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自己做的孽
「孽障!真是孽障!」禿頭老者臉色紅漲不堪,腳步一個不穩,向後退步間一口血水直接被噴吐而出。
厲天的命,是禿頭老者給救下來的,更是他指引厲天覺醒了體內的異能,怕的便是他無法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保下性命。即便自私一些,也不過是想為未來的國室培養出一個可堪大用的人才。
可如今,自己的一番苦心不僅沒有受到感恩,自己更是被厲天當成了血食,欲要吞食自己的血肉,化為他的給養。
不見厲天,終不知道什麼叫做狼心狗肺!
「放棄吧,即便我本尊未到,只是以王魂降臨在這具身體之上,你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您畢竟是我的師尊,我給你一個機會。若是識趣的話,便自己了結自己了吧,那樣被吞食時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向前跨出一步,厲天沖著禿頭老者冷聲一笑,眼睛望著手中的紫劍,眼眸深處卻是生出一絲的奇異之光。
厲天感受到,手中的紫劍極為的不同尋常,即便是他的真正身體若是被這紫劍砍上一下,也必然會遭受重傷。
只是一件魂器而已,卻是給他一種無法對抗之感,倒是讓厲天的心中多少都有些驚疑。可驚疑之後,更多的是欣喜。
這把紫劍,一看便是自己所佔據這具身體之人的魂器。雖說厲天不知道憑藉牧戈B級中等的境界是如何能活著這樣一把銳利的寶劍,可是此時牧戈都已經被他掌控,這手中的紫劍已然歸他所有。
「嘿嘿,王級之上的魂器嗎!」惦著手中的紫劍,厲天眼中一寒,手掌之中無端出現一股恐怖的淡藍色之氣,瞬間附著在了正在紫劍之外。
一時間,紫劍通體便閃著幽藍之光,到時頗有幾分恐怖的威勢。
「便讓我看一看你的能力吧!」厲天深呼一口氣,提起紫劍,目光斜掃在禿頭老者的身上,忽然之間,厲天將紫劍對著禿頭老者猛然揮動,一剎那,狂風四起,一道幽藍色的劍芒被劈斬而出。
劍芒所過,地面紛紛從中間塌裂,深塌下去了數米,彷彿不堪其鋒,被活活劈開了一般。
而另一側,禿頭老者望著那道劍芒襲來,整個人頓時一驚。
從那道劍芒之中,禿頭老者赫然感受到了一絲死亡的威脅!若是一個不慎,極有可能隕落在這一道劍芒之下!
念頭划閃而過,禿頭老者不敢耽擱,匆忙將手中的降魔杵給拋飛於空,就在降魔杵飛出的瞬間,禿頭老者雙手併合在了一起,陡然,一股璀璨的金芒從禿頭老者的雙手閉合處瘋狂的湧出,將禿頭老者完完全全的覆蓋在了其內。而那降魔杵,此刻正墜落到了禿頭老者的頭頂之上。
「金之氣,無堅不摧!銀之氣,無物可破!金銀合一,萬物避讓!」隨著禿頭老者一聲喝喊,自那降魔杵之中,亦是沒出無數的銀色氣流,將覆蓋在禿頭老者外的銀色壁壘給徹底包裹在內。
金銀兩股氣流,在接觸到了一剎那,竟是開始詭異的融合起來,化為一種暗銀色的金芒,如同一座堡壘般,剛一出現便使得整個大地都是狠狠的一顫。
做完這一切,禿頭老者臉色變得蒼白無比,彷彿耗盡了很大的力量一般。可在看著身前那道劍芒,禿頭老者本是擰皺的眉端,卻是一點點的鬆弛了開來。
轟!
咔嚓!
幽藍劍芒轉瞬即到,猛然轟在了那銀金堡壘之上。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響響徹天地,整個地面土石橫飛,連帶著禿頭老者身後樹林中的樹木都是在那股強風之下紛紛被從中折斷,無法支撐片刻。整個地面,更是沉下去了半米之高,土石皆是不見蹤影。
而在那撞響聲響起的瞬間,禿頭老者直接在一股濃郁的煙塵中橫飛而出,滿臉儘是不可置信之色。
「咳……咳可,不,不可能!噗嗤!」半空中,禿頭老者看著自己左手被斬開一半,血肉可見,白骨刺出的模樣,猛然噴出數口血水。
依舊在禿頭老者從半空中即將摔落在地上之時,已然恢復如初,一直躲在樹木之後的幽王猛地飛起,將禿頭老者給從後接住。
只是剛一觸及禿頭老者的身軀,幽王便察覺一股寒氣竟是順著禿頭老者的手臂正不斷的朝著自己的身體挪移而來。
一時間,幽王只覺自己猶墜冰窖,全身僵硬了一下。
「該死!這到底是什麼鬼異能!」死死咬閉著牙關,幽王深呼一口氣,強忍著手臂上的陰寒,渾身一震,而後抱著禿頭老者的身體一個空踏。穩穩落地。
此時的禿頭老者,滿嘴都是血跡,一雙眼雖然是極力的睜張開來,可任誰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卻是極為的羸弱,似乎隨時都能斷氣一般。
「這是幽寒虎火!取王氣結晶,十顆,然後放入到那斷裂之處!」禿頭老者重重咳嗽了兩聲,再次噴出一口血水后,猛然轉身看著幽王,感受著逐漸喪失知覺的右臂,滿臉的駭然之色。
幽王聽言極為乾脆的取出十顆王氣結晶,而後毫不猶豫的塞入到了禿頭老者右臂切口處。
王氣結晶沒入禿頭老者手臂之中的剎那,竟是齊齊爆炸開來,化成了一股極為濃郁的綠色生機之氣。一瞬間,那些綠氣便是齊齊鑽入到了禿頭老者那血涌不止,卻是已然被附上一層寒霜的右臂之中。
只一剎那,禿頭老者的整個手臂,像是水火相見了一般,不斷的升騰起一片片的霧氣,只不過那些霧氣儘是幽藍之色,看著倒是顯得極為的可怖詭異。
而當那些幽藍之氣不在冒出,禿頭老者死死咬著牙,直身站起,望著正在逐漸癒合,感知正在一點點恢復的右臂,深深舒了一口氣。
「幽寒虎火?這不是A級異獸幽寒虎的體內火焰嗎?怎麼會被那小子動用?」幽王擰皺著眉頭,極為不自然的看著不遠處像是在看戲一般,透著天空中那些還未散去的塵霧戲虐打量自己的「牧戈」,一臉的慍怒之氣。
禿頭老者聞言狠狠扯了兩下嘴角,臉上陰晴不定。
最終,禿頭老者卻是苦澀的嘆了一口氣,道:「是我自己做的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