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石青衣的瘋狂！

  看看身周將自己牢牢困住的鐵籠，再看看身上的鎖住十多處關節，和鐵籠子連在一起的鐵鏈，關不凡再次確認自己被抓住了。


  他似乎處於一個營帳中，這裡空空如也，只有關押著自己的鐵籠子。通過營帳外偶爾傳來的聲音，他摸清楚了自己的位置。


  軍營，還是大風的軍營！


  「看來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那麼抓我的人，就是石青衣了……」


  關不凡嘆息，他早就想過自己和石青衣反目的第一天，卻沒想到這一天出現的如此快。


  「他是大風的青衣神將，我是大聖朝的叛逆，他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很正常的。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會使用這樣卑鄙的手段。」


  關不凡盤坐在鐵籠子里，心思平靜，對於這樣的情況，他早在心中想象過。也知道在這種時候，怎麼應對才好。


  鐵鏈和籠子相交，觸碰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引起了營帳之外，兩個看守士兵的注意。他們挑起營帳的帘子，探頭看了看裡面的情況，便立即縮了回去。


  不久，得到報告的石青衣走進了營帳。


  「呀！這籠子里的人，不是大聖朝的聖太子嗎？」


  「呵呵，」關不凡笑道：「大哥，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出這麼嘲諷的語氣。」


  「大哥？」石青衣做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道：「你是在叫我嗎？真是難以置信，想不到堂堂大聖朝太子，竟然會叫我大哥？！」


  關不凡道：「我只想知道，我的身份是怎麼暴露的。」


  石青衣笑道：「關不凡，你的天資絕倫，練兵才能更是驚天動地。你訓練的狼牙士兵樣樣都是最好，但是只有一樣，你忘了訓練。」


  「忠誠？」


  「聰明。你的身份掩飾的很好，但是時間長了，總會露出破綻，雖然這個破綻很小，但是狼牙的士兵中，還是有人注意到了這一點，並且稟報給了我。」


  「那麼，到底是什麼破綻？」


  「還記得遇見妖魔的那一天嗎？你有好幾次摸著胸口，就有士兵注意到了這一點，之後一直關注著你，看見了那個玉墜。剛好，那個士兵參加了楚南城，圍殺聖王之戰，看見聖王身上，也有這麼一個玉墜。從那以後，我就對你起疑，並且讓那位狼牙密切注意你。再提醒一句，高山會的情況，我可是一直都很清楚的！」


  關不凡長嘆一聲，道：「原來，派我去楚南城，也是你故意的。」


  「當然，你平時的破綻太少，無法確定你的身份。但是楚南城，那是你的故鄉，有著許多許多的機會揭示你的身份，再加上高山會的存在，必定會讓你大怒，機會就更大了。果然，你沒有讓我失望啊。」


  關不凡回想自己在楚南城的一切，忽然注意到聖王宮中，初見蓋岳之時，有人窺伺。蓋十三出去抓捕，沒有抓到窺伺之人，只是打了他一掌。而第二天，森林狼的背後就有了一個駭人的掌印。現在看來，恐怕那個掌印不是什麼混混弄的，而是蓋十三打的。


  「那位狼牙，就是森林狼吧。」


  石青衣鼓起掌來，稱讚道：「不愧是大風第一的才子，聰明！」


  「再聰明，不還是被你玩弄在手心裡！」


  說完，關不凡又嘆了一口氣，這種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感覺很是不好。


  「大哥，你我立場不同，你對我做的事情，我不怪你。」


  石青衣一愣，忽然瘋狂的大笑起來，曾經儒雅的青衣神將，在一瞬間變成了精神失常的瘋子。他連連說道：「你不怪我？你真的了解我嗎？你知道我做了什麼嗎？恐怕在你知道了這些事情，立刻就會殺了我吧！」


  他表情猙獰，一道道黑氣時隱時現，將他襯托的好似妖魔一般。似乎有無盡的怨氣，在他身上繚繞，在低聲嘶吼。


  恨！恨！恨！

  怨！怨！怨！

  關不凡大驚：「這是……怨氣？那個人是你！」


  石青衣對於他驚異的語氣置若罔聞，大聲地自言自語道：「你知不知道，我那幾個和我一塊參軍的兄弟是怎麼死的嗎？全部！都是我殺的！哈哈哈哈哈……全部！你知道嗎？他們死的時候，都在我面前，罵我！吼我！咒我！還有一個，哈哈哈，你不知道他多蠢，到死都不知道殺他的人是誰？還把自己的全部勢力交到我的手上，讓我努力，告訴我一定要回復祖上的榮光。哈哈哈，你不知道他當時的樣子.……」


  關不凡心中一震，現在他才意識到，事實正和妖魔說的一樣，只有心中具有巨大黑暗的人才能引動那一點點怨氣。


  老實說，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是那一點怨氣，將眼前這向來溫文爾雅的青衣神將變成了一副瘋狂的模樣。


  但事實上，石青衣的邪惡、瘋狂，和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沒有關係，只是因為他的本身。而他那以往的樣子，只是他完美的偽裝而已。


  石青衣陷入自身的瘋狂之中，一切外界因素似乎都不能影響到他的自述。


  「這些，這些，你都不知道。但是現在你知道了，恐怕也沒有太多的感受，我就告訴你一個，你關心的消息吧。易獨秀，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呢？」


  關不凡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抓住牢籠的鐵柱，目光逼人，厲聲問道：「二哥，他怎麼了？」


  「他？一個死腦筋？知道的我的計劃，卻想著阻止我，立刻就被我捅了一刀！一枝獨秀啊？最年輕的武宗啊？還不是成了一具死屍！」


  「你！！！」


  關不凡瘋狂的搖晃著鐵籠，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石青衣早被關不凡削成了人干。即使是現在瘋狂狀態的石青衣，接觸到關不凡凶厲的目光，也有些驚怵的連退了幾步。


  這鐵籠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關不凡武道七重的修為都只能動搖幾下，卻奈何不得。


  他意識到這一點，似乎是冷靜了下來，停下了這無意義的舉動，只是看著石青衣，靜靜地說道：「我會殺了你！」


  石青衣慢慢走到牢籠前，小心的看了籠子里的關不凡，確認他不會有什麼動作之後，冷笑一聲，道：「那，你也得出來啊.……」


  說完，轉身離開了這個營帳。


  帘子落下，擋住了營帳中唯一的光源，使得這營帳里再次成為了黑暗。關不凡坐在這黑暗中，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外面，石青衣揮揮手，叫來兩個士兵，吩咐道：「裡面的那個人，一日三餐不得耽誤，但是送餐的人必須是狼牙的士兵。第一個，就從森林狼開始吧。」


  他又恢復了平日的模樣，羽扇綸巾，運籌帷幄。離開這個營帳，便投身到大量的軍務中。


  中午，士兵報告，送飯的森林狼死了，殺人的自然是牢籠中的關不凡。


  石青衣遣走了小兵，一個人在自己的營帳中，露出殘忍的笑容。