
覆滅A城有何妨？整個海魂城化為廢墟又與他有何干？既然所有人都視生命為玩物，自己又何必化身聖人！
唯有殺！在殺伐中強大，才能救回黃琦，為小白報仇。
才能將那些鎮壓自己，將自己視為罪子的人踩在腳下！
雙眼陡然一閃，一股強大至極的威壓自他身上狂掃而出，身周的草石，於一瞬間便是消失的無影，連動都未動，直接被碾壓成了粉末，化為了塵埃。
方圓百米，寸草不生，一石不見！
一手舉劍，另一手執鐮，腳掌在地面上狠狠的一踏，瞬時間，牧戈化為一道虛影，朝著禿頭老者劈殺而去，雙眼之中，儘是無情。
或者說，那先前所相處產生的一絲情義，於那仇恨之中，根本不值得一提！
禿頭老者見到牧戈攻來，眼皮子狠狠的一顫。
「小子，先停下來，聽我.……」禿頭老者抽了兩下嘴角，剛開口想要牧戈冷靜，將一些難言之隱說與他聽，卻是發現牧戈已然近鄰身前，將他的話完全無視。
「混蛋，再強，你也不過是依靠外力強行提升到了A級中等而已！老頭我早已到了A級巔峰，越上等，既然你無法冷靜，那我就先把你打冷靜。」禿頭老者也是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